要是能离婚。
那可就是三喜临门，值得大大的庆祝一番了。
“离就离！”
顾云洲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种被猎物挣脱控制的感觉瞬间溢满他的脑海。
可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她？
“好，这可是你说的！”姜南乔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将管家喊了出来，“立马去起草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你就这么迫切，就这么想去找那个姓白的？”顾云洲咬着牙，声音极度阴冷。
若是搁在从前，他这个样子这个语气，她一定会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也会欣喜若狂。
可此时此刻，看着这个男人冷冽阴沉的面孔，姜南乔却打心底里觉得厌倦。
“随便你怎么想吧。”她嗤笑一声。
姜南乔往沙发上一坐，淡淡笑了一下，“顾总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不然怎么总是拖着不肯离婚？”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顾云洲的情绪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姜南乔，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姜南乔：“……”
好荒谬的定论。
恐怕哪一天她都要去上吊了，这男人还以为她在荡秋千。
“姜南乔，告诉我真相，你到底在作什么？”顾云洲忽然上前一步，俯身握住她的肩膀，看得出来他在尽量压制怒火。
“那好。”姜南乔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只说最后一遍，你听好了。”
她甩开他的手，眼底划过一抹嫌恶，“我，姜南乔不爱你顾云洲了，就这么简单。”
顾云洲猛然一震，浑身好似石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眼底看出撒谎的痕迹。
可她就这么坦然而又坚定地迎接他的审视，没有一丝一毫退却。
顾云洲脑子里忽然涌进很多记忆片段。
“云洲，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等我们结婚了，我会对你好的，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云洲，我疼，你饶了我好不好，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吧……”
“妈她又训我了，让我们生个孩子，云洲，我这次能不能不吃药了？”
……
无数次，她都在卑微讨好。
视线切换，他看到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女人昂首挺胸，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姿态静静看着他。
似乎在嘲笑他的错愕。
看吧，你顾云洲也有这么惊惶失措的时候。
呵！
顾云洲冷冷一笑，转头让吴管家去把律师团队叫来。
姜南乔依旧坐在那里，听到这话，似乎十分开心。
顾云洲心里格外闷堵，狠狠扯掉领带，在客厅转了一圈，回过头直勾勾盯着她：
“姜南乔，离婚了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我说了，我净身出户。”女人淡漠如斯。
“你们姜家，也休想再接受我们顾家一丝好处！”
“都行。”
“你……”
好，很好！
顾云洲气得心口绞痛。
从前只要提起姜家，她势必会忍下委屈，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如今倒是翅膀硬了。
“别以为你签了辰星，就能……”
“顾总，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姜南乔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峻的男人，有几分无奈。
“只要签了离婚协议，领了离婚证，你我二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婚丧嫁娶各不相干。以你顾总的度量，该不会再故技重施，利用姜家来牵制我，或者再来威胁我吧，我希望我们断得干干净净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姜南乔平静地说：“如此，我就很感谢顾总大人大量了。”
“顾总，我们的子集团明年就会上市，如今签署离婚协议，在外公开的话，可能会对您以及公司形象造成损失。”这时，吴管家开了口。
顾云洲脸色微变，正要开口，话茬儿却被姜南乔接过：
“我可以签署保密协议，以三年为期，这期间绝不对外公开我们的离婚关系，关于爷爷那边，我也可以配合，但是你得支付我一定的费用。”
完美方案。
顾云洲怒极反笑，“你还真是思虑周全，姜南乔，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
姜南乔没说话，直接接过签字笔，草草看了一眼离婚条款，“我说了我不要钱。”
条款上说明，离婚了顾云洲会一次性支付她八千万分手费，以及京郊两处独栋别墅，还有两辆三百万级别的豪车。
这些钱跟资产够她潇潇洒洒度过一辈子了。
可她不想拿人手软。
“我顾云洲还没吝啬到离了婚让女人净身出户。”男人冷哼一声，抽走她手里的协议。
“既然你铁了心，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办，三年为期，你给我闭紧你的嘴，要是被人知道我们离婚了，影响到我公司声誉，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拿过签字笔，在甲方处签下自己的大名。
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姜南乔喜笑颜开，急忙也把自己姓名签上。
生怕顾大总裁反悔似的。
“那我走了。”姜南乔拿起自己的包，“我们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见，离婚冷静期有一个月呢，这个流程还是得走。”
说完飞速溜走。
“你们也滚！”顾云洲一把挥开桌上的文件，斥退众人。
偌大的客厅变得冷寂。
面对满满一屋子的寂寥，顾云洲好似想起了当初姜南乔刚刚来到顾家的那一天。
“云洲，以后我就能跟你一起生活了，我好开心！”
那个时候的姜南乔，是明艳动人的，好似潋滟绽放的玫瑰。
顾云洲心里烦躁至极。
不过是一个他看不上眼的女人，一个曾经甩不掉的麻烦。
他顾云洲还没自甘堕落到放下尊严去挽回，去讨好。
第二天早上八点，姜南乔准时到达。
她昨晚上激动得一夜没睡，今天早上五点就起来了，翻出了自己从前舍不得穿的洋气小红裙，以及时尚魅惑的绑带高跟鞋，再化了个美美的妆。
一改往日清纯可人的形象，瞬间化身妩媚女郎。
“小姐，你是来结婚的吗，你老公怎么还没来？”路过民政局的一个小姐姐笑着问，她挽着自己的老公，两人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