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泽自从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也没有像今早那样缠着苏堇又亲又抱。
不过他不来烦她，苏堇乐得清闲。
给面包拴上绳子出去遛它了。
“走走走，出去玩了。”
顾行泽开口道，“小心点，看着车子。”
苏堇回道，“知道了，我又不傻。”
大门合上，顾行泽卸下平静的伪装，他真是佩服苏堇。
为什么能那么若无其事？
为什么能忍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做尽亲密事？
为什么不爱他……
可是没有为什么，她就是那么心狠。
发现妻子根本不爱自己，该怎么办？
顾行泽内心深处还在可耻的想。
她也并非全然不爱自己，有10分的爱，这还不满足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苏堇遛完狗回来。
“累死了，我先去睡了。”
“好，晚安。”
苏堇上楼上到一半，顾行泽突然叫住她，“老婆。”
“什么事？”
顾行泽握着扶梯手，仰着脸看她，“老婆，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什么都不干。”
苏堇眉头一皱，“你又不是小孩。”
顾行泽语气中染上一丝恳求，“就今天一晚。”
苏堇松了口，“好。”
顾行泽跟着她一步步上了楼。
夜深了，苏堇沉沉睡去，顾行泽没有丝毫睡意。
在黑夜中用目光描绘她的轮廓，他轻声呢喃，“苏堇……你到底在想什么。”
0827泼了他一头冷水，“当然是想着怎么跟你离婚了，你自己想想，她试探过你多少次？”
顾行泽对它没什么好脸色，“从我脑袋里面滚出去。”
0827无奈，“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会自动剥离，你与其想我，还不如想想你老婆的事。”
“怎么了，还不睡？”
苏堇不知何时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直愣愣看着他。
顾行泽慢慢磨蹭到她身边，勾住她的指头探入她的掌心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老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苏堇无声地叹息，“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在想这个？”
他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摩挲着她的皮肤，带给苏堇丝丝痒意。
“回答我，好不好？”
顾行泽逆着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语气来听应该不是开玩笑的。
苏堇沉默片刻，回道，“你如果不想分开，应该是不会的，不过或许未来某一天你我会腻了，和平分开，也说不定。”
她说的是真话，她没精力跟顾行泽扯官司，所以昨晚她就想通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五年后，他也应该过了一分开就要死要活的年纪。
苏堇想做生意，就最好不要树敌，和平分开，对彼此都好。
当然，相比起来还是对自己更好一点。
顾行泽听到这个这个回答，嘴唇颤抖了几下。
“嗯，睡吧。”
……
隔天早上。
顾行泽如往常一样给苏堇做好营养丰富的早餐，端上餐桌。
等她吃完，他毫无预兆的开口，“苏堇，你爱我吗？”
苏堇擦擦嘴，“你又怎么了？”
顾行泽用一种接近悲怆的表情看她，“可以回答我吗？”
苏堇答非所问，“爱不爱的，真的很重要吗？”
顾行泽点点头，“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苏堇不去看他的眼睛，“当然爱你了，一点点吧。”
顾行泽扯起一个笑，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
苏堇还以为蒙混过关，松了一口气。
不料他下一句话是，“我们离婚吧。”
苏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行泽特地挑了现在这个时间，自己还能给她做最后一顿早餐，等她吃完再提，也不会影响她胃口。
他拉开椅子坐下，怕自己站不稳让她看出来什么。
“我们，离婚吧。”
他鼻头酸涩，慌乱地用手背盖住眼睛。
太难了，做先放手的那一方。
可是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苏堇陷入生命危险。
分开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生活在这个世上就好。
苏堇想了半天，断定他是在闹脾气。
“是因为我说了爱你一点点那句话吗？就因为这个要离婚？”
她走向顾行泽，“拜托，别闹了，行不？”
开什么玩笑啊，在她想好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他提离婚？
这不应该自己来提离婚吗？
顾行泽压下心口的苦涩，抬起头，眼神透出绝望，“苏堇，我不想跟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苏堇收回哄他的表情，慢慢趋近于冷漠。
“你认真的？”
顾行泽艰难地点头，“认真的。”
她脚尖一转，上楼。
不多时又下来，手里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结婚证我没找到，现在去民政局，应该可以吧？”
她还真是干脆利落。
顾行泽做不到她这样，他连起身都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苏堇下意识想去扶他，他倔强地偏过头，“不用你扶。”
苏堇摊摊手，“好吧，我就是怕你摔倒，不能去民政局了。”
顾行泽进到他的书房，拧开保险箱，里面两个红本本非常显眼。
跟在他后面的苏堇大吃一惊，“我说怎么找不到呢，你防贼啊？谁会偷这个？”
顾行泽一言不发揣好自己的证件。
苏堇对他招招手，“走吧。”
“等等。”
顾行泽别扭的出声，“现在还不能去，离婚协议书还没准备好。”
再待一会儿吧，哪怕一会儿也好。
苏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个东西我有，几个月前不就有一份吗？我还留着呢。”
顾行泽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我看看里面的内容。”
苏堇从文件袋里面抽出来，“这里面写了，我不分你的股份，只分你的财产，你名下的车跟房给不给我看你。”
准备的太充分了，让顾行泽挑不出一点毛病，也找不出一个理由再跟她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