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乌江舅舅家,舅舅精通九节鞭,加上云骄阳给自己的那些内丹,让白芷练个基本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白芷如果不想练,白薇也不会逼她,会给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稳度日。
白芷听到白薇的话,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九节鞭,自己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温婉贤淑,自己也一直听从父亲的安排。
从未想过任何的反抗,可是如今,自己不反抗自己就一直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那日看见白薇使的剑,白芷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自己也能这般使武器自保,又何须妹妹千里迢迢奔回救我。
我不要做砧板上的鱼,我不要总拖累别人,我以后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白芷的眼神越发的坚定:“薇儿,我不怕苦,我要习武!”
白薇嘴角上挑了一下,这个白芷比想象中还要坚韧。
“这些是药丹,这是秘籍,到了乌江,舅舅自会教你习武,有药丹辅助,你练起来会轻松一点。”白薇递过去一个药瓶子和一本有些破旧的书。
白芷接过丹药,心中不免又有一些感慨,明明她才是姐姐。可是总是却总是白薇照顾她,什么都帮她想好了。
“舅舅教我?薇儿你不呆在乌江吗?”白芷忽然问道。
“我还有事要做,做完便回。”白薇又闭目养神去了。
白芷见白薇闭上了眼,便扭头看向赵青洲,赵青洲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书。
好像没有听见白芷白薇对话一样。
白芷也不便再多问,便去研究那本九节鞭的武功秘籍去了。
马车晃悠悠的朝乌江方向驶去。
靖宁府书房内。
“啪。”镇国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震得房子似乎都颤动了一下。
莺歌惶恐的赶紧跪下。
门外的手下听到书房内响动,也是一脸的紧张惶恐,这位震怒起来,怕是大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镇国侯铁青着脸,手中拿着一枚玉佩,那是云骄阳的贴身玉佩。
“骄阳怎么会和女帝在一起?”镇国侯阴沉的说道。
“据卢定说,四公子好像还和他们很相熟,四公子受伤便是被魔教鬼影术伤的,跟在女帝身边那两个男子,那个唐公子武功深不可测,鬼影术不敌。卢定见是四公子,没敢轻易妄动,便发来了飞鸽传书。”
“子安呢。”镇国侯略一沉思。
莺歌听到子安二字,身体轻颤了一下:“二公子近日还在子安阁。”
“叫子安过来。”
“是。”
莺歌走出了书房,对着书房门口的两个人示意了一下,两个手下明了,赶紧招呼了一下院子里的下人。
几个人进入房间把碎了的书桌抬了出去。
莺歌来到子安阁。
子安在他的炼丹房里正捣鼓他那些药材。
莺歌慢慢走进院中,这个地方,她很多年没有来过了。
这么多年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莺歌往西边院墙角落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是父亲有事寻我么。”莺歌正在出神,被云子安的声音打断了。
莺歌有些慌乱,赶忙拱手说道:“干爹让二公子去一趟书房。”
从莺歌踏进院子,云子安就知道,只是未曾见她进屋,云子安站在屋内,望着院中女子怔怔的看着墙角处走神。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云子安便打断了莺歌。
云子安手中还全是药草,衣服上也全是药汁和枝叶。
“我换套衣服。”
半刻后,云子安一身白衣出来了。
莺歌看着白衣的云子安,有些恍惚,似乎是一瞬间回到了多年前。
“走吧。”云子安像是没注意到莺歌的眼光,淡淡的说了一句,踏步而出。
莺歌跟在云子安的身后,走到一僻静处,莺歌轻轻的说了一句:“四公子被大公子算计了。”
云子安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归于平静。
云子安沉默的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下人已经把书房书桌换好。
镇国侯闭目端坐在宽椅上。
“儿臣子安拜见父亲。”云子安恭敬的拜道。
“你来了。”镇国侯缓缓睁开眼,看着桌子上的玉佩。
云子安瞥见桌子上的玉佩,正是四公子云骄阳的贴身之物。
“四弟如此大意,出去游山玩水,怎么连自己玉佩掉了都不知。”云子安装作惊讶的样子。
“你弟弟天生顽劣,整天又爱往江湖跑,为父公务繁忙,疏于教导,真是让为父头疼。”镇国侯揉了揉眉心。
“父亲公务繁重,为国操劳肩负重任,儿臣愚钝,帮不上父亲什么忙,骄阳孩子心性,又总爱游玩山水,免不了惹祸生事,儿臣愿出去寻四弟,把四弟带回,让父亲好好教导。”云子安赶忙说道。
一席话说的镇国侯舒展了眉头。
这几个儿子中,二儿子颇得镇国侯心,聪慧一点就通。
要不是历来那个规训在,镇国侯府只能嫡长子继承,镇国侯都想把这个镇国侯府让二子继承。
想到大儿子,镇国侯太阳穴又突突跳了两下。
“去吧,把那个逆子完好带回来。别一天到晚在外边给我惹是生非。”镇国侯把玉佩往前边推了推。
云子安见状连忙上前拿了玉佩。
“那儿臣就不耽搁了,现在就出府寻四弟,请父亲放心,儿臣定把四弟安全带回,儿臣告退。”云子安施了礼,便退出了书房。
一旁的莺歌虽然低着头,但是眼神还是瞥向了云子安的身影。
他们之间,见一次面就少一次。
莺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自己就没命了,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吧。
“让卢定最近先别动,乌江一事怕是已经引起了关注,都是废物,居然都让人进了山谷!”见云子安走后,镇国侯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是。”莺歌赶忙俯首听命。
镇国侯瞧了一眼莺歌,看不出眼中是什么神情。
“还是老二能让我省点心,你看看那君柏,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乌江这么大个事,到现在居然还不知情!这几个逆子。。唉,”镇国侯气愤的揉起了太阳穴。
莺歌见状忙上前给镇国侯揉了起来。
没敢接镇国侯的话。
镇国侯不知道云骄阳为何会和女帝混在一起,莺歌却知道。
那天莺歌本来准备出去,便瞧见云君柏和下手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站在那里好久。
莺歌心中有疑,便悄悄靠前,不一会云骄阳便从子安阁出来了,云君柏和下人一看云骄阳出来,便开始装模作样的交谈。
后边的话自然也被莺歌全都听了进去。
莺歌没有告诉镇国侯,也没有告诉云子安。
这种事情,不到事情发生,说了也没有人会信。没必要惹得自己一身骚。
只是莺歌也不知道,云君柏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云骄阳。
镇国侯府以后也只会是嫡长子继承,没人能撼动他云君柏的位置,他又何须多此一举,非要弄死云骄阳呢。
莺歌忘了一点,人嫉妒和嫉恨起来,是没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