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苛燃今天有晚课，下了课也要九点半了。
本来是打算提前开溜的，没想到虞岁晚发来消息要出去逛一会儿街。
小女生嘛，哥哥不在当然要放肆地玩一会儿。
赵苛燃表示理解，非常愉快地答应了十点再接人的请求。
他可不是虞骁那种不通情理的家长。
闻折柳看着她手机上的“oK”，笑的明媚。
“幸好不是虞骁来接，这个同学还是蛮好说话的嘛。”
虞岁晚点点头：“苛燃哥确实性格挺好的。”
两个人携着手往商场那边走。
闻折柳嗅觉灵敏：“你觉得他性格好？晚晚，你不会是有点什么吧。”
那可不行，陆湛一个大舅哥还没搞定呢，这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情敌。
虞岁晚无奈地看着她：“小柳，我现在心里只有学习，他就是一个哥哥而已。”
闻折柳的心放回肚子里，没有感觉就好。
她拉着虞岁晚往专柜去：“这家出新品了耶，好看，晚晚你要不要试试。”
她拿着裙子朝着虞岁晚身上比划：“你穿肯定好看。”
导购见来人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拿着她们家当季的新品，翻了一个白眼上前：
“不好意思两位小姐，这是我们店的新品，如果不买的话是不能试的。”
闻折柳一愣，转头看向她：“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导购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被她这么一说，脸皮薄的都放下衣服走了，自尊心强的真是都能哭出来。
但她还是重复：“这是我们家的新品，如果不确定要买的话，是不能试的。”
闻折柳看着她，露出一个死亡微笑。
“请问这是你的规定呢？还是你们店的规定？还是你们品牌的规定？把你们店长叫过来呢，我要跟她好好交流一下。”
导购脸色都变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闻折柳一脸明媚的笑意，盯着她。
虞岁晚早就见识过闻折柳跟淬了毒的小刀一样的威慑力，此时淡定地站在她旁边看戏。
导购更慌张了，一般这个时候旁边的人不应该是劝自己的朋友算了吧，走吧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矛盾就会转移到两个闺蜜之间的吵架上。
这两个人怎么完全不一样。
闻折柳盯着她，在导购终于承受不住要去找店长的时候，笑容放大，只是眼神冰冷：
“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姐姐，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让你受罚。”
导购松了一口气，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她继续说：
“只是你这样的态度，建议还是不要来做服务业了呢，你看，连笑都不会，来跟着我学，微笑。”
她跟着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闻折柳睨了她一眼，拉着虞岁晚出门，丢下一句话：“难怪不笑，原来是因为笑的丑。”
身后的导购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都僵硬了。
虞岁晚抿着唇，笑的眉眼弯弯：“小柳，你太厉害了。”
闻折柳甩了甩头发：“那有什么，等你见到我哥，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嘴毒了。”
“走，我们再去找一家店。”
两个人逛来逛去，倒是买了不少东西。
商场休息区，两个高大的青年跟在少女的后面，一身休闲衣，气质随和，隐没在人群中。
看着两个少女吃吃逛逛，扫荡商场，转身又进了一家电玩城抓娃娃。
两个人跟上去，买了游戏币在娃娃机那里站着。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靠在娃娃机旁边盯着两个小姑娘。
黑黑壮壮的那个拿着游戏币开始抓娃娃。
赵修抬起手肘戳了戳聂远，皱着眉道：“马队叫你盯着人，你倒好，自己玩起来了。”
聂远全神贯注地盯着抓夹，瞄准娃娃摇摇晃晃按下按钮：“你盯着不就行了，我们两个大男人，来电玩城啥也不玩，那才叫人怀疑呢。”
抓夹带着白色毛绒布偶摇摇晃晃地抓起来，放进筐里。
聂远一蹦三尺高：“嘿，抓找了。”
赵修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看他竟然真抓上来了，把他手里的游戏币抢过来。
“好了，换你盯着，我来抓。”
聂远拿着自己的娃娃，一个巴掌大的长满白色胡须的小怪兽，张着血盆大口，还挺可爱的。
他抬头盯着对面的少女，这个时间点，游戏厅没有很多人，两个少女身姿挺拔秀丽，连背影都能看出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能走哪儿去，都是小姑娘家家的，放学了和同学出来玩，有什么好盯的。
他一边看着一边分心去看赵修的爪子，没注意到一瞬间，少女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爪子松松晃晃，将玩偶丢了下来，砸在框子周围，没丢进去。
“哈哈。”他把赵修手上的游戏币抢过来：“小垃圾，还是看我的吧。”
赵修把游戏币丢给他，抬眼去找人，脸色一变。
“人呢！”
聂远一愣，急忙绕过去找：“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赵修脸色一黑，两个人看着都能叫人小姑娘跑了，叫马队知道不得被骂死，他拽着人就想往外面去找。
虞岁晚站在娃娃机后面，眼神飘过两个青年，唇角勾着笑意。
在找我吗？
两个青年正在游戏厅转来转去地找人，神色焦急。
忽然间，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哥哥你好。”
两个人浑身一愣，像是触电般回头。
少女穿着深蓝色的校服，一双桃花眼盛满笑意，像是融化的冰雪，冰河流淌在洒满春光的原野。
她手里抱着一个绿色的恐龙玩偶，清澈如琉璃一般眼睛里满是真诚：“哥哥你好，我可以和你换一个玩偶吗？”
她望着聂远手里的白色小怪兽，一脸期待：“我喜欢这个，哥哥愿意和我换吗？”
聂远反应过来：“啊，嗷，这个啊，给你。”
他把手里的白色小怪兽递出去，看着少女满心欢喜地接过去，挂在书包上。
在再把手里的恐龙公仔递过来：“给你，谢谢哥哥。”
聂远扯着笑：“不用谢，小妹妹。”
虞岁晚背上书包，朝着他们挥挥手：“我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哥哥再见。”
两个青年盯着她书包上摇摇晃晃的白色玩偶，看着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远。
聂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我去，叫我去跟踪杀人犯都没有这么难。”
赵修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要是人丢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聂远跟上两个少女：“我说马队也是太草木皆兵了，这人还在燕市，就打电话派我们来盯梢，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刑犯呢，结果居然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姑娘。”
他悻悻道：“老子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居然被跟踪对象找到跟前来了。”
赵修睨着他：“你当初这门课肯定是不及格。”
聂远不服：“你还说我，你自己不照样。”他捏着自己手里的公仔，“至少是我的娃娃吸引了她回头，不然我们上哪找人去。”
赵修不说话了，跟上去，看两个少女相携着走到商场门口。
一辆黑色皇冠上下来一个少年，笑吟吟的把人接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