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平对苏瑾的担心也只持续片刻。
“你那个随从已经死了。”
“如果你亲眼见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有不同的判断。”
“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东厂的人,是专门进行暗杀的潜伏者。”
“暗杀者?一个不懂武功的女人?”
面对莫容天疑惑的表情,段长平嘲笑道。
“对那些放松警惕的人来说,是最致命的。”
苏瑾拒绝宴席,只待在自己房间的原因很简单。
她不希望别人碰她的行李,那里面有暗杀用的装备。
“不管我的手下能否成功,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哪怕拼了我的命。”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周遭的气息更加危险。
段长平觉得,现在是时候支走莫容云了。
他大喊道:“快去厢房!”
莫容云虽不知为何,还是本能的行动。
莫容天试图阻止他。
“虽不知厢房里有什么,但不能让他去。”
莫容天向莫容云发起攻击。
就在那一瞬间,段长平踢向莫容天的膝弯,使他身体突然下坠。
“啊!”
攻击偏了。
长长的血痕从莫容云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口。
然而,莫容云甩开莫容天继续奔向厢房。
莫容天改变策略,决定对付段长平。
“先处理掉这个麻烦的家伙!”
然而,这是段长平希望的情况。
此时的慕容天摆出拔剑术的姿势。
‘只要能避开,就不必在乎剑上的威力。’
嗖!
莫容天的一剑擦过段长平的肩膀。
瞬间,段长平的双臂如蛇一般伸出。
“北宫丽在封印内力的情况下也能做到,那么我也能做到。”
双臂缠绕上莫容天的右臂,划过两处穴位。
这是北宫丽对段长平使用的手法,点穴。
虽然点穴的力量和内力很弱,但能让对方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对于施展游龙手来说,这种程度的空隙已经足够了。
“喝!”
段长平扭动莫容天的手臂,将他拉近。
“你竟敢……?!”
莫容天愤怒地爆发内力。
然而,内力没有爆发。
“……?”
莫容天露出疑惑的表情,段长平露出了一抹冷笑。
“莫容天!欢迎来到我的战场!”
如果不能达到强者的水平,就将强者拉到自己的水平。
这是弱者锻造出的刀刃。
“混元化气绝!”
咔嚓!
肩骨脱臼了。
咔嚓!
肘骨断了。
咔嚓!
段长平用肘击碎了锁骨。
“这是怎么回事?”
莫容天感到困惑。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手腕也断了。
莫容天终于明白了。
“内力停止了流转。”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重要的不是原因。
重要的是要逃出去。
“哈!”
莫容天向后挥动肘部。
啪的一声,准确地击中了段长平的太阳穴。
“太弱了!”
段长平笑着说道,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和释然。
“你太弱了,莫容天!你的攻击太弱了!”
“对,我太弱了!”
这嘲讽激怒了莫容天。
“这是我们家族的诅咒!变得像女人一样,拥有软弱的身体!”
愤怒的莫容天用力撞向段长平,将他推向柱子。
“呃!”
段长平感到背部疼痛。
莫容天用已经断了的手臂撞向柱子。
无法想象的疼痛。
但疼痛并不能阻止莫容天的愤怒。
“我们曾经很强!”
啪!
莫容天用后脑勺狠狠撞向段长平的鼻子。
“我们曾强大过!”
段长平摇摇晃晃,失去了重心。
莫容天翻身,将段长平压倒在地。
“呃……”
莫容天吐出鲜血,大喊道:“我们曾是草原的霸主!我们是世界的主人!我们是燕国!”
咚!咚!咚!
莫容天不断用后脑勺撞击段长平的头。
“中原污染了我们的血液和灵魂!”
地面成了铁砧,莫容天的后脑勺成了锤子,夹在铁砧和锤子之间的段长平必须忍受着头部快要碎裂的痛苦。
“先祖们贪恋美色的愚蠢,让女人的软弱混入了我们的血脉!”
咚!
“骄傲地只与名门贵族通婚的观笼世族的傲慢,使我们退化成这样!”
咚!
“这瘦弱的筋骨!这软弱的体质留给了我们!”
莫容天用尽全力,用后脑勺撞击段长平的头。
“我们必须回去,回到我们强大而坚韧的先祖们的状态,回到草原的主人,成为帝国的征服者!”
咚!
这次的感觉不同了。
他撞到了石地板,眼前一片混乱。
段长平忍无可忍,退了开去。
与此同时,内力恢复了。
“赢了,我击败了他。”
段长平飞身逃走,受伤的脑袋让莫容天险些晕厥,他只能追逐着段长平摇曳的影子。
视野模糊,脚步不稳。
在这混沌的世界中,莫容天不断重复着自己心中的野心。
“必须夺回……夺回曾经震撼大草原的强健与豪气……不能再做他人的臣子,不能再满足于江湖中的一派……必须夺回……”
段长平推开门,进入某个地方。
莫容天也必须进去。
因为他要杀了那个破坏他计划的人。
莫容天喃喃道:“我们的血液中,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必须净化血液,必须……回到草原,我们的故乡……”
在朦胧的雾气中,段长平的嘲笑声传来。
“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叛乱理由。”
莫容天挥拳而去。
砰。
那一刻,他的拳头无力地打在段长平的胸口上,像是在打鼓。
不知为何,他的内力再次消失了。
‘手臂。’
但已经神志不清的莫容天,未能意识到内力消失,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臂感叹道。
‘这瘦弱的手臂……’
嗖!
雾中,一支暗器向莫容天飞来。
莫容天挥掌而击,试图用内力击落暗器。
但手掌上没有一丝内力。
噗!
暗器穿透了他的手掌,刺入胸口。
“呃……”
莫容天双膝一软,倒了下来。
他试图用手捂住胸口,止住流血。
试图用内力止血。
但办不到。
因为弥漫的香气。
香炉喷吐着浓烟。
段长平缓缓从烟雾中走来。
“这烟气散去之前,你已经死了。”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肮脏的血液,被污染的血液。’
随着血液和生命从体内流失,莫容天感觉到头脑越来越清醒。
“大运镖局的段长平……你果然是魔教的死敌……”
段长平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