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舍老板娘远远就热情地向朱轶招手,“嘿,妹子~”
朱轶看到了,回以同样的热情,身子跟着手一起挥动。这次换她拉着淦戡栾大步往前走去,准确来说是‘扯’,她就拉着人家的衣袖,拖动着对方跟上她的脚步。
“妹子,可有段时日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离开轶城了哩。”老板娘笑呵呵等在小院门口,当她看到淦戡栾时,被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吓退了两步。
朱轶赶紧拉住老板娘,避免她往后摔倒。“您没事吧?”老板娘惊恐地低着头,朱轶回头看看淦戡栾,他除了面无表情,并没有其他的可怕的行为。
朱轶站在老板娘身边,给她一些安全感,“您为什么怕他呀?他是不是欺负过你,我帮你出气啊。”
老板娘赶紧摆手,有朱轶在身侧,她才没那么恐惧,保持恭敬,“小姐可说笑了,奴家初次见公子,是奴家的失态了。”
朱轶也不想为难她,“我们还是在外头这个位置,劳烦您上茶水。我想喝上次那个黑色的苦苦的茶,点心就您帮我安排就行。”
老板娘巴不得赶紧远离,立马去后厨准备茶水点心。朱轶在老位置坐下,淦戡栾也随她一起。
“她为什么会这么怕你?”
“压制。”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藤椅上,都像是坐在至尊宝座的姿态。
“我建议你好好说话,说我能听得懂的话。”朱轶眼神警告他。
“很难理解吗?”他被朱轶的眼神瞪得有些委屈,“万妖林的妖兽对你难道不是退避三舍吗?就是它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凭你身上的气息,就足以吓退它们了。这个店主对我,同理。”
老板娘在后厨稍稍调整了下状态,按朱轶的要求,将茶水点心奉上。全程不敢多说一句,这跟之前的热情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成了淦戡栾的家仆。
朱轶一直在观察老板娘,等她退下后,若有所思,“他们会害怕,到底是因为什么?怕被我们欺负?还是我们对他们有什么牵制?”
淦戡栾尝了一口朱轶特意点的黑苦水,捂着嘴,把杯子放下,换了另一杯茶水,喝上一大口。“我挥一挥手指就能取其性命,你说她害不害怕?”
“可是,我也可以啊,为什么她不怕我?”在见到淦戡栾之前,老板娘对她很有主人范。
“这里是轶城,他们都是我的子民。”他看朱轶还是不太懂,继续说道:“有我才有他们,我可以随时收回他们的生命,不管何时何地对我只能顺从。”
“收回?他们的生命可以被你吸收吗?”朱轶好像又打探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了,瞪大着眼睛。
“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他们的命,可以成为我修炼的一部分能量。”他侧过脸,看她那没有见过残酷世界的模样,“你这样子,并不是于心不忍哦。”
朱轶早就知道底层的生命就是所谓高阶神族、魔、妖的能量补剂,她只是还不太了解他们是怎么利用、分配底层的生命能量的,“那淦戡璜地盘的子民你能收回吗?”
“也能,如果我从中拦截,也可以做到。怎么,你想让我把淦戡璜的地盘清空吗?”
她摇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的人,会优先被他回收?”淦戡栾点点头,朱轶继续问道:“什么情况下,他会回收?”
“据我所知,淦戡璜的子民只要命陨,能量都会传送回去。”
“那你呢?你也一样吗?他们命陨后,能量都会被你吸收?”朱轶皱皱眉,眼神复杂。
“你今天有点奇怪。”他被朱轶的眼神刺激到了,“我本来就是魔王之子,吸收点能量为己所用再正常不过了,没必要这样审问吧?”
淦戡栾是有些不悦,可从来不会对她动气,更不会动手。
朱轶起身,拉着他,“你带我去那个小岛。”朝着她指的方向,淦戡栾照做。
岛上的深坑里,那些杀手还在想办法逃离。朱轶拿出那个小药瓶,打开,朝深坑倒。药粉伴随朱轶的灵力旋转向下,最后落在那些杀手身上,进入他们体内。
“你想利用他们对淦戡璜下毒?”这下轮到他惊讶了,朱轶这招可太狠毒了。“可是,你怎么能做到这些杀手所中的毒会被淦戡璜吸收呢?”
要是底层生命中毒能伤害到主人,那他们早就被毒死了。
“给他们个痛快吧。”朱轶抬头看向淦戡栾,处理几个杀手,他没什么负担。
他们回到茶馆,坐回原来的位置。朱轶才开始吃桌上的点心,喝一口,赞道:“这款黑苦水,特别适合午后喝上一杯,提神醒脑。”
“淦戡璜真的会中毒吗?”淦戡栾更关心对手。
“我没下毒。有没有效,还要亲自去看看呢。”她吃着可口的糕点,可高兴了。“你可别乱吸收能量哦,要是祸害到你,我可不一定能帮到你。”
“我已经很多年不需要子民的生命能量了,用他们那点微末的能量修炼,太慢了。在你身边待半天,都能抵一千人的生命能量。我何必呢。所以,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吃饱喝足,她就有点犯困了,打了个哈欠。“我们去他那看看才知道有没有用呢,我就是试验一下,要是有用的话,哈哈哈哈哈,”她单是想到就觉得解气。“哈哈哈哈,我就帮你报了这雪牢之苦的仇了,让他尝一尝南边水气。”
“那我得先去跟父尊报备一下,我不能随意去极北。你打算何时启程?”
“我们不去极北就好了,去比耶城。你爹说了,春天的时候,让你陪我去比耶城逛逛。你要想去报备就去呗,等你消息,我随时都可以。”
朱轶到底跟父尊是什么关系?他不由怀疑。
“你有疑惑就对了,都让你了解一下你爹在成为魔王之前的身份咯。”朱轶也能读懂他的表情。她突然坐直,身子往淦戡栾身边靠,“你说,我会不会是你表姐呢?有这个可能哦,就像李智城最后发现小珠是他的表姐。灵汐和靖西有可能就是姐妹啊,要不,你爹跟灵汐是兄妹。你说呢?”
在淦戡栾看来,朱轶的猜测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