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踩着小步快速移动到朱轶的跟前,毕恭毕敬。他抬眼瞟了一眼朱轶的神情,赶紧对铁甲侍卫示意让他们后退。
“殿下,您要回藤宫,让老奴护送吧。”他可是魔王身边的老人了,还这么低声下气,这两位魔子可都没见过老奴这般恭顺。
殿下?这到底是对谁的称呼?淦戡璜明确这个称呼不是对他,老奴对着的方向明显就是淦戡栾。老奴竟然要护送他回藤宫?
淦戡栾的媚眼带着满满的疑惑,他怀里那只撒娇的小猫又开始挠动了,“放我下来吧。”
他实在是看不懂现在的场面是什么情况,就顺着朱轶的意思,半蹲下来,让她安全落地。朱轶站稳了后,双手缩回披风里头保暖,笑笑问:“那现在可以走吗?”
“殿下,容老奴稍稍安排一下,您可有什么吩咐,老奴一并准备着。”老奴对朱轶这态度,更像是凡人家中的老管家,对小主人百般顺从,又怕没做好被主人责备。
“那我在哪里等你准备呢?”朱轶可不想在瓦尔殿久待,她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抬头看向淦戡栾,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妥,她又看向老奴,靠前他小声问:“我方便去打个招呼吗?”
老奴看她手指的方向,笑笑回道:“殿下,随意。老奴这就去准备,老奴会在宫门等候殿下。”
现在就剩他们三个人了,气氛不是一般冷。她也没懂现在算是什么情况,魔王这么给她脸,到底是为何?总不能真的把她当干女儿吧?他对亲儿子都那么冷酷,只有利益,没有亲情。她侧着抬头,对淦戡栾笑,阳光正好洒在她脸上,明亮、灿烂,“好久不见啊。”她的声音很轻快,还有几分俏皮。
淦戡栾虽看不太懂,但再次见到朱轶,很开心。他被感染了,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更是迷人,美不可言。
他们执手相看,视若无人。朱轶是完全视淦戡璜为透明,她拉着淦戡栾转身往大殿走去,“你陪我进去吧。”
她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入到了大殿内,淦戡璜想跟着进去却被拦了下来。他又到宫门,向老奴打探,“为何称朱轶‘殿下’?”
老奴只是微微鞠着躬,向满身散发着冷意的大殿下行礼,“殿下。”其他多一句都不言。
朱轶和淦戡栾手拉着手出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她对老奴点点头,他便立刻安排他们上车,老奴亲自驾车。他们的座驾后头,跟着七八辆的货车,浩浩荡荡出发了。留给淦戡璜一个未解之谜。
“去查一下,这个朱轶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能在魔宫自由进。”他刚回到极北之地就立刻安排,这事他是一定要查清楚。
朱轶和淦戡栾也回到藤宫了,老奴安全护送他们到了后,便回魔宫去了。一直到等到热闹过去,朱轶才瘫在屋檐下的摇椅。
淦戡栾过来查看后,她只是累了而已。他直接在地板坐下,靠着柱子。“现在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了吗?”
“你差点就要错过今年的花期了。”朱轶指着一朵随风飘落的凤凰花,淦戡栾头靠着柱子,目睹那朵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屋檐边。
朱轶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事晚点再说吧。”
淦戡栾学着她,就地入睡。他这次伤得有点重,淦戡璜亲自下的毒手,一时半会儿怕是恢复不了。
他们就这样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阳光直射眼睛时才醒来。淦戡栾先醒了,看朱轶半截身子都滑在地板上了,他过去打算把她抱进去睡,刚碰她,朱轶就醒了。
他们的脸都有些浮肿,特别是淦戡栾,朱轶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把他看得很不自在。“你看够了没?”
“我好像第一次见到你头发凌乱,妆容不精的模样,不得多看几眼啊。”
他往里屋走去,再出来已是穿戴整齐,妆容美艳。朱轶调戏他道:“你也不用这样吧,我这一个貌美的精灵仙子站你身边都黯然失色了。”
淦戡栾看着她,朱轶知道,他是等着听故事呢。“好吧,好吧。”
朱轶把她醒来后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什么?你说,父尊让你叫‘干爹’?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打不过他,他让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呗。”她换到树下的秋千床,那比较舒服。“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困住了呢?我不就睡个觉嘛,醒来找都找不到人影。”
淦戡栾无奈笑笑,“淦戡璜的阴险你是没领教过,你看父尊任由他这么折磨我,那肯定是拿到了我某些大逆不道的把柄了呗。”
“所以,你就任由他折磨了?为什么?”他不是有能力逃离魔王的管束吗?
“我要是走了,短时间就回不来了,你怎么办?”他躺在朱轶身侧,她默默往一旁挪。
淦戡栾打量着她,“怎么了?昨日不是很会撒娇的吗?”
“昨日不是害怕嘛。”她自己都不信。
“呵呵呵,你会怕那些侍卫?你这胆子也真是忽大忽小哈,梼杌敢挑衅,淦戡璜的老巢你也敢毁,魔宫的宫墙也敢翻。小小的侍卫就能把你吓着了?”他本不想拆穿,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朱轶昨日对他撒娇所为何。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昨日为何会这么做,“我这不是随机应变嘛,不然,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呢。好啦,你这次伤的不轻,回来就好好疗伤吧,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她打着哈欠,“最近都没有睡好,实在是太累了。”
“你还是先把院中的那些箱子清理一下吧。”他指指院子另一侧堆放的箱子,那些都是这次带回来的,还不清楚装了些什么。
箱子全部打开,除了几盒是现做的糕点,其他全是一些补品,珍稀的药材。朱轶对他眨眨眼,“你爹变相在补偿你?”
“你是不是受伤了?”淦戡栾反问道。父尊从未给他准备过这些,他们受伤或生病,都是靠自己疗伤。
“没有啊,就是最近比较累而已。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现在还是林子比较适合我。那寸草不生的地方,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去呢。看也看完了,你就收着吧,我走了。”
她走进凤凰树,一转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