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雪豹夫妇提起了梼杌,近期还与它交过手,那肯定要好好打探清楚了。
原来,梼杌是上个月初次来到这座凹凌顶。此山南边温暖,北面极冷,正好是淦戡璜的领地边界。它把北面的所有妖兽要么杀了,要么赶走了。雪豹夫妇正巧在北面打猎时,遇上梼杌,合力都无法全身而退。
“这梼杌已经有千年没有消息了吧,也就话本里还有些关于它的故事,说它早年就归顺于魔族大殿下了。难道,它此次现身是为了大殿下?”
大娘捂住朱轶的嘴,“哎呦,孩子啊,你可真是年轻不怕事啊。这些话哪好讨论的哩,城里那些话本啊,哪有几分是真的呀。”
看来,雪豹还真的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呢。那不是正好嘛。朱轶吐吐舌头,笑了笑。“那我不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嘛,都是在话本里听说。”他小小声问大娘,“那梼杌会不会到南边来啊?你们要不跟我一起下山吧。”
“它不会过来南边的。”猎人肯定地说。
“为什么呢?南边和北面有什么区别?不是同一座山吗?”朱轶这下就更好奇了,梼杌还有忌讳的事?
“再过来,它就越界了。梼杌实际是被魔王困在极北之地,不得命令,不可离开。传言它归顺大殿下,不过是因为极北之地是大殿下的管辖地而已。”
哦?朱轶心里又画了个大大问号。“我觉得这山上的南边已经很冷了,北面不是更冷吗?极北之地岂不是非常人能待的呀?大殿下也太厉害了吧,都不怕冷的哦。”
“据说他有北狼王的血统,那自然是不怕冷的,我要不是年纪大了,又有伤在身,这点风雪于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反倒是南方多雨炎热,我们受不了。”
幸好这雪豹大娘话比较多,朱轶这一行,也算有些收获。这个魔王可真行,两个公诸于世的儿子来自不同的种族,南北都亲儿子把守,难怪魔界这么难攻破呢。
朱轶告辞了。他没有往北边走,选择到比耶城落脚,他可以在那里继续打探消息。
亚述休息了半个月,回了趟万妖林,没见到朱轶,林苓也不知她的去向。他猜,或许去找淦戡栾了。“哎,还真是不怕事。”
“我回趟上界,若你家主人回来了,跟她告知一声吧。”亚述该回去复命了。
他刚回到罗霄殿,莫弈在大门候着,师兄弟对视一眼。两人没有言语的交流,转身往殿内走去。亚述换了身神族的正服,出门时,跟莫弈交待道:“我去下凌霄殿。”
“天帝近日都在闭关,你去了见不到。”莫弈告知道,“你回来了,天帝肯定知道,等候召见便是了。”
亚述笑笑,“天帝召不召见,我都要亲自去一趟。晚些回来,跟你喝两杯。”
天帝确实闭关了,亚述便恭敬从凌霄殿退下。礼数无可挑剔。他在天上闲逛了会,遇到东天门正在换防,守卫精练。
“亚述小侄?”一位老者从他后边传音过来,亚述一听便知是哪位大神。
立马换了笑脸,转身后,立马恭敬问候,“太乙天尊。”
“诶,不必行此虚礼。”天尊摸着长胡子,“你家那个老头子都多少年不出门了,可都快忘了他有多老了。你们师兄弟好的不学,尽学这闭门躲清净的懒。”
亚述只是陪笑着,太乙天尊在说自家师父,他也不好搭嘴。天尊不是不知道他师父为何闭门不出,只是在感叹罢了。
“罢了罢了,你们小辈自有自己的想法,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可千万记着别硬抗。”太乙天尊对着亚述慈祥笑笑,就腾云远去了。
亚述恭送,直到看不见云留下的痕迹。换防下来的守将,正好是他认识的一位晚辈。名唤仲和神君。
“亚述大神。”仲和方才就见太乙天尊跟他在叙旧,等天尊离开了,才敢上前。
“仲和神君。”亚述向来有礼,不管是对谁,所以在天界交友广泛,至少比严肃的莫弈要多认识这些神君、仙子。“辛苦了,守护上界安宁可不容易啊。”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不辛苦。”仲和是个刚满千岁的小神,血气方刚,又非常开怀。
亚述心生一计,“神君可还有公务在身?”
“暂时没有,今日换防后,五日后才是我当值。”仲和对亚述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有一说一。
亚述可太高兴了,“那正好呀,莫弈大神今夜要对月舞剑,我一人干看甚是无聊,可否请你一道同看呢?”
这上界的小神,哪有不崇拜莫弈的呀,他那严肃的作风,可收割了不少这些小神的心啊。
仲和果然很乐意啊,要不是还未换下执勤的正服,估计要跳起来欢呼了。他激动的心可按耐不住,“小神一定按时赴约。”
莫弈得知他今夜要对月舞剑,整个人都静止了。亚述笑盈盈哄道:“哎呀,你天天都要练功的啦,舞剑不就是其中一项嘛。”
“那我为何要对月舞剑啊?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才不呢。
亚述严肃命令道:“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今夜舞剑。”
莫弈才不买账,亚述又换种方式,总之软磨硬泡,“凡间都有语啦,多个朋友多条路,结交一下小辈,不是什么坏事啊。你看,这个仲和才千岁就能得太乙天尊委以重任,肯定是天资不凡,日后定是强者。我们家小朱轶不也才千岁嘛,不为我们考虑,也替晚辈多铺垫铺垫嘛。”
“你回来都还没跟我说下万妖林什么情况呢,就要我舞剑,你可真......”莫弈明显动摇了,只要跟朱轶有关,那就是跟大师兄有关。
“我马上跟你说,今晚舞剑之事就这么定了哈。”
亚述简要地把万妖林的事跟莫弈说了一遍,他避开了朱轶沉睡的真正原因,其他都是实话。只要莫弈相信,他就用这个版本向天帝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