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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瞧瞧这是谁啊,小书呆子还在这装模作样呢。”

午休时间,班主任不在,班级里静悄悄的,正值高三之际,不少人利用这一个小时看书刷题,与大多数班级相同,有知道高考重要的,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自然也有不把高考当成一回事的,只要混个毕业证就行。

李阳等人正是这样的。

浑身都是汗,手里还拿着一颗篮球,也不知是在哪里受了气了,一进门便对秦寿发起火来,不过这已经是常事,班里其他人只是看上一眼,然后立刻该干嘛干嘛,没人去逞什么英雄。

只有祁愿那个傻缺圣父,每次看到都要拦上一拦,但此时灵魂发生了改变,祁怨站在门口,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卷子,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一个小白球从祁怨身体中钻出,无人看到,飞到教室里绕了一圈,又钻回祁怨的体内。

“哈哈哈,看看咱们好学生在干嘛呢!咦,就你这智商学习有什么用!还不是考倒数第一,还不如我不学习也永远高你一头呢!”

“就是,看看,这么简单的题都写不明白,还不如我呢,哈哈哈哈……”

教室内的声音随着闷热的空气传进祁怨的耳中,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祁怨,怎么又回来了?卷子没拿够?”班主任看到祁怨不禁疑惑道。

“不是,陈老师,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您说的对,去参加竞赛也不耽误时间,万一取得好成绩,对我以后也有好处……”

前世也是今天,班主任将祁愿叫了过去,就是在说上学期要参加的竞赛,当时祁愿说着回家问问父母的意见,可就是回班级时看到秦寿被受欺负,一个心软出来解围,结果就被秦寿缠上,在这之后别说是参加竞赛了,就连高考,祁愿都没能按时参加。

不止如此,从那之后,祁愿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直到家破人亡,他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祁怨:为什么?为你傻波一还能为什么!别人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就你烂好心。

“你这么想就对了,要是别的孩子想要参加竞赛,老师还能劝劝,让他把心思放在高考上,你就不一样了,从你上高中起,老师就一直是你的班主任,你的知识基础好,成绩也稳定,高三都是复习的时间……”

与大部分老师差不多,陈老师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尤其是在办公室还有别的老师在的情况下,可把祁怨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祁怨脸皮厚,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在柳如烟来通知班主任,秦寿又挨打的时候,祁怨眼神还有些埋怨。

“老师,李阳又找秦寿麻烦了,这次还把秦寿给打了,流了满地的血……”

柳如烟:???学委这是什么眼神?自己也没得罪他吧?

班主任闻言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起身往教室方向走去,刚出门,脚步顿住,“祁怨,你在办公室刷题,我桌上有一本竞赛试卷,把你手里的卷子给柳如烟。”

说完,见祁怨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班主任还真怕自己这个好学生再次乱发善心,孩子小,不知道,他们这些老师可是明白,有时候还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别说什么巴掌拍在脸上,那也是秦寿自己主动将脸伸到人家巴掌下面的。

在别人眼里,秦寿可能是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可这些老师却知道,每一次都是秦寿私底下惹怒同学,被欺负后,家长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两年多,秦家光是要赔偿,就不知道要了几十万了。

也就是祁怨这孩子傻乎乎的,还以为秦寿是什么好鸟呢。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秦寿的家长又要狮子大开口要多少钱,李阳也是的,上过一次当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学委,你不是挺关心秦寿的吗?不一起去看看吗?”柳如烟接过祁怨手中的卷子,突然说上这么一句,祁怨还没说话呢,班主任就先开口了。

“柳如烟,走快点,别影响祁怨刷题。”

“是,陈老师!”这时候的柳如烟对老师还是有敬畏心的,闻言也不敢多说,抱着一摞卷子,快速跟上班主任的步伐。

祁怨坐在班主任的位置上,身子往后靠,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看就是时间长的了,祁怨生怕自己厥过去,赶紧坐直身体,手上翻着卷子,心里想的是,如何合理的赖在办公室,不知道给班主任换个椅子,能不能达成所愿。

此时教室中闹哄哄的,秦寿满脸是血,他的身边更是出现了真空地带,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

“秦寿,你怎么样了?老师来了,你别害怕!”柳如烟过来时看到这副场景,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手上的卷子随手一丢,整个人扑到秦寿的面前,想要查看秦寿的伤势。

班主任瞪了一眼躲在后面的李阳,李阳赶紧摆手,表示不是自己干的,刚要说话,又被班主任瞪了一眼,于是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

“别看着了,来几个人把秦寿送去医护室。”话音落,无人上前,班主任叹了口气,只好与柳如烟一起将秦寿送去医护室,临走前瞪了一眼班里的学生。

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在班级的这些人,全都被秦寿讹过,怪不得……

“秦寿,是不是李阳他们又欺负你了?班主任在,你快说啊,让班主任给你做主,这可是校园暴力,你别害怕……”柳如烟在一旁小嘴儿叭儿叭儿的,听的班主任直头疼。

狗屁的校园暴力,这他妈就是碰瓷好不好!

天天不想着如何好好学习,净想些没有用的!

刚上高一时,班主任不是没有调查过班里学生的情况,在得知秦寿的情况时,也曾委婉的告诉他,要好好学习才能脱离原生家庭,可说了又有什么用?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在一次险些被讹上后,班主任果断收起了自己的好心,从那之后只将秦寿当做旁听生来看待,只是班里的小傻子不明白,一个个的还往上扑,最后结果无一例外,好心坏心的都是以赔钱为结局。

于是,高一时,只是几个学生看秦寿不顺眼,但每次发生争执后,这些学生看到秦寿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躲得老远。

青春期的孩子最是好奇心强的时候,这可让秦家找到赚钱的机会,秦寿更是将自己打造成小可怜的人设,每天变着法儿的引起其他同学的或反感,或善心,以求达到目的。

祁愿因为高一高二频繁参加竞赛,并不常在学校,也就不知道秦寿的名声。

但柳如烟不同,她与秦寿是邻居,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看秦寿自然自带滤镜,无论同学怎么说,她都不相信秦寿和秦家人是那样的人,并且坚信,秦寿就是遭到了校园暴力。

之后更是与祁愿一起,帮扶秦寿,还组成了学习小组。

祁愿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应该成为英雄,却没想到,班级里的同学渐渐疏远他,看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

为了秦寿,祁愿总是被牵绊住心神,更是因为柳如烟有孕流产一事被牵连其中,成为了被人人唾弃的存在。

而柳如烟也为了保护心爱之人,说是祁愿以学习为由强迫了她,无论祁愿如何解释,有受害人的证词,祁愿还是被批评教育。

家里为了他,更是卖了房,卖了车,才勉强堵住了柳家的嘴。

因为有污点,而事发期间还是高考时期,祁愿就这么错过高考,此后人生更是一落千丈。

柳如烟生病了,找他,不开心了,找他,就连再怀孕,还是会找他。

祁愿就这么成了柳如烟和秦寿的移动血包,任其吸血,吸到死,到死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到了关键的分离时刻,祁怨才懒得管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但该收集的灵魂还是要收集的,索性没剩几个世界了,报仇是不会报仇的了,在祁怨看来,一切都是祁愿这个圣父活该,要是他不多管闲事,也不会被两个水蛭给缠上。

但若是这两个人还想算计自己,那就别怪祁怨心脏了,定会让他们后悔伸出爪子来。

两个小时零五分,一整本竞赛题被祁怨做了个七七八八,直到现在班主任也没回来,祁怨就知道班主任定是又被缠上了。

果然,回到班级,就听到同学们在说秦寿家长来了,非说让全班赔偿他家孩子各项损失费,还说若是不赔偿,就报警说他们校园霸凌秦寿,让他们都没有学上。

祁怨刚一进班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祁怨,这才意识到,今日学委竟然没有给秦寿出头,以往这个时候,学委怎么都要帮秦寿说几句话来着。

“学委,你咋了?”同桌刘能被怂恿着问道。

“啊?”

见祁怨一脸茫然,刘能只能硬着头皮道:“学委,秦寿又受伤了,你怎么没有关心他?”

“啊?我又不是他爹,更不是他妈,他受伤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

祁怨的话让整个班级又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突然爆发,所有人围到祁怨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学委,你终于想明白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多怕你也会……”

“我之前劝你,你也不听,你怎么突然间想明白了?”

“诶,想当初我也是乱发善心,后来你猜怎么着?我爸妈可是赔了一万五,才算完……”

“一万五算什么?我家花了三万,李阳花了五万,他最多……”

祁怨听着同学的报价,大致算了一下,这两年,秦家光是靠秦寿碰瓷,可没少赚钱,啧,怪不得上瘾了呢,这种无本的买卖,只要哭哭闹闹,拿学生们的前途威胁家长,那指定一讹一个准儿。

“今天是怎么回事?”在嘈杂声中,祁怨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大家的注意,于是又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

总的来说,就是秦寿今天又跑去跟隔壁班的校霸说李阳如何如何瞧不起他,于是隔壁班的校霸在午休的时候找到李阳,二人打了一架,言语间,对方将秦寿的话说了出来,李阳这才满脸怒气回了班。

但这次李阳他们都长记性了,没有一个人上前,只是用言语讽刺秦寿,且都不敢指名道姓,生怕又被秦寿给讹了。

李阳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还能出气,却没想到秦寿主动碰瓷,上前抓住李阳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更是抢过来篮球往自己的脸上砸,所有人都被秦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够呛,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柳如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满脸是血,篮球还在地上弹跳的一幕。

祁怨看了一眼前后的监控,祁愿的记忆中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那时候的主角是祁愿,也正是因为监控坏了,无人能证明祁愿没有强迫柳如烟……

“他可真是疯了,不知道咱们班有监控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监控坏了的话……”

不知哪个小机灵鬼突然开口,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身上都多了一层白毛汗。

“你个乌鸦嘴!不许乱说!”

“快呸呸呸!”

“学委,你说监控开没开啊?”终于有人问到祁怨,祁怨也不卖关子,点了点头。

“耶,这下看他还怎么污蔑咱们!”

……

有了祁怨提前做准备,监控清楚的记录着,是亲手一人霸凌全班,画面中,秦寿癫狂的大叫,更是抓着同学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事情闹得很大,家长们终于能出了这口气,全都要求开除秦寿,尤其是在这高三关键时期,家长们也是真的怕亲手再多来几次这样的行为,吓到这些孩子们。

开除不成,倒是记了大过,就这,还是在全班家长的共同努力之下的结果。

等秦寿来上学时,就发现班里的同学看到他更是退避三舍,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病毒一般,只有柳如烟依旧陪在他身边。

“学委,你为什么躲着我?”这日,祁怨刚出教室门,就被秦寿挡住的去路,祁怨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眉头皱起,显然表情不满。

秦寿察觉到这一点,心中咯噔一下,这两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研究祁怨,分析后觉得就祁怨最好把控,他正打算将人留到最后,却没想到,渔网漏了,这条大鱼不知何时,竟然跑了出去。

这怎么能行呢?

“同学,我怕你也讹我,躲着你没问题吧?”

秦寿也没料到祁怨会如此直白的说话,当即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祁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可恶,亏我还觉得学委是个好人,没想到他也一样!秦寿,你别怕,我一直陪着你,他们想孤立就孤立,咱们好好学习……”也不知道柳如烟如何说得出这话来的,就看两人的成绩,一个连专科都费劲,一个大专的料子,还好好学习?

“嗯,好,我都听你的。”秦寿一改看向祁怨时怨恨的眼神,看向柳如烟时满眼的委屈,更让柳如烟心中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当晚,祁怨正刷题时,就听到汤圆儿来报,说这两人滚到了一起。

写字的笔一顿,“知道了。”

时间在一支支空了的笔芯中流逝,转眼两个月过去,这段时间祁怨忙的像是陀螺,忙着参加各种竞赛,自然成绩也不负众望,更是被几个学校争抢,得到了保送的资格。

这不刚回学校,还没课间操时的表彰呢,柳如烟这里先出了事。

上着上着课,柳如烟突然脸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有人眼尖的看到地板上的血迹,惊呼出声,瞬间各种议论声传来,本就身体不适的柳如烟在听到‘流产’等字眼后,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晕了过去。

祁怨明显注意到秦寿慌乱的神情,且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往课桌里塞了又塞。

【是米非司酮,柳如烟不知情,秦寿好像是重生了。】

听到汤圆儿这么说,祁怨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秦寿,果然,两个灵魂结合,有重生的迹象,这是还想要故技重施了。

祁怨早有准备,两段视频被发到柳如烟父母及学校老师的手中。

这下,秦寿终于被退学,而柳如烟也因身体原因办理休学一年。

班主任说出这一喜讯时,全班欢呼,成绩更是一提再提,全员争分夺秒的开始学习,就连李阳这几个体育生也不免跟着努力起来。

临近高考,某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刚和同学分开,祁怨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是你,你也重生了!”秦寿的身影出现在祁怨的面前,此时秦寿面容扭曲,眼中都是不甘和怨恨。

“那咋了?”

“弄死你,我就可以重来,这次我一定要比你强!”见祁怨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蝼蚁一般,秦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癫狂的大笑出声。

眼见刀尖即将刺入祁怨的体内,但却如何都刺不进去,似乎是有什么在阻挡着一样,秦寿不信邪,握着刀的手使劲用力,却没能让刀尖儿刺入半分。

突然秦寿似乎是想到什么,整个人从大仇得报到不可置信,随后是恐惧。

“不,我才是世界的主角,凭什么你被庇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柳如烟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秦寿对着空气乱砍乱叫,路人们离得老远,但隐约能听到报警的声音。

“秦寿,你别这样,我害怕……”柳如烟缓步上前,试图安抚住秦寿的情绪,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刀插入小腹中时,柳如烟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寿,不明白,秦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柳如烟缓缓倒入血泊中,看着秦寿蹲下,原以为秦寿清醒了,却没想到,腹部一痛,刀被狠狠拔起,又重重落下,秦寿眼中满是癫狂,口中还在喊着:“杀了你,杀了你我就可以重新开始。”

不远处的人群中,祁怨看了一眼后,消失在街角,他还是学生,回家晚了,父母可是要担心的。

既然这两人这么喜欢用旁人挡枪,不如就内部消化好了。

“如烟啊你别犯傻了,你再这样不长脑子,那以后就别认我们!”柳父柳母看着刚醒来就要闹着找秦寿的柳如烟,感觉自己筋疲力尽,上次也是这样,他们就想不明白了,如珠如宝养大的孩子,为什么非要给秦寿那个神经病当舔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爸妈,你们不懂,秦寿他需要我,他爱我,没有我他活不下去,只有我……只有我……”看着已经疯了的女儿,夫妻俩不再多说,留了句“好自为之”后,彻底从柳如烟的生命中消失。

由于柳如烟出了谅解书,秦寿并没有被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之后,q市经常上演一男子对着女子乱捅的情景,但每一次,女子都会谅解,之后刚养好身体,又会被送进医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流的多了,脑子里的水少了,柳如烟也开始反抗,时常斗得你死我活,即使两人浑身缠着纱布,但却死活不离开彼此。

秦父秦母见秦寿没了赚钱的能力,二人早就丢下秦寿离开,是以,每次柳如烟和秦寿当街互殴,都是被好心人送去医院,垫付了医药费。

却从来没有还过,更会被这两人倒打一耙,讹上一笔。

往往这个时候,两个人就会一致对外,看不出互相捅刀子时想让对方死的架势。

两人在q市出了名,之后再次发疯当街互殴时,再也没有人发善心。

雷雨声轰鸣,祁怨刚要入睡,汤圆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柳如烟和秦寿死了。】

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可以想象天道哭成什么样,不过这关祁怨什么事?

他只是在秦寿找自己麻烦时,下了心理暗示罢了,他也没想过,这秦寿这么恨自己啊。

至于后来柳如烟的反击,自然也是祁怨搞的鬼,两个人在一起哪能只有一方付出,一方享受呢?这样时间长了,自然会心生怨怼。

祁怨可不是拆cp的人,所以,为了确定两人长久的在一起,还是有来有回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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