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鸾樱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心尖一颤,不会的,他怎么会帮自己呢?关系再好的两个人,经过温兆和自己那样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再过来祝贺自己了吧。
可男子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做不了假,李鸾樱清楚的知晓,来人正是温兆,她不受控制的微微抬头看着逐渐走来的男子。
温兆只是轻轻瞟了李鸾樱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可就是这一眼,让李鸾樱觉得犹如往昔。
温兆走到李芜身边,首先规整的行了一个礼,不远处的李桑看到后冷哼一声,只觉得温兆在做花架子,肯定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温先生方才所说的证人,是谁啊?是否真实存在,可休要为了李鸾樱而颠倒黑白才好。”
温兆轻笑一声,温润的神情在一张看起来几日未曾休息好的憔悴的脸庞上显得很是协调:“不劳澜阳王操劳,肯定是一个您很熟悉的人。”
话音刚落,李桑睨着眼睛想看温兆从哪里拉出来的假证人,却未曾想到在看到来人之时心头一震,怎么会是他!
李桑不可置信的盯着男子的脸看个不停,试图找出其和自己认识的那人不同的地方,直到看到对方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她才知晓,金祈,背叛了她。
金祈一脸淡然的看着李桑脸上由晴转阴的神情,身旁的温兆条理清晰的质问李桑:“众所周知,月凉国大祭司白术先生于十六年前所言,若要以强制之法取公主体内之一灵魂,则必须的到主体之一的同意方可实行。”
他手掌的方向正是淡淡看着底下所发生的一切的白术,白术见众人因为温兆的话被吸引目光到自己身上点点头表示认可,他确实说过这话。
温兆点头回应,随即接着道:“而你口口声声说是鸾樱殿下应允你取走清昙殿下的灵魂以求自保于世,无非就是因为你所谓的人性本自私自利,没人会舍弃自己的生命以保他人。”
李桑的脸色越听越苍白,她心底知道温兆那张能将死人白骨生花的巧嘴,更让她心虚的是,她明明知道李清昙是自愿舍弃生命的。
温兆摇头轻叹一声,言语中有着无法言说的坚定:“但…这种肤浅的价值方式,只会体现在你身上。”
李桑猛的瞪大双眼上前两步怒斥:“你说什么!”
温兆毫不逊色的与之对视:“清昙殿下自知论心怀天下之宽广仁义之心不若鸾樱殿下,因此为了月凉的江山社稷,国民幸福,她甘愿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保住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孪生姐妹。”
他此刻激愤异常,拂袖冷哼一声:“而你,却只想着怎样剥夺亲生姐姐的皇位,了解她的性命!”
旁边李芜闻言长睫扇动,扭过头去死死咬住嘴唇,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李桑一时哑口无言,她该怎样去辩解,是啊,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眼中只有了皇位利益,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将错就错下去。
“那又如何,现如今李清昙已经消失,怎能凭借你的片面之词就可得知李鸾樱不是凶手!”李桑发了狠,双目赤红的逼问着对方。
温兆定定的看着她,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封信来,当众展开向大众展示道:“各位!这封信是已经逝世的清昙殿下绝笔亲启,她在这上面写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澜阳王李桑的狼子野心,更重要的是。”
温兆看向双眼震惊的李鸾樱,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清昙殿下在这封信上说了一句话‘吾之逝世,全然与胞妹李鸾樱无关,愿母后和温先生明示,替我还其清白之身,但愿我月凉,永久昌盛’”
李鸾樱颤抖的想去触摸那张薄薄的纸,脚步蹒跚的走到温兆身前拿到它,其上娟秀的字迹,在那本和自己对话的本子上她早已看了十余年,绝对错不了,是李清昙的笔迹!
她的姐姐,到了最后一刻,还在替她着想,李鸾樱眼眶发热,此刻感慨万分,拌了十余年的嘴,最终却还是从她手中将我拯救,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她突然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抬头一看,才发觉是温兆一直用饱含歉意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李鸾樱才幡然醒悟,为什么这封信在温兆那里,他若是知道真相,那日又为何质疑是自己杀了李清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鸾樱脑袋混乱的很,此刻竟不想和温兆对话,一旁的李桑不肯放弃的见状发话。
“我怎么确定那封信就是李清昙写的,以你温大学士的学识,仿写一个人的笔迹向来手到擒来吧!”
此话一出,周边寂静一片,温兆如同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盯着李桑:“澜阳王不妨空闲时刻多读读书,就可以知道清昙殿下在十五岁那年着了一本名为《月江之上》的风土人情书,而全文,是她亲笔所写而后印刷的,遍及整个月凉。”
他随即漫不经心的下了定论:“所以,整个月凉都知晓清昙殿下的笔迹如何,怎样,要不要全国传阅一下?”
李桑此刻被噎的脸色铁青,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绝不甘心,温兆见差不多是时候给李桑致命一击了,随即指向一旁的金祈大声道:“而我们的这位证人,则有话要和大家说。”
二人相视点头后金祈上前两步大声道:“诸位,我就是那两只受澜阳王李桑邀请进入月凉替她谋取皇位的妖怪之一。”
周边顿时掀起阵阵议论之声,大家惊呼一声纷纷退后几步,生怕被这妖怪给伤害。
“澜阳王李桑于几月前找到了我们姐弟俩,说只要我们助她得到皇位,就可以将月凉公主的灵魂喂养给我们增长妖力,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从中作梗!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金祈坚定的指着人群之中脸色铁青的李桑。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僵住了表情,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妈妈!我怕。”
满天的金粉弥漫下来,金祈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对面的李桑冷笑一声:“好啊,你们既然油盐不进,就休怪我无情!”
“金莹!杀了她们,我还是这个月凉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