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死寂,众人在武忠侯的斥责下此时脸色难看非常,起身握上身上兵器,逍遥门弟子开口问道:“敢问侯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想限制我等行动不成功。”
蒋忠於冷笑一声起身:“限制,我未曾限制诸位,倘若诸位今日能出得去的话。”
他眼神发了狠,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我说过,诸位倘若入我麾下为我所用,我们本不用这样的。”他叹口气痛心不已。
只见王苍被气的浑身发抖,也是个急性子,作势提起霸王刀便来了雄霸的气势:“呵,好大的口气,王某倒是想讨教一番。”
盘着双色珠的万毒门弟子也做好准备:”那便让我们这些江湖子瞧瞧,您武忠侯府的诸位高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摆阵!”
场上顿时形成两派,江湖众人此刻竟联合抗敌,每个人都做足了准备,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只有那对年轻男女尚还在角落默默饮酒。
蒋忠於看着台下这派头挑挑眉头,甩袖骂道:“真是愚蠢!”
一旁站立的赤猴和笑面虎狞笑着,笑容中藏着几分得意和阴险,南宫幼宁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
众人忽的感觉眼前晕眩,步法轻浮,呼吸逐渐粗重,将手中的剑插进地面稳住身形,只觉得鼻间湿润,抬手一摸,是血!甚至…是发黑的血,明显是中毒之相!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中毒了,怪不得今日觉得气血流失。
“曼…曼陀罗,我的曼陀罗呢?”万毒门弟子撑着桌角惊呼,忙在随身的宝囊中搜寻,却显然未曾找到。
“解药呢?快拿来!”
“解药…只有门主有,我等并没有……”
众人闭目间心下了然,该死,下次出门一定看黄历,出来十日被下两次毒,说出去怕不是被江湖人耻笑?心中虽这般想着却只得盘坐在原地运功抗毒。
江酬安摇头,眼中的忧愁深的化不开,终是到了这般田地。场上再次陷入僵局,蒋忠於坐回座椅上,静静看着众人狼狈模样,等待有人打破局面。
“敢问…入侯爷麾下可有好酒品尝啊?”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忽然问道,蒋忠於凝神一看,方才尚且无人的前方空地处出现了一个僧人,正是先前问年轻男女讨要酒水的那位。
蒋忠於眼神凝重,看向易庸,对方却摇摇头表示不曾知道此人来历。
他扫视一遍来人开口:“那是自然,不过请问师父是?”
和尚规规矩矩的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苦情,来自空山寺。”
武忠侯看向身后的空戒大师,空戒神色自若:“我从未见过你。”
苦情叹气:“那是因为监寺师叔你双目被浑浊蒙蔽,不能自我。”
“师父!休要废话了,若我请你去燕京的风雅阁请你喝天下第一的三花杯,可否帮我等降住武忠侯!”江酬安大喝道。
苦情挑眉回头:“何为三花?”
“追日,揽月,启明星,所谓三花,可称举世无双!”
“哈哈哈好!小子你这话我记得了,那小僧便应了你,我多问一句。”苦情回头看向被截胡的武忠侯。
“若是你将檀玉鎏佛还我,我便彻底不管,不打行不行?”
武忠侯面色恐怖:“不可!”
“好!那便打。”苦情说罢运起浑圆气阵,武忠侯身后空戒应声而出:“侯爷,我来对付他!”
佛影掌迅疾对上,苦情应变着改变招式,使出金刚指来,直逼恐怖掌风。
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对抗中招式变化无常,空戒发了狠,一招一式间使出了十足的力道。
那苦情虽年纪尚轻,却每一招异常稳妥,不紧不慢的发功对抗,二人过招百招间,恍如瞬间。
武忠侯见局势不妙睨着台下江酬安三人,眼睛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本以为你不着急送死的。”
幽幽话语传进江酬安耳畔。
江酬安嗤之以鼻,带着两分痞子气:“侯爷怎知今日死的不是您呢。”
武忠侯嘴角跳动。
“好大的胆子!本侯自问这些年来对你父子俩还算不错,为何今日前来坏事。”抿了一口酒,悠然问道。
“呵,侯爷果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许多,莫不然以为我真的会忘记当年那事嘛?”江酬安怒问。
武忠侯眼睛微微眯起:“你果真是假装的,这些年来就是为了向我复仇?”
江酬安淡淡回着:“自然,多说无益,今日便有个了结吧!”
说罢提起手中的剑,那把剑剑身秀美别致,轻薄如婵。
“归宁剑,她连这个都给你了。”武忠侯心中有些激动,许久未曾记起那个女子的东西了,可惜了,她宁愿自刎都不愿属于自己。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娘亲名字!”江酬安冲上前去刺向武忠侯。
“易庸!保护好郡主。”武忠侯抽出身旁侍卫佩剑上前应战。
南宫幼宁在身后正要上前助阵,却被沈离渊拦下,迎着南宫幼宁疑惑的眼神,沈离渊摇头:“这是他自己的事,需要他自己完成,我想他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南宫幼宁心下了然,看向台上,只瞧见那未央郡主仍旧端坐在那里,看向正在打斗的江酬安二人,眼中满是担忧。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未央转头看向南宫幼宁,微笑示意,十分友善。
南宫幼宁疑惑,自己素昧平生,怎的感觉这人如此熟悉。
正在心中想着,南宫幼宁心下不对,猛的一惊,台上怎么不见赤猴和笑面虎二人!
忽的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南宫幼宁急忙转身对抗,一只手大力将自己拉走。
身后偷袭的笑面虎动作来的急,南宫幼宁肩颈处被大刀砍伤,鲜血渗出衣衫,隐隐露出骨头,看的人十分可怖。
南宫幼宁面色苍白,表情略显痛苦,捂住了正在渗血的伤口,却不料握着剑的那只手隐隐发抖,竟拿不稳了!
沈离渊见状双目瞪大,咬紧了牙关,紧紧盯着南宫幼宁恐怖的伤口,眼睛发红,显然动了大怒,见他拔出手中的剑,那是南宫幼宁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的佩剑,通体发黑,锋利异常。
沈离渊屈身作势,眼神仿佛要将对手撕碎般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