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即答应洁娴狐的请求,而是派人去打探南封国发生了什么事。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沐兮袭香的叔叔曾经酒后说过一句话:“南封国的沐兮袭香是假的,并且已经偷偷派人去找。”
所以,洁娴狐是害怕暴露,这才需要找到真正的沐兮袭香。
亏我还觉得洁娴狐是个人才,这种时候还找什么人?直接杀了那位叔叔,以及他派出去的手下就行,这要比去他国找沐兮袭香方便多了。
听说就连南封国皇帝,她名义上的父亲,也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就凭她在南封国的作风,恐怕怀疑她身份的人不是少数,但依旧被她折服。
说她大权在握一点不为过,这时候还需要证明自己是真的沐兮袭香?
……
我的确有攻打南封国的想法,但今年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与南封国接壤的奎州才刚刚收复回来,那里的局势还不稳定,需要时间去慢慢经营和巩固。
毕竟,只有确保了大军的后方安全,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向前推进。
此外,目前伊国也确实不具备攻打南封国的条件。
无论是粮食、攻城器械、武器甲胄还是服徭役的民夫都需要时间来筹备。
这些物资和人的充足与否,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胜负。
尽管现在的南封国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我贸然出手,说不定他们会摒弃前嫌,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
这样一来,原本处于混乱不堪的南封国反而有可能起死回生,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我只在回信中让洁娴狐找个时机干掉那位叔叔,谁怀疑就干掉谁。
我想,南封国应该变得很热闹,变得更加的混乱。
为了保证她不玩过火,我还特意安排了一支百人的队伍到南封国,去收买、威胁南封国高官,让官员们为洁娴狐“保驾护航”。
……
处理完南封国的这件事,我还有着百来本奏书。
不是,这皇帝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简直就是牛马啊!
其中三分之一的奏书是来自奎州,奎州官员、将领们相互参对方。
这点我需要妥善安排,让萧破武、陆津风去查明这些官员的罪名是否属实,又把之前留在京城的世家子弟,兼有功名的学子们安排到奎州。
底层官员倒不是问题,但中上层官员不是刚刚科举完的学子们可以担任的。
另外三成奏书,则是到了其他州担任官员的学子们上奏的地方问题,希望得到朝廷的援助和新政策的许可。
还有三成奏书是一些溜须拍马的人,说地方是怎么怎么繁荣,陛下怎么怎么英明仁慈。
对于这些找存在感的官员,我心里早已经记下他们的名字。
重要的是,这些奏书里还有错别字,看得我十分痛苦。
……
四月十五日,早朝。
和朝廷官员们商讨怎么处理三皇子,以及奎州的后事。
一些官员是希望留他一命,以彰显我的仁慈与宽阔胸襟。
我在心里表示不认同,让我胸襟宽广,但他们自己都没有那般胸襟。
“什么?你之前参我一本?不行,今天我也得参你一本!”
“什么?你官职比我小,居然不给我行礼?参你!”
“什么?你今天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参你!”
他们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已经把事情放大到国家大事,那时候他们怎么不说胸襟宽广?
当然,我身为一个皇帝,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权衡之术”。
……
以钟尚书为主,一些跟着我杀回京城的官员是我的人,是效忠于我的一派。我只要给他们暗示,他们就能说出我想要的话。
以原官员为主,自成一派,主要是为了保命,这也是为三皇子求情的一伙人。
重启、升迁的官员为一派,他们的想法有些激进,似乎想要把那些想法实现出来。他们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对百姓的好是没得说的。
但大多数的想法是片面的,他们考虑的人群是百姓,忽视了世家豪门。
为了几个乃至少数百姓,他们认为得罪世家豪门也是值得的。世家要是这么好对付,他们也就不存在这么久了。
我把这三派分为:忠诚派、顽固派、激进派。
……
“陛下,三皇子此人野心勃勃,其心可诛,实乃心腹大患,万不可留啊!”
钟尚书情绪激动,声音高亢,响彻朝堂,他的双眼怒视着那些为三皇子求情的官员们,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
“陛下,臣也认为户部尚书所言极是。”程千余紧接着附和道,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臣附议!”宁博和谦贤等人也一同站出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激进派的六成官员们纷纷表示要处死三皇子,以绝后患。
而那些原本为三皇子求情的官员们,则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显得有些沉默。
最终,在百官的请求下,我“无奈”地做出了决定——杀掉三皇子。
……
四月十六日。
三皇子和那些参与叛乱的将领们被五花大绑地押送回京城,明天就是他们被处决的日子。
我好心让三皇子在临死前见一见他的心上人霜一梦和秦仇丑。
当霜一梦见到三皇子时,她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而秦仇丑则完全无法接受三皇子对她说的话,满脸不可置信,似乎第一次知道三皇子对她的感情。
三皇子哀求我看在他曾经立下的功劳份上,放过他的母亲和霜一梦。
的确,三皇子:不仅在之前北陵国围困京城作出贡献,更在这次战役中确实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正是因为他在城墙上劝说无畏军放弃抵抗,这场战争才没有造成更多的伤亡和损失——虽然那时候他败局已定,
我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毕竟,他的行为确实为伊国减少了不少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