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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拉科脚步急促地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诺特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诺特!薇薇安回来了吗?”

“……啊,回来了。她看起来情绪低落,已经去了女生宿舍。她让我转告你,‘对不起,今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你可以让家养小精灵送晚餐过去,别去打扰她了。”

“这样啊……”

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德拉科早前已安排了斯莱特林里的低年级学生去找薇薇安的下落。

“她今天上课时看起来就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该告诉我们吧?别说这事和你无关,要是利用了我们却什么也不解释,我们可得向家族抗议了。要是大家联名,恐怕卢修斯也不能无视。”

诺特的话得到了扎比尼、克拉布和高尔等几个斯莱特林有影响力学生的点头附和。德拉科环视了一圈这些人,最终不情愿地点头同意。

“好吧……但是这里不行。我们去我房间谈,那里更合适。”

说着,德拉科带头走向男生宿舍塔楼。楼上有一扇大门,里面是一间仿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缩小版的房间,周围还有五扇门。

“等一下,这可能会是个长谈,我要换上家居服。你们也先去换衣服吧。”

德拉科打开中间的门,里面是一张巨大的四柱床。斯莱特林男生宿舍虽然是五人一间,但每人都有独立空间。换好衣服后,德拉科坐在椅子上,示意其他四人也坐下,随后说道:

“好了……有什么问题?”

四人面面相觑,最终由诺特率先发问。

“德拉科,你打算怎么处理德思礼小姐?”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对啊!她今天看起来真的怪怪的。”

“我们最近连饭都没吃到她做的!”

“现在还想着吃饭呢,高尔?!更重要的是……德拉科,那个项链是怎么回事?你还在人前特意戴上,是不是打算让德思礼小姐入你家?”

所有人瞬间沉默,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德拉科身上。提问的是布雷斯·扎比尼,一个气质成熟的英俊黑人男孩。传闻他的母亲是魔法界一位多次结婚并丧偶的绝世美人,家族资产丰厚。德拉科看了扎比尼一眼,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哈?你做的这些事还想狡辩?自从霍格沃茨特快上大家见你带着一个陌生的贵族小姐,还对她照顾有加,甚至在划船时也特意护送她。到了分院礼时,你更是亲自接待她,公开宣布‘马尔福家将成为她的监护人’……这种举动不就是你家要把前哈利·波特纳入你家族的意思吗?”

“更正一点,扎比尼。她从出生起就是薇薇安。我不否认她的确是波特家的人,但哈利这个名字是个错误。称她‘前哈利·波特’等于承认她曾经是那个名字的人,而她自始至终都是薇薇安,别搞错了。”

“……好吧。不过你还没回答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当然喜欢。”

德拉科的话一出口,大家立刻骚动起来。高尔小心翼翼地开口。

“德拉科……我们也知道德思礼小姐是个好女孩。”

“是啊,厨艺很棒。虽然礼仪是麻瓜式的,但她最近在魔法界的礼仪上也进步了很多……”

“学习成绩也很好。每次我们写报告时她都会帮我们修改,教得很好,我父亲都称赞过我进步了!”

“能成为斯内普教授的得意门生也让人惊讶!不过这也让魔药课上的事故减少了,成功率也提高了……”

“她飞天扫帚技术也很棒。谁能相信她之前从来没骑过?”

克拉布和高尔一口气把薇薇安夸了个遍。他们说话虽笨拙,但显然是发自真心的。

“……高尔,克拉布。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

被德拉科催促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她不是纯血’。”

看到德拉科沉默着微笑,两人连忙补充道:

“当然了,她是个好女孩!聪明、善良,还有教养,简直完美!”

“而且她很可爱!非常可爱!”

“住嘴,高尔!”

两人正在大声争论时,德拉科拍了拍手让他们安静下来。诺特开口说道:

“……德思礼小姐的声誉越来越好。实际上怎么样?自从她进了斯莱特林后,斯莱特林的声望不断提升,而格兰芬多却持续下滑。是吧,扎比尼?”

被点到的扎比尼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是啊。自从那位人物之后,斯莱特林一直被说成是黑魔法师的老巢,饱受鄙视。但现在怎么样?她可是那个幸存的女孩!没有人比她更特别了——斯莱特林接纳了那个幸存的女孩。曾经公开声称斯莱特林是黑魔法师的格兰芬多,现在连在聚会中都不敢多说什么了,这是我母亲说的。”

“反而,最近大家对格兰芬多的批评更多了吧?那个袭击她的猎场看守是格兰芬多的,还有那个指使他行动的校长也是!他们被指责为过度正义感和自以为是,尤其是最近《预言家日报》也起了很大作用。”

“……毫无疑问,斯莱特林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尤其是你们马尔福家呢?自从那位人物倒台后,最被怀疑的就是你们家了。而现在,你这个家族的儿子救了那个女孩的命!我听说你父亲的监视也解除了,对吧?”

诺特和扎比尼停止了谈话,目光投向德拉科。德拉科耸了耸肩,答道:

“你们说的没错。”

“……所以,你打算把德思礼小姐带进你家?没错,她确实很可爱!毫无疑问将来会成为美人。她有祖母绿般的眼睛,黑檀般的乌发,还有玫瑰色的脸颊,典型的斯莱特林美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马尔福……你真的要放弃纯血主义吗?”

“……怎么可能!”

“可你做的事怎么看都像是……”

“扎比尼,闭嘴。……德拉科,你对她的态度并不像对待恋人。你对她的保护方式,更像是兄长保护妹妹……我说的对吗?”

“真不愧是诺特!一语中的!”

“……什么?”

除了德拉科和诺特之外,其他人都张大了嘴。

“我一直觉得,你对待她的方式,完全没有恋爱中的羞怯和犹豫,反而像家人一样亲密,有些理直气壮。像是父亲或兄长会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负责她的社交,项链之类的事情也是兄长给妹妹戴上也不稀奇。但德拉科,你故意让大家看到你这样做吧?”

“没错,诺特。你知道那红发的家伙吧?他对薇薇安有意思。还有很多人都在打她的主意。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他们只是因为她的外貌和名字就喜欢她……”

“……什么意思!你那种霸道占有欲满满的表现,只是像个唠叨的哥哥干涉妹妹的社交关系?”

“这有什么不对吗,扎比尼?”

德拉科威胁道,扎比尼立刻退缩。

“不,不算错……但如果你弄坏了德思礼小姐在斯莱特林的友情,那可没意义啊。自从帕金森出事后,没人敢接近她了。那是因为你对帕金森的感情一无所知。”

“……我并不记得对帕金森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是入学前的聚会上,你对她说‘你这黑发真漂亮’。结果她对你一见倾心,可入学后却发现你身边站着另一个漂亮的黑发女孩,还被你宠爱着……她自然心里很不舒服。你不该让女孩哭泣……放她一马吧。”

“……不太可能。她对薇薇安做出的侮辱,绝不容原谅。”

德拉科避开了明确的回答,扎比尼也记得帕金森对薇薇安的欺辱,便不再多说。

“德拉科……你还没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怎么处理?”

“据说她对麻瓜界还有留恋。她说毕业后想抛弃魔法界,回到麻瓜社会去。”

“……你从哪听来的?”

“传闻而已。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这是真的。”

德拉科的表情变了。

“……你认为我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可那是她的愿望,不是吗?”

听到诺特的话,德拉科嗤笑一声。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魔法界!薇薇安应该在魔法界生活,我会教她该如何行事。马尔福家将全力支持她,重新振兴波特家族!她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

“这也太过分了吧?她的意愿呢?”

“现在她不明白,但终有一天,她会理解我的关心。在那之前,你们最好闭嘴。如果让她知道了,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德拉科瞪着其他四个人,大家都被他的怒火吓住,纷纷表示同意。

“……明白。我绝不会向她提起这件事。绝对不会。倒是这件事,你能详细说说吗?”

听到诺特的话,德拉科脸颊微红,陶醉地说道:

“……自从那位人物倒台,纯血巫师的地位不断下滑,它的价值也被严重扭曲。我想要做的是恢复纯血的荣耀。纯血巫师正在逐渐消失……魔力越来越弱,麻瓜种也越来越多,生育率也在下降。你觉得我们当中有多少人不是独生子?两位巫师只能生一个或两个孩子,数量自然只会减少。我们需要增加巫师的数量。”

“所以是德思礼小姐?可她是混血。”

“……严格来说是这样。但根据习惯法,如果祖父母一代全是巫师,那么她也算纯血。她的父亲是纯血,虽然母亲是麻瓜出身,但她是个优秀的巫师。如果薇薇安嫁给一位纯血,并生下孩子,那么那孩子就是纯血!那样的话,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会像兄弟姐妹一样亲密,彼此交好。我们会作为家族的朋友一直在一起。这不是很棒吗?”

“……那她的丈夫呢?”

“随便……只要是我认可的人。纯血家族的次子或三子,健康聪明,性格好且不过于张扬。孩子会被当作纯血,继承波特家的家业。而且波特家也有她祖父弗里蒙特·波特留下的直发剂专利,财力雄厚。那些贫困的家族会立刻前来提亲。而且,波特家还和布莱克家族有姻亲关系。论家世,绝不算差……”

扎比尼叹了口气。

“这么一想,德思礼小姐确实很了不起。难怪你费尽心思要挡住那些追求者。就连我都想向她求婚了。”

“你不行,扎比尼。”

“为什么?”

“你是个花花公子,配不上薇薇安。”

“真是太过分了!不过你说得对,见鬼!”

扎比尼大笑起来,随即传来“嘎当”的一声响动。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门开了。

“……喂,刚才那是什么?有人偷听了吗?”

“不,不是。德拉科,事实上刚才有只猫跟着我们来了。走廊里很冷吧?所以我把它带进来了。不过它被扎比尼的大笑声吓到了,已经逃走了。你看,门也是从里面开的吧?”

正如诺特所说,门确实是从里面向走廊打开的。

“……别随便带动物进来。”

“抱歉,看到它浑身发抖,还可怜巴巴地叫着,我实在不忍心不管。不过它很乖,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很安静,所以你们都没发现吧?”

诺特毫不在意地说着,顺手把门关上了。被打断的德拉科似乎没了兴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剩下的四个人压低声音讨论刚才的话题。

“……虽然知道德拉科对德思礼小姐有好感,但没想到他居然在考虑重振波特家族。”

“他是认真的吗……”

“应该是认真的吧。要是他说想让她做恋人,倒还算有一线希望。恋情可以一夜了结,但爱情是一辈子的。我母亲谈过很多次恋爱,但她总说,能给一生不变的爱的只有我。”

“……也是。恋人可以更换,但家人是一辈子的家人。斯莱特林的家族情谊可是很强的,就算嫁到别人家,只要婚家出了问题,立马回娘家也没关系。对我们斯莱特林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恋人,而是家人。德拉科那种斯莱特林气质浓厚的人,把德思礼小姐当妹妹看待,说明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放手了。”

“……德拉科的母亲身体不好,他是独生子,但他一直说自己很想要个妹妹或者弟弟……”

话题在此打住了。再多说就像是在捅蛇窝。为了缓和气氛,戈伊尔转向诺特提问。

“对了,诺特!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动物。刚才说的那只猫是什么样的?我也不讨厌猫,下次带来给我看看吧。”

“啊,不过那只猫很警觉……说不定不会再来了。”

“抱歉啦!下次见到我一定会带来的,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吧!”

“嗯……还只是只小猫,聪明又警惕。眼睛是绿色的,黑色长毛种。举止优雅,很可爱。”

“哎——从你嘴里听到‘可爱’这个词还真是违和……你打算把它变成你的猫吗?”

“嗯,只要有机会的话,我立刻就会这么做。”

说完,诺特望向那只猫跑出去的门。……这间房间的门把是圆形的,那只猫根本打不开这种门。他心中暗笑德拉科、戈伊尔、克拉布和扎比尼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那么,明天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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