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阳后,是苏善善。
第一句是:“我随父姓。”四个字。
第二句是:“我二十五岁。”五个字。
最后一句,苏善善看向赵恬,开口:“我未婚。”三个字。
赵恬沉默了一会。
这一轮,对于大家一开始的沉默,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谁要是现在不假思索就说出三句话,那这个人的成分,反而要多考虑几分了。
赵恬在心里回顾了一下自己想要说的三句话,确定应该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开口。
“随父姓。”三个字。
“我是未婚。”四个字。
最后一句:“我名字叫赵恬。”六个字。
随着话音落下,这一轮游戏也就来到了最后一个玩家——秦霍。
秦霍神情严肃,赵恬话音落下后倒是很快就接上了话。
“我叫秦霍。”四个字。
只是这句话说完后,秦霍沉默的时间就有些久了。
久到赵恬都要担心秦霍会因为时间限制而被抹杀的时候,秦霍这才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我今年十八岁。”六个字。
最后一句话是:“未婚。”两个字。
说完这三句话,秦霍狠狠地松了口气。
原本是整个人绷直着身体坐着,这会是直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
至于是死是活,秦霍是一点都不想要关心了。
反正话都说完了,还能改变吗?
而结果,很快也出来了。
民宿里无人离开,包括Npc。
圣女已经对这家民宿习以为常了,现在连个眼神都懒得投过来了,游戏一结束,队伍便就离开了。
在队伍离开后,孟夏夏几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交流几句,前台却突然看向九名玩家,开口:“天要黑了,篝火晚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请几位随我来。”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
前台却不管玩家的心思,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起身往外走,隔壁民宿的Npc也立刻跟上,孟夏夏几人对视一眼后, 也都纷纷起身跟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游戏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但是他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只能按照着游戏规定走。
秦霍凑到了孟夏夏和谢起司身边,好奇:“之前那个大娘不是说篝火晚会没有具体的地址吗?我之前看这个队伍还想说,这的确没个什么具体的地址,但是现在……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这哪里是没有具体的地址,这分明是有具体的地址啊。
秦霍说得轻,然而在前面带路的前台还是听到了。
不过,她并不见生气或是其他的情绪,她依旧维持着那冷冰冰的模样,却主动为秦霍和其他人解了惑。
“篝火晚会的地址,的确不确定,每次篝火晚会的地址,都是要经过当日的有缘人才能确定。”前台说。
“有缘人?”孟夏夏诧异。
她看看身边的几人,以及在他们民宿前还有玩家的那家民宿,此刻玩家也跟着Npc出来。
那民宿,还幸存了三个玩家。
三个玩家和一个Npc也加入了孟夏夏几人的队伍。
这么一来,这个队伍的人数也就确认下来。
一共是十二位玩家,三位Npc。
前台没有管这些新加入的人,而是继续回答孟夏夏的问题:“对,你们就是有缘人。”
孟夏夏在心里暗道了一句“果然”。
所以,他们前面进行的小游戏,就是为了寻找所谓的有缘人,而有缘人的数量很有可能是有限制但
游戏并没有限制几轮,而是存活下来的玩家数量是有限制的。
如果是这样……
孟夏夏打了个寒颤。
他们是活下来了,但是这是活在无数和他们一样的玩家死去的基础上。
前台还在继续说。
“我们这里的篝火晚会,每年举行一次。总会有很多外乡人慕名前来,但是我们的篝火晚会,是很神圣的存在。圣女通灵,降下神谕,每年篝火晚会,最多只能有十二个外乡人可以进入。”
他们现在还真是……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人。
“那你说,篝火晚会的地址,要有缘人才能确定?”秦霍见前台此刻对他们似乎没有恶意,并且还在为他们解惑,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立刻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前台颔首:“对。在篝火晚会的白日,圣女会下降神谕,每间民宿对应一个地址。”
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前台再说,几人也已经知道了。
哪家民宿赢了,那么,篝火晚会就会在那家民宿对应的地址上举行。
这一次,显然就是孟夏夏几人所在的民宿了。
说到这,前台的语气忽然都雀跃了起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被选中过了,这一次,真的要感谢你们。”
孟夏夏几人:“……”
这个感谢,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路上,前台为他们简单解惑了一些内容,而在他们说话间,他们也很快就打抵达了篝火晚会所在的地方。
这一点,也很好辨认。
因为他们看到了之前篝火晚会的队伍里的人,此刻就聚集在此处。
“到了。”前台招呼了他们一声,随后便就带着他们往前走。
这里是一片很空寂的荒地,但是,此刻在荒地上,却搭建了一个类似祭台的东西。
因为天黑,起先距离隔着远,关于这个祭台,大伙都看不清楚,只看到祭台中心放着一个草堆,草堆外面用木头搭建围了起来,此刻草堆正在熊熊燃烧,而之前在队伍中的圣女,此刻就坐在火焰旁。
盘膝而坐,闭目修养。
而在祭台下,围绕了很多人,都是穿着和前台一样的服饰。
围在最前方的,就是一开始在队伍里的那些人。
而在这些人后,则是大家一开始都没见过的,疑似是普通村民的存在。
前台直接带着孟夏夏几人穿过了人群,来到了祭台前。
因为刚才人围得多,大家也没注意到,在祭台的正前方居然留了十二个木制椅子。
前台看向孟夏夏等人,笑道:“这是诸位的位置,请诸位入座。”
这话一出,大伙是一个都没敢动。
谁敢动?
谁家的位置安排在祭台正前方,而且所有的人都是站着或跪着,再不济也是像圣女那样盘膝而坐,而他们这群外乡人,却得到了座位这么特殊的对待。
这实在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害怕的事情。
但有时候,也不是他们不坐,就能不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