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外一男子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大门,看看有没有人走出来,而后继续踱步,他步履匆匆,神色略有慌乱,叫人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姜亦瑾调整了状态便匆匆赶了出来,还没到府门口便看到护卫在窃窃私语什么,她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还没等人开口问呢,那两个护卫便指了指府外的那名男子。
姜亦瑾看了眼这两个护卫,便摄衣往外去了。
“诶呦,二娘子,您可算出来了!”那门外的男子一看到姜亦瑾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姜亦瑾定睛细瞧,却也没认出这么个人物。
“你是何人?”
“在下方洛,是三殿下的幕僚。”方洛深深下礼,不急不慢地说道。
姜亦瑾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却无果,细细打量片刻之后决定不追究他的身份,“来寻我有什么事?”
“三殿下在城外遇刺坠落下马,方某这才替殿下跑一趟。”
姜亦瑾盘算着这其中真假,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三殿下与二娘子交好乃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三殿下出事了,娘子怎么着也该去探望一番吧?”方洛说得不卑不亢,“如今三殿下重伤在身,上家吩咐要寻一位贤惠的女子照顾他对饮食起居,三殿下心里挂念着二娘子,任是旁的什么人都不肯靠近。”
姜亦瑾这下子是清楚这人的来意了,若是换了前世,纵使祖母生病卧榻在床,她也会马不停蹄地赶去照顾齐君泽,怎奈何,这一世,哪怕她闲来无事日日拈花品茶她也绝不会去伺候齐君泽一刻。
如今祖母卧榻在床,还不明究竟是何病因,她怎么可能抽开身去照顾一个令她三番四次起了杀心的人。
方洛看着人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以为是答应了,忙得补充一句道,“上家还说了,只要是三殿下选的人,日后可以考虑赐婚。”
姜亦瑾在心中冷笑,扬起眉毛来撇了人一眼,“三殿下英明神武,怎么会打不过几个刺客?”
“刺客人多势众,况且当时情况复杂,三殿下一时失足……”方洛想也不想便回答,“马儿受了惊吓,三殿下没控制得住。”
“阿泽身边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幕僚?”姜亦瑾嫌恶地瞪了一眼,而后转身要回府。
方洛一时间没摸着头绪,这挨骂更是稀里糊涂的,他一时不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的不妥。
“三殿下若是真的失足落马,他不可能告诉你们这些幕僚,他是多有自尊的人,这么可能让你们这些下人看了热闹。再有,既然是被刺杀,那他更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自己的伤势,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这些刺客可以行动了,你说你蠢不蠢?编个瞎话,也不会。”姜亦瑾是最了解齐君泽的,她深知齐君泽若是受伤定然遮掩地严严实实不被任何人看出端倪,更不可能与上家说明此事。
方洛站在一边仔细听着,这越听越虚,额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本就急躁的脸上更加滚烫。
“说吧,他为何让你来喊我。”姜亦瑾站定,目光清冷,声色冷淡。
方洛轻笑一声,“二娘子果真是兰心蕙质,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娘子。”
他转而换了副神情,笑道,“他想要你前去,不是为了侍奉他,而是为了上家。”
姜亦瑾听罢此言,心里猛然一惊,这齐君泽的狐狸尾巴竟然这么早就漏出来了吗?这个时候不应该还是浓情蜜意爱的死去活来吗?怎么这么快!
“为了上家?”
“上家旧病复发,宫中娘娘避之不及,昭仪偶然提及娘子兰心蕙质,便被上家铭记于心,上家虽然不好意思开口直说,但是身为皇子,三殿下自然懂得什么叫做见机行事。”方洛悠悠然款款道来。
姜亦瑾眉头紧锁,如此一来,不论是为了爱情前去照顾齐君泽还是为了孝道侍奉皇帝,都成了理所应当,都成了齐君泽上位的有力助推,还真是想得美妙啊。
只可惜,这一世的姜亦瑾,没那么好骗。
“你真的是齐君泽的幕僚?”姜亦瑾挑眉,冷言。
方洛失声一笑,“自然是,只是三殿下的作风有些违背方某的做事原则,所以方某只好亲自过来同二娘子打个预防,也好叫二娘子提前做好准备。”
顿了半晌,方洛又道,“二娘子可需要在下相助一二?”
姜亦瑾抬眸,看了眼眼前人,倒是生得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只是可惜了这姣好的容颜非要配上这么一副贼眉鼠眼的表情,真是倒人胃口。
“哦?你帮我?”
“我可以帮你免去侍疾的同时还不受上家惩罚,不受昭仪冷眼,更不受三殿下疏远。”他顿了片刻,“只是,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