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得人目不忍视。
人生十大错觉之一：优势在我。直钩钓鱼，贪者上钩。
又贪又蠢的人张嘴就咬，又发动了一波污言秽语试图激怒楚贞，然而后者却无动于衷，迟迟没有一个像样的反击。
土楼中心是一个宽阔的广场，最适合大型集会和操练。这一座土楼就被用来当做招新的场所，四面漏风，采光充足，小动作无处遁形。
周围都是未出勤的守山队队员，因此楚贞并不怕对方突然发动攻击。
面对快把拳头舞到楚贞身上的女人，负责守卫治安的安保队队员一把将手横在楚贞身前，厉声呵斥：“干什么干什么——你要想闹事，老娘可不会对你客气！”
激怒不成，来惹事的几个女人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偏过头对着楚贞怒目而视。
楚贞撸猫的动作未停，神思却神游天外。基地里一定有内鬼，否则这群人不可能来的时机这样巧。问题是祝瑾一直都开着读心异能，对方若不是非常高阶的异能者，不可能一点异常的心声都听不到。
但目前基地里拢共八百多成员，除了祝瑾和薛素问是双S级异能者，被官方判定过的最高阶的异能者是赵夜白、朱成碧两位退伍军人，异能也均是sS级。不说祝瑾之前对她们有恩，以她们的品格也不太可能背叛。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背叛者又是勾结了哪一方势力？
她没有想太久，几个呼吸之间便做好了决定。
“哎呀，既然你这样恳切地要求，那就打一顿吧。”不过不是她动手，而是身边的护卫。
一声令下，身后几个气势浑宏的壮硕女子轰然一拥而上，因为这段时间的训练，一个个拳头膝盖使得虎虎生风，个顶个的近战能手。连缪可都耐不住凑热闹的心，蹦起来上去也邦邦给了两拳。
因为变异后长了翅膀，本身爪子也尖锐，铲屎官还故意很久没给它修剪，如今的奶牛猫缪可挠起人来可不是吃素的。
“啊—呀啊呀！！我的脸、我的脸！你这个小畜生！你们都是畜生！！啊啊啊啊！！！”
四面八方都是拳脚，几个闹事的女人都不愿再挨打，想要先躲在别人后面再作反抗。可人人都这样想，内部防守依旧八面漏风。土楼内有符咒带来的异能效果debuff ，想要打赢这场斗争只能靠肉搏。然而她们都依赖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异能，却疏于体能锻炼和近战技巧的培养。几分钟内便被基地的几个姐妹打得浑身挂彩。
带头闹事的几个女人被当面打了一顿，被以儆效尤后就灰溜溜滚了。回头还不忘放了几句反派经典狠话，便自以为无人发现，在异能的掩护下隐身遁逃。
“跟上。”
朱成碧指尖扶着耳机，向另一头简单交代。
“是。”
基地人多的好处之一，就是人才也多。人家能隐身，自个儿这边就有能追踪的。
“汪汪。”
“好吧。怀沙也去。”朱成碧是退役军人，对军犬的指挥自有一套经验，想着狗子变异后大了一圈，基地周边的环境也逛腻了，正好带它出去透透风。
此去追踪，保险起见人员全是分拨而动，但数目积少成多……
打击敌方窝点嘛，她们最爱干的就是这个！零元购归来，又能让基地的生活水准再高一个level。
那一看就是炮灰的几个女的黯然退场，又有不识相的人凑近。正是刚才口出狂言人身攻击的几位。
“哎，那个，姐妹……那我们呢？我们能进吗？我发誓加入基地以后绝不闹事，一定好好干活，而且我有自带物资的！绝不白占你们便宜！”
她们心想，既然跟基地作对的不要，那刚刚帮基地说话的人总要吧！
楚贞当然全都不要，一伙人行事嚣张满口污言，另一伙儿人身攻击人品堪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土楼中间广场上做了一上午人事主管，人不累，心累。她真的怀疑，这批人真的是做好调查才来搞事情的嘛？！怎么跟个……算了。大概是在原本的基地待不下去才出来另谋出路的吧。
然而此等冲动的蠢人数不胜数，无谋冒进的行事也不知跟谁学的。若是天灾来得再猛烈一点、异能觉醒再晚一点，她们八成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
商省。空气沉闷。
林懋终究还是接受到了王眠的“感召”，使尽了办法不远万里来到商省。
在王眠的鼓动下，林懋心中虽有些恐惧，却还是截胡了吴世仁的尸体。第一次杀人，她还能自我洗脑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等他复生，又杀了他一次，夺得了他身上的几个异能。——这件事情，没有告诉唐诗柠，只有她和王眠知道。
得到强大异能之后，她一秒钟都等不了。这辈子最恨的仇家如今就在商省。
杨含馥咽气之前都一直瞪大了双眼，始终没想通这个女孩子为何表现得这么恨自己，为什么突然冲过来对着自己狠命来了一下，然后，又在另一个人的指点下卸下了她的关节。然而被割掉的舌头和声带却让她的口中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呜声，眼中的哀鸣仿佛化为实体传到林懋耳中。
脱臼的巨大痛感直通大脑，但后面的四个小时内，林懋开始一片一片地削下她的四肢。直到杨含馥变成完全的人彘。
面对满头华发的老太太，林懋心中仅仅升起了一丝丝不忍，很快就被往日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占满了内心。见老太婆痛晕过去，她尤嫌不解恨地往对方脸上啐了一口。
在残忍地虐杀了无缘无分的导师扬含馥之后，林懋终于切切实实地尝到了强大的滋味。
“感觉怎么样？”王眠笑眯眯地问。
心中的热血尚未消退，林懋即使觉得王眠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却按耐不住兴奋，“好快活！”
“我二十几年都没这样快活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喜只想，林懋看不到自己充血的双眼和可怖的神情，只沉浸在怨螙的情绪终于得到抒发后的快感之中。
就是这个老太婆、就是因为她！就是她人老了还不老实！听了那个什么薛素问的提议，在自己即将靠关系升学那一年临时改换了研究的课题！要不是她改了课题！上头就不会重新立项、更不会多加上一下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让自己的保研之路平白中断！！
都怪这个老太婆！！都怪薛素问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她们就能靠天生的智慧把别人都比下去！衬得其他人都跟小丑一样滑稽！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因为天赋平平，只敢小心翼翼地过着老鼠一样的生活！
薛素问和这老太婆是有点本事不错，可居然没有点做人的情商，哈，被人记恨也是她们自找的！她们招人羡慕，招人恨，很多人不敢嚼扬含馥一个知名教授的舌根，可骂薛素问的可不少。
这贱女人身上的谣言有一半都是林懋搞出来了，她当然知道薛素问有多冤，但她要的就是这份冤，要她感受一下自己当时受的委屈。无论薛素问外表有多优越，男朋友有多招人觊觎，在她眼里都不重要。只有她这份丝毫无可望其项背的智力和本事才能伤害到她的利益。
可攻讦薛素问的是更蠢的一批人。也许她们意识到了薛素问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个水性杨花，但强烈地恶念就是会驱使着她们去给谣言添砖加瓦。林懋自认比她们聪明些，忍着没骂。
这样，出头的人可能会被骂“你就是眼馋人家的高富帅对象才这么讨厌人家”、“咋啦？羡慕人家长得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比你受老师的重视？绩点你你高？”“哦～你暗恋对象的女神就是薛学姐吧～”……但是，真正给薛素问造黄谣的自己，却一丝道德谴责都不用承受。更不用担心薛素问提着刀来找麻烦，哈。谁知是薛素问自己不在意，硬生生受了三年舆论压力，那就是她自己不争气，能怪谁。
现在！现在这个老太婆终于死了！下一个目标……
王眠向唐诗柠介绍她的时候，她还沉浸在癫狂的幻想中。
“这是林懋。你们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