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鼓声震天,犹如雷霆贯穿长空,激荡人心
土堡中再次杀出一支兵马,形成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匈奴阵营席卷而去。
领头的正是虞子期,盗跖和纪信也跟着后面。
如今的匈奴大军已经陷入混乱,虞子期觉得,只有给匈奴人最后一击,才能让他们在玛落河赢得一定的稳定期。
在察觉到秦军援军出动后,匈奴大军斗志再无,朝着北方逃窜而去。
…
一座简陋的毡房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雅娜你说什么!你的两个哥哥被头曼单于杀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冒顿的声音,他的语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目光紧紧锁定在哭成泪人的雅娜身上。
然而,在他身后站立的孟安与白无情,却敏锐地捕捉到,冒顿那提高的音量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孟安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多少有些不地道了。
“雅娜,你先别哭,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冒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试图安抚雅娜。
雅娜抽泣了几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讲述事情。
原来,她的两个哥哥在成为头曼单于的贴身侍卫后,并不像他们曾经憧憬的那样安稳。
头曼单于的性情暴躁多变,时常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发雷霆,甚至将怒火迁怒于身边的人,
雅娜的两个哥哥面对头曼单于的喜怒无常,也时常感到无所适从,不得不小心谨慎。
一天夜里,头曼单于在得到秦军占领玛落河的消息后,因为烦躁不安,酒后在汗帐大发雷霆。
刚好雅娜的两个哥哥在旁护卫,头曼单于的酒劲上头,将一切的不满和怒火都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尤其是其中一人将酒水洒在了地上。
头曼单于怒吼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雅娜的两个哥哥只能低头受训,不敢有丝毫反驳。
头曼单于喝得醉醺醺的,喝骂过程中,突然拔出身边的佩刀,指向了雅娜的哥哥们,声称要惩罚他们。
尽管他们试图解释和求饶,但头曼单于已经失去了理智,下令杀了他们。
听到这里,众人都面色一皱。
冒顿的眼神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想不到,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雅娜疑惑地看着冒顿,问道:“冒顿大哥,你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这个在她心中一直如同大哥般的少年,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冒顿在匈奴语中,是太阳儿子的意思。
这个名字在匈奴人中并不罕见,因此冒顿来到这个部落时,也并未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然而,雅娜却从未将面前的这个少年与南匈奴的大单于联系到一起。
冒顿看着雅娜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说,我冒顿会为你报仇的!”
雅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冒顿,问道:“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我们匈奴的大单于!”
在她的心中,大单于就如同草原上的神只般存在,是不可侵犯的。
她的两个哥哥死了也就白死了,又能怎么样?
冒顿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怕!我想要他的脑袋!很久了!”
说话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且愤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冒顿!你在胡说什么?你想害死我们一家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雅娜的父亲伯吉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愤怒。
冒顿的眼神坚定无比,他丝毫不畏惧伯吉的惊惧与责问。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伯吉和雅娜,声音沉稳而有力:“伯父,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并没有胡说,也没有冲动。”
雅娜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无助,她看着冒顿,声音颤抖地问道:“冒顿大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想要对抗大单于吗?这怎么可能?”
在她看来,冒顿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是自取灭亡。
冒顿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忧郁。
他缓缓开口道:“雅娜,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失去了太多,都是因为他。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说着,冒顿看向雅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绝不可能让那个老不死的再夺走你!”
伯吉闻言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我女儿乃是大单于钦点的妾妃!你什么身份!你…”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冒顿阴霾的眼神给吓住了。
那双眼睛如同深渊般深邃而可怕,仿佛要将他吞噬其中。
“怎么?你不信?”冒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质问:“你如果把雅娜送走,那就是害了她!”
伯吉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你拿不出一百头羊,三十头牛!休想娶我女儿?”
丢下这句话,伯吉一把拉过雅娜匆匆离去。
看着伯吉离去的背影,孟安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奇怪!这伯吉对于自己两个儿子的死了似乎没有什么悲伤之色啊!”
听到孟安地疑惑与不解,冒顿闻言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伯吉是雅娜还有她两个哥哥的继父!他们的亲生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在战场上战死了!”
说着,冒顿又摇了摇头:“严格说来,伯吉应该是她的二叔吧!”
“你们匈奴人还真是…真是残酷!”
孟安忍不住吐槽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雅娜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雅娜的父亲在战死之后,她的二叔伯吉继承了她父亲的遗产,还娶了她的母亲,从而变成了她的继父。
而这样的现象在匈奴人当中似乎并不罕见。
匈奴人到底是原始的社会!
他们奉行的那一套准则让孟安有些难以接受。然而这似乎也是匈奴人能够生存下去的办法。
否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雅娜的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又如何在漠北草原生存呢?
想到这里孟安又不由自主地问道:“雅娜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