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礼看向傅时念,“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的腿还是勉强能走路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傅时念点头。
翌日,傅时念开车去商场买了一堆贵重的礼品,这才开车去了林家。
她故意选了一个好时间——林叔的老婆孩子都在,这样林叔就不敢说什么混账话了吧?
林家住在高档小区,这边有钱人比较多。
林叔看到傅时念提着一大堆东西,不高兴了,“阿念,你人来就好了,还买什么礼物啊。”
傅时念看着和蔼的林叔,内心呵呵,面上笑道:“我也不好意思空手来。”
她也不废话,三言两语搞定,迅速签了合同,后面还有一堆手续,交给专门的人去处理。
林叔签完合同,看了看傅时礼,关心道:“阿礼什么时候回来的?腿怎么受伤了?”
傅时礼温和说道:“想家了,就回来了。”
他又与林叔交谈几句,便站起身,与傅时念离开了。
林夫人全程没有说话,等人走了,她才冷笑一声:“你眼巴巴买人家的房子,生怕别人凑不够钱,可人家感激你了吗?”
林叔蹙眉,“你在胡说什么?阿念这孩子孝顺又懂事,我帮助小辈度过难关,我又不图什么。”
林夫人呵呵一声:“谁知道呢。”
傅时念和傅时礼乘坐电梯下了楼。
傅时念忍不住小声嘀咕,“林叔也太能装了,看起来没有一丝破绽,人心真是不可预测。”
“可不是嘛。”傅时礼赞同,“你去到上京,也小心一些,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时念笑着颔首,“嗯,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傅时礼也笑了。
突然,傅时礼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笑容微僵。
傅时念抬眸,也看到了段皓余和徐如桐。
她没打算理会他们,但那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段皓余脸色阴沉地看着傅时礼,“你来这里做什么?若你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人,就不只是揍一顿这么简单。”
傅时礼眼神淡淡,“你别脑补太多了。”
徐如桐看到傅是礼也是惊了下,以为他是过来求她复合的,内心忍不住窃喜。
可碍于段皓余,她什么也没敢表露出来。
傅时念觉得晦气死了,“脑子里别总是想着那点事,没意思。”
她拉着傅时礼就走了。
段皓余被人下了面子,脸色漆黑,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徐如桐,“看到你前男友,你心动了?”
徐如桐笑着抬手攀上段皓余的脖子,双眸泛起水色,“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阿皓,我喜欢的人是你。”
“最好如此。”段皓余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一路拥着上了电梯,进了家门。
“啪!”
一关上门。
段皓余抱起徐如桐,迫不及待地倒在了床上。
……
傅时念和傅时礼坐在车上。
傅时念启动车子,“哥,熬过去就好了,你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但也听说过,分手是很难受的,尤其对方还出轨了。
傅时礼轻轻地嗯了声:“我会往前看。”
第二天。
傅时念无聊守着超市,刷刷手机视频,视频内容是古法制香,她还挺感兴趣的。
“叮!”的一声,后门的招财猫叫了。
傅时念扭头看去。
萧砚淮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背上也背着一个大袋子。
现在也没有客人,傅时念放下手机,直接把前门关了,迎上去,“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这是盛昀熙付的钱。”萧砚淮把手里的大箱子放下,又解开后背的袋子,放下,喘了口气。
一只白皙的手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他怔了下。
傅时念笑道:“看你累得满头大汗的,先喝点水。”
“谢谢。”萧砚淮伸手接过,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他微红的薄唇贴着矿泉水瓶口,清澈的水缓缓滑下,喉结上下滚动。
傅时念眨眨眼,下一瞬,猛地移开视线。
萧砚淮喝完水,打开大箱子,“我卖了半箱冰棍给盛昀熙,加上一百罐旺仔,钱都在这里了。”
傅时念扭头看去,眼睛都看直了。
大半箱的金锭,还有两个花瓶,两个香炉,团扇,折扇,项圈,长命锁,玉玦。
一大堆华丽的东西。
傅时念眼睛冒出了星星。
萧砚淮一扭头,就看到了她财迷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这些都送给你,粮食的钱,我还会继续赚。”
傅时念回神,摆摆手,“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萧砚淮看着她,眸色认真,“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也是很多百姓的恩人,你送了我笔墨纸砚,我也想送你一些东西,我还怕这些东西配不上你。”
傅时念最终收下了。
等她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后,再多买一些粮食就好了,就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
萧砚淮见她收下,轻轻地笑了笑。
笑容如沐春风。
萧砚淮打开那个袋子,掏出一个长形雕花木盒,缓缓打开,“这是我画的画,你看看可满意?”
他徐徐把画展开。
两幅画。
一幅画了大启京城的繁荣,大街两旁的房屋错落有致,百姓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充满着朝气,孩子调皮嬉闹,河流上漂浮着花灯。
仔细看去,还有大启盛世四个字融合在画里,浩瀚磅礴。
繁华盛世,海晏河清。
萧砚淮指着这幅画,“这是我父亲想象中的盛世,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可惜他还没完成这个目标,就走了。”
连一眼,都看不到。
父亲带着遗憾走了。
他很难过。
所以他想挑起父亲的担子,完成这个目标。
傅时念听到萧砚淮的话,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遗憾和难过,安慰道:“你如今不也是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吗?会有那么一天的。”
另一幅画,完全相反,上一幅画有多繁荣大气,这一幅画就有多落败凄凉。
房屋破败,树木的叶子树皮被扒得光秃秃的,河流干涸,百姓瘦骨嶙峋,站都站不稳。
这幅画也有四个字——岭南困境。
萧砚淮继续道:“这是如今岭南的现象,我当时突然就想到了这么一个画面,便画了这么一幅画。”
“若你有其他喜欢的,你告诉我,我再继续画。”
一繁华一荒凉,冲击力太大。
也可以看出萧砚淮的画技特别牛,画得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