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您可千万务必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全家老小全都眼巴巴地指望着这点微薄的工资来维持生计呢!”
“我们大伙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少回,镇里要么对我们的诉求完全不管不顾,要么就蛮横无理地把人抓到局子里去,
县里也是态度冷漠,根本不管不顾,你们就这样相互推诿责任。”
“这让我们这些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怎么能有活路呀!”一位头发花白的工人心急如焚,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上前猛地一把拉住易扬,声音颤抖且急切地呼喊着。
易扬赶忙伸出双手,做出安抚的姿势,和声细语地说道:“大叔,您先别这般激动,咱们心平气和地静下心来,慢慢商谈,事情终归是能够妥善解决的。”
“哼,放屁!你们每次都这般信誓旦旦地说能够解决,那你倒是实实在在地给我们个确切的准话,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把钱发下来?”
“我们已经在这苦苦等待中备受煎熬了太长太长的时间,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正常的生计都根本没法维持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工人怒目圆睁,满脸愤懑之色,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质问。
易扬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这位彪形大汉,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说一说,你希望什么时候解决,我就保证在你期望的时间内解决,你信不信?”
“哼,你一个年轻小伙子,你究竟是谁,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彪形大汉满脸疑惑,语气中充满不屑。
“放肆!”易扬还未答话,一旁的李万年就怒不可遏地出声呵斥。
易扬朝李万年摆了摆手,正准备开口说话,这时候人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易镇长,大家别急,这是易镇长,”
女人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使劲地拨开人群,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终走进围着易扬和李万年的圈子。
这个女人正是易扬去找丁照辉时,一起去送那些小孩时遇到的白义元的妻子薛青莲。
“哦~,是白家嫂子,你好啊。”易扬微笑着向薛青莲打了个招呼。
“您好,您好,”薛青莲忙不迭地跟易扬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迅速转身对着情绪激动的工人们说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位是易镇长,就是法办了季家人的那个易镇长!”
“易镇长?嘶~”那位彪形大汉禁不住冷吸一口气,脸上满是惊诧之色。
“啊,是易青天的那个易镇长吗?”有人满心疑惑地问道。
又有人小声嘀咕道:“看着这般年轻啊,不会是假的吧。”
“别乱说,这是在镇政府,谁敢假冒镇长!”旁边的人赶忙制止道。
“……”
彪形大汉语气变软,目光中透着谨小慎微,轻声问道:“您真是季镇长?”
“这位现在是我们镇的代镇党委书记,兼任镇长。易书记!”李万年趁机给工人们详尽地介绍了一番。
“哈~易镇长,对……对不起,不知道您是易镇长……”彪形大汉吞吞吐吐地说道,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惊惶,身体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看上去确实有点害怕的模样。
“呵呵,这位大哥,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种说话的语气~”易扬脸上洋溢着笑容,轻松地开了句玩笑,试图缓解现场紧张的氛围。
“易镇长,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
我们着实是被这工资的事给逼得走投无路了。”彪形大汉挠了挠头,满脸的愧疚之色,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易扬点了点头,神情郑重且认真地说:“这位大哥,我深切地理解你们的艰难处境。
大家皆不容易,每日辛辛苦苦地劳作挣钱,工资却迟迟拿不到手,这任谁都会恼怒不已的。”
“不过烦请大家放心,既然今日我答应解决,就定会竭尽全力将此事妥善处理妥当。”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说道:“易镇长,我们相信您,可这事儿真能得到解决吗?”那人的声音中满是疑虑与担忧。
易扬提高了音量,目光坚毅地回答:“只要大家给我些许时间,我以我的人格作保,必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政府!”
“大家就相信易镇长吧,他断不会欺骗咱们的。”薛青莲也在一旁高声说道,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易扬的信赖。
易扬环顾了一圈情绪激动的人群,而后说道:“乡亲们,你们看这样成不成,你们推选出来几个代表,随我去会议室。
咱们将此事详详细细地让我知晓一番,如何?不过请大家放心,我定会不遗余力地为大家处理此事!”
“柱子,那就你跟满山叔,还有白家媳妇,小赵。你们几人作为代表吧!”工人们低声商议了片刻,最后推出了四个人。
也就是起初紧紧拉住易扬手的那位大叔,还有那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再加上薛青莲还有一个大约十六七的孩子。
易扬转过头对李万年说道:“万年,你即刻去跟子宁书记讲一声,然后让他问问县里对大洲建筑公司的清算进展状况如何,尽快给我答复!”
“好的易书记,我这就去。”说完,李万年脚步匆匆地去找傅子宁了。
“走吧。乡亲们。咱们去会议室谈。”说完,易扬便带着几人朝着小会议室走去。
众人来到会议室依次坐下,易扬面带微笑,给几位代表分别倒了杯水,然后温和地说道:“大家先别着急,咱们心平气和地慢慢把具体情况说一说。”
那位被称为满山叔的大叔率先开了口,他一脸愁苦,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易镇长,我们在大洲集团辛辛苦苦地干活都好几个月了,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见到啊。
孩子上学的费用是借的亲戚朋友的,现在人家急用钱,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彪形大汉也紧接着说道,神情焦急而愤怒:“是啊,易镇长,我家里老人身体一直不好,天天都得吃药,就指着我这点工资买药看病呢。这工资一直拖欠着,老人的病都快没法医治了。”
薛青莲则一脸愁容,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声音带着哭腔说:“易镇长,我家的情况您是了解过的,我家那口子前段时间干活摔断了腿,
我最近也没什么可干的活,没了收入来源,这工资要是再要不回来,一家人的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
易扬专注地一边听着,一边在本子上快速地记着。记罢,他抬起头看着那位小青年,温和地问道:“小赵是吧,你是什么情况?”
“您好易镇长,我是替我爸爸来的,他生病了在医院躺着,没办法过来,只能我来了!”小赵赶忙如实说道。
易扬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小赵,你上学没?”
“我今年刚上大一,在省里上大学呢,现在我爸病了,我妈一个人根本伺候不过来,我就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照顾我爸。”
“然后今天我爸接到这几位叔叔的电话,听说大家要来上访,我就跟着过来了。”小赵条理清晰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易扬。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易扬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易扬对几位代表说:“大家稍等,我接个电话。”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