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薛老板在家吗?有人看中看房子啦!”
声音太过于雀跃,林希安不禁看了他一眼。
这是多久没开单?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林希安不知道的是,因为一旦有人租这里,黄中介就能得到租金翻倍的中介费。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满足薛老板租客的要求。
黄中介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他发现薛老板之前的租客全都是年轻女孩。
“嘎吱——”门口打开。
门口探出了一个光头中年男人,年纪五十左右,身形偏瘦,眼皮下的黑眼圈尤其醒目,拉门把的手露出,上面是一串红亮的佛珠。
林希安探头,一股似有似无的香火味从房间里面飘出。
他看向黄中介身后的林希安,“是你要租房子?”
男人的声音沙哑,嗓子像是被沙砾碾过。
林希安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友好的打招呼,“你好,是我要租你这房子,你看我可以吗?”
薛老板上下打量她一番,随后打开门,“进来再说吧。”
门口大开,香火味就更重了。
林希安走进去,看到大厅内的场景,瞬间明白了香火味从哪里来的。
薛老板直接把客厅放电视的位置直接布置成神台,上面写着世代荣昌。
神台底下的香炉正点着三炷香,底下满满当当的烟灰都快要溢出。
“请坐,我给你们倒杯茶。”说着,薛老板从神台前面茶几上带了两杯茶。
“谢谢。”林希安端着茶杯放在膝盖上,直言,“薛老板不知道找租客是什么要求?你看我可以吗?”
薛老板看了一眼女孩捧在手里的茶杯,笑呵呵的坐在一旁,“就问你几个问题,房子是你住还是帮别人找的?”
“我住,我和我爸。”
“出生日期报一下。”薛老板戴上老花镜,从茶几抽屉拿出一本非常古朴的日历。
林希安:?
这是租房子还是相亲?
“不想说?”薛老板看女孩沉默不语。
“我是孤儿,不记得出生日期。”林希安如实回答。
薛老板翻日历的手停了下来,眼皮上抬,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风,吹响了神台梁上挂着的风铃。
“铃,铃,铃……”
林希安的鸡皮疙瘩莫名其妙的立起,刚想说些什么,对面的薛老板的表情突然生动了起来。
“出生日期不记得也没事,想要租房很简单,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既然是你租的房子,主卧得你来睡。”
“第二,诚心诚意的烧三炷香。”
“满足以上两个要求,今天就可以搬过来住。”薛老板说完,从神台桌上拿出三根朱红色的檀香。
林希安:有钱人的想法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行,没问题。”林希安接过香,走到神台点燃的红烛旁,点燃。
毕恭毕敬的三拜后,把檀香插入香炉中。
又一阵风,把风铃吹响,林希安这才把目光落在风铃上。
棕黄色的六角飞檐下挂着三只半圆形铜铃,中间悬挂着一个金色的小葫芦,葫芦底下绑着一个红色的三角布包。
看着有点像去寺庙祈愿的香囊。
林希安转身,发现薛老板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今天搬家吗?需要人帮忙搬家吗?我可以帮忙。”
“薛老板,不要着急,我们先把租房合同签好,后续再慢慢来。”黄中介呲着大白牙乐呵呵的。
心想着今日运气真好,下班了可以去买个彩票。
这是他第一次拿到传说中的八千中介费,而且还不用给公司抽成。
“你说的对,我去拿合同!”说罢,薛老板火急火燎的跑回房间,中途还不小心踢到了凳腿。
林希安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林希安认认真真的把合同看了个遍,也没找到有什么陷阱,于是在两双灼热的视线下签下名字。
“这是五千,多的一千是水电费,多退少补。”林希安从背包里数出五千。
“行,这是钥匙,今天你就可以搬过来住了,对了,我有车,需要我帮你搬家吗?免费的不收钱。”薛老板接过钱,热心肠的自荐。
林希安:…………
更怪了。
林希安后退一步,客气的谢绝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林希安捏紧背包带,转身离开。
这个薛老板还是少接触为妙。
林希安一走,薛老板笑嘻嘻的从茶几抽屉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黄中介,“这是你的中介费,谢谢。”
“老板大气,老板发财,下次房子空了说一声,我还给你推荐租客。”黄中介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满意的笑了。
这一单顶他一个月的工资。
林希安一出大厅,热浪翻滚而至,走在阳光下,身子上吹了好一阵子空调的凉意迅速散开。
“好奇怪,那个薛老板的家,每一个房间都设有神台。”招财蹲在林希安肩头。
“别人的事,我们管不了,反正也只是过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换新房子的。”
林希安对系统商城出品的东西还是充满信心,她相信,很快,她就能给林爸住上豪华大别墅。
——
春城人民医院顶层。
张国辉坐在床头沙发上,盯着手腕的手表,五分钟前他刚刚给高烧不退的儿子喂下丹药。
研究所给出的结果显示,丹药具有补气益血作用。
所以当他他儿子再一次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他毫不犹豫的把药给他吃下。
张国辉再次看向手表,时间到了。
他从儿子张小军的腋下掏出体温针。
举起一看,38.2c。
张国辉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不再烫人。
他重新坐回去,拿起手机,刚想给他爱人打电话。
床上昏迷的人嘤咛出声,“水,水……”
张国辉一愣,看见儿子轻颤的眼皮,立马激动的站起来,“等,等一会儿哈,爸爸给你倒水。”
他慌张的走到床尾立柜,倒了一杯水后,蹲下身子把床头一点一点摇高。
一站起身,发现儿子已经睁眼。
张国辉惊喜,快速的把水递到他唇边,“小军,来,喝水。”
张小军迫不及待的大口喝起来,像是身体的水分都被烧干,极度的缺水,以至于一着急,把水呛了出来。
“咳,咳,咳。”
水把衣领打湿。
“慢点,不用着急!”张国辉连抽几张纸垫在他下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