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安抬头,两眼真诚的看着王战,“我为皇,你为后,你愿意等我吗?”
待她登基之时,就是他正名之日。
她做不到让王战躲躲藏藏与她交好,这样一身傲骨的人,她不忍他委屈。
她虽是男儿身,但是魂是女儿娃。
她接受不了与女的同床共枕,结婚生子。
索性直接许下诺言。
王战呼吸一滞,为之大撼。
他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这个。
想过被拒绝。
想过被嫌弃。
想过被玩弄。
“我为后?你是认真的?”他抬起林希安的下巴,指腹在娇艳如花瓣一样的唇上摩挲。
表里一致,少年没有诓骗他!
他是真的想让他做他的皇后!
未等她应答,王战的大手直接发出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角的泪花溢出。
原来他不是单相思。
原来少年对他也是有意。
林希安感受到滴落到脸庞滚烫的泪,心一紧。
愧疚与心疼涌上心头。
她是不是无形中又伤害到他了?
为什么明明哭的那么悲伤,却要佯装欢喜。
是她太贪心,既想得到皇位,又想王战无名无分的爱上她。
这跟黑心老板给员工画大饼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觉得委屈,那……”就算了。
“不!”王战凑近,贴着她的脸,满足的蹭啊蹭。
“我不委屈,我……很开心。”
王战欣喜极了,他觉得他的世界因为少年的那一句话被点亮。
王战内心深处的闪电雷鸣瞬间消失。
阳光破云而出,残破的石缝里开出了粉色的小花,蝴蝶在自由畅快的飞翔,风儿温柔的吹向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他的世界准备好了一切,温和且热烈的欢迎她的到来。
“好,如你所愿,你若为皇,我便为后。”
……
第二日,宣政殿上。
王战捧着金黄色诏书,高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继天立极,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体。”
“朕夙夜兢兢,仰惟祖宗漠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长子肖一博,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谨告天地。”
“于安和二十三年.农历九月初四,受江瞻眠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为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
“哎,这太子之位还得是嫡长子,有些人,就别妄想了。”镇国公站在左丞相附近高呼。
明眼人都知道是镇国公故意在左丞相面前显摆。
左丞相脸色漆黑,不轻不重的反怼,“走到后面才是最终的胜利,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你别得意。”
“我就得意,我就得意,哎,羡慕吧!”镇国公不要脸的在左丞相面前蹦跶。
终于让他扬眉吐气一回。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文官,背地里不知道编排了多少他外孙的坏话。
左丞相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阴着脸,甩袖大步离去,“哼!咱们走着瞧!”
——
宣政殿外。
“恭喜呀,四弟,哦不,现在是太子了。”一下朝,林希安就被大皇子拦住。
林希安并没有表现出所谓的欣喜。
她面色平静的看着大皇子,脑海里快速的思考。
片刻后,她上前一步,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开口,“大哥,我并不觉得欢喜,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太子。”
她想要的,不是太子,是新皇。
肖宣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不想?”
“是,我不想,能者居之,我希望嘉庆国百年以后更加繁荣昌盛。”林希安坚定的看着他。
林希安眼眉微挑,带着纯真的笑容,“大哥,我觉得你和二哥都挺适合做太子。”
“我……”肖宣仪刚想否认,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这是掌印送给太子殿下的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小安子恭敬的双手捧上。
那是一个上面雕刻着福纹的黑漆木盒子。
林希安眼皮子一跳,在肖宣仪疑惑的表情中,努力表现得很自然。
“谢过王掌印,本王定会好好保管。”
林希安拿过木盒子,似察觉到大皇子探究的目光,把盒子往身侧藏了藏。
不敢开,根本不敢开。
如果送的礼物正常还行,可王战那人的心思,林希安永远猜不透。
她怕一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些乱七八糟不正经的东西。
自从昨夜被逼着说了上百遍喜欢他后,王战就像开了屏的孔雀。
今早一身宝蓝色的长袍骚里骚气,看她的眼神含带春意。
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谈恋爱似的。
告别了大皇子,林希安回到玄和殿。
一边关门,一边听着耳边招财监听的内容,“芸贵妃没有像你说的生气砸东西或者发泄怒火。”
“你确定她知道了太子是我的事?”林希安挑眉。
“知道,她的贴身侍女说给她听了。”
林希安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没有生气?也没有冷脸?”
“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招财悬在空中,看着底下正在悠然抚琴的芸贵妃,也摸不着头脑。
“芸贵妃这个人,难搞。”林希安嘀咕着,重新对大皇子的生母有了新的认识。
最厉害的捕猎者不一定有多傲人的资本,但绝对有常人不可及的耐心。
坚韧的耐心,沉着的性子是迈向成功最关键最不可少的品质。
也许,芸贵妃将是她最大的敌人。
林希安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打开盒子。
咋一看,还行,送的东西一看就很正常。
林希安松了一口气。
里面是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墨蓝色锦缎小包裹,包裹上面有一张小字条。
林希安好奇拿起字条,凌冽张扬的字体映入眼帘。
“昨夜手劲大,瓷瓶里是除淤肿的药膏,今夜等我。”
一想起衣领下被啄红的印子,林希安的眼尾就羞起了红晕。
在看到后面的字时,林希安的耳垂蔓上了诱人的粉红。
似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林希安眼眸含羞,低声娇嗔道,“真不知羞。”
“什么?你刚刚在说什么?”招财骤然出现在林希安的后脑勺。
“这是什么?”招财飞近,落在小盒子旁边。
“额……就是王战给的药膏,没啥东西。”林希安把纸条塞了回去。
她目光落在一旁墨蓝色上。
这么神秘,是什么?
林希安拿起来,打开。
一个雕刻得有些粗糙的木头人暴露在日光下。
林希安面无表情的迅速盖起来。
烫手似的丢回盒子里。
招财匆匆瞥了一眼,也没看清,“什么东西?”。
林希安后槽牙都要咬碎,“污秽的东西,不必理会。”
墨蓝色包裹里是一个全身赤裸,身上绑着麻绳的木偶人。
虽然刻画的不是很细致,但是林希安一眼就认得。
那模样正是昨晚荡漾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