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一惊。
他方才一直在专心思考煞灵之事,倒是没有注意周遭的情况。此刻听到木婉茹提醒,他立即将神念放了出去。
果然,很快余进发现人群中有几个身着统一服饰的修士,在紧密注视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一水儿的青色长袍,似乎是同一宗门的弟子。不过,令余进十分意外的是,这些青袍修士全部都是炼气期的修为,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炼气期九层而已。
余进对木婉茹使了个眼神,二人很快转入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道。
一进入小道后,两人顿时各自施展遁术,隐去了身形。
不一会儿,那几名青袍修士便齐齐地跑入小道。几人一见跟丢了余进二人,便在原地交头接耳一番后各自散去了。
待这些人离开小道后,余进与木婉茹重新显出身形来。
余进略微感应了一下那几人离开的方向,便说道:“木道友你先回去,余某跟着这些家伙去探探他们的底子。”
木婉茹虽然没有见过余进出手,但却一直觉得此人十分神秘,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听到余进之言,她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余进的身形在小道上闪动几下彻底消失不见时,木婉茹面露疑惑之色地嘀咕道:“我...我怎么会这般相信他的手段?”
此女对于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如此信服余进,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且说余进将周身气息完全压制下来,一路跟着几名青袍男子来到一处高大的宅院之外。眼见着几人先后进入宅院内,余进便记下了宅院位置,悄悄离开了。
那宅院虽然比周遭的院落修得高大一些,但从外形上看仍旧只是凡俗间的普通院落。但他分明感应到里面有不下十数道的修士气息,看样子此地乃是一些鬼鬼祟祟的修士聚集之处。
回到小院儿后,余进将自己追踪的结果告知了木婉茹,并约此女晚上一起行动,对这个神秘的院落一同探查一二。
木婉茹对于这等事情十分上心,自然立即答应了下来。
等到夜近子时,余进与木婉茹悄悄地离开了小院儿。此时大街上已然没了行人,二人倒也不用顾忌太多,直接御空飞起,朝着那神秘宅院疾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二人落在了宅院附近的某座房屋之上。那高大宅院内仍旧有微弱的灯光传出,很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安歇。
余进将灵隐诀运转到极致,一个人悄悄地朝宅院缓缓飞去。而木婉茹则按照二人商议好的,在原地等待,一旦余进暴露行藏,好对其接应一二。
令木婉茹惊讶的是,她发现虽然余进近在咫尺,自己的神念竟然无法锁定他的气息。此女对于余进的手段,更添了几分认识。
余进并没有着急从空中落下,而是放出神念仔细扫视了一下宅院内。当他确定里面没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后,这才缓缓地落在宅院西侧的一间房屋之上。
夜色如水,一身紫袍的余进趴在房顶之上,如同一只悄悄潜伏起来的野猫一般,密切地注视着宅院内的一切。
为了避免被对方察觉,余进将神念收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圆丢丢地,盯着宅院内的风吹草动。
宅院内的正屋坐北朝南,乃是一座足有三层的高大阁楼。好在阁楼二层和三层并没有修士值守,余进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行踪。
阁楼一层大门紧闭,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上透出的人影不难看出,里面有数名修士在交谈。
大门外站着两名青袍修士,这二人修为低下,只有炼气期七层的模样。除了这二人外,院落的四角各站着一名炼气期弟子,守卫不可谓不严密。
足足在西侧房屋上趴了小半个时辰后,正屋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名筑基期修士。
令余进大感意外的是,其中一人他竟然并不陌生。正是日里刚刚见过的古姓青年!
“竟然是他!”
余进心中嘀咕一句,随即继续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正屋处的几名修士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冒险潜伏在他们集会之处偷窥。只听正屋中传出一道略微粗重的声音。
“古道友、云道友,此事就拜托二位了。祭坛中的情形,我等务必要彻底掌握,敝宗的几位长老还在等着回信!”
古姓青年和另外一名被称为“云道友”的青年闻言,对视了一眼。只听古姓青年拱手道:“诸位道友放心,此事包在古某和云道友身上。我等虽然是散修身份,但昔年也曾受过天煞宗的恩惠,既然贵宗不方便出面,我二人自然愿意替贵宗的几位前辈分忧!”
一听古姓青年之言,正屋又传出那粗重的说话声来。只听此人言道:“好,二位道友重情重义,此事我必然向宗内详报,事成之后,本宗必有重谢!”
“诶,不敢不敢。我二人告辞了!”
古姓青年闻言,连连摆手。随即二人便冲着正屋施了一礼,转身朝宅院外走去。
这二人离开不久,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从正屋内走了出来。此人捻了捻胡须对另外几名未曾露面的修士吩咐道:“立即传信回宗,就说祭坛的探查很快就会有消息。让几位长老再多等几日。哼,我倒要看看皇族那些家伙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老者话音一落,一道女子的声音从房中传出。只听此人说道:“师兄,无欢门那边.....”
不等此女说完,那老者便将其打断道:“无欢门那边你们不用担心,几位长老自有处置。此次张氏皇族背着我等秘密行事,已然违背了当年的盟约。想来无欢门那几个老妖婆也心怀不满。若皇族所行之事没有触犯盟约还自罢了,否则的话,无欢门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这话,此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朝西侧房屋之上看来。但不论他如何探查,竟都没有发现丝毫异状。这令老者不禁低头疑惑道:“咦,莫非是老夫的错觉?!”
老者话音刚落,方才说话那女子便问道:“师兄,怎么了?”
老者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而后便背着手回到了房中。
而这时候,余进已然回到了木婉茹身旁。此时的余进背心满是冷汗,方才若非他及时撤离,必然已经暴露在对方探查之下。
那灰袍老者虽然不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但神念感应甚是敏锐。饶是他将灵隐诀催动到极致,也只能在对方附近隐没片刻。恐怕若非古姓青年与此人交谈,他早就暴露了。
余进并未与木婉茹多说,二人直接朝小院儿飞掠而回。路上余进将自己的发现悉数告知了木婉茹。
此女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完竟没有说半句话。
余进也没细想。一回到小院儿便扎进了自己的房中。
那灰袍老者显然是一个名叫“天煞宗”的宗门的修士。从正屋内的气息判断,这个天煞宗似乎来历不小,而且灰袍老者竟没把无欢门放在眼中,看样子此宗实力不可小觑。
虽然他听到的对话不多,但也听出来那古姓青年二人似乎是受了天煞宗之托要去探查丰岳国的祭坛。
一想到这这里,余进忽然发现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这祭坛有关。看样子,丰岳国国内的各大势力十分关注祭坛之事。
几乎在片刻间,余进便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参加几日后的神念比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