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余进与杜子清的交谈,其中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修停下脚步问道:“子清,这位小友是你相熟之人?怎么,他是柳师弟引荐入宗的?”
“启禀姑姑,此人的确是柳师叔引荐入宗的。据说与柳师叔有些渊源。”听到女修问话,杜子清连忙恭敬地回答道。
那女修闻言,美目流转,朝着余进打量了几眼。
这几眼让余进顿时感觉自己在此人面前如同透明一般,瞬间被看了个透彻。他不禁手心直冒冷汗,但脸上仍旧是一脸从容之色。
女修见余进面对自己的目光仍旧如此淡定,不禁又多看了他两眼。随即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杜子清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对余进笑道:“余师弟,杜某先行一步了。”
余进自然能看出对方眼光里的不屑,但他压根就没将此人的言语放在心上。五大家族的聚会,他料想此人也不敢在聚会上怎么着自己。
杜家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山道上的云雾之中,随即又有三三两两的修士陆续从余进身旁经过。大部分修士都是结伴而行,这些人看到独行的余进,倒是对其多看了几眼。结果见其只是炼气期的修为,便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余进洒然一笑。抬头看了看被云雾遮蔽的山道,缓缓地迈步往上赶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余进到达了一处类似降灵峰“接引台”的石台上。几名年轻修士正在此等候着。
这些人所穿着的道袍上都有特殊的标记,似乎是林家子弟特有的身份印记。看样子这几人是负责迎接来客的林家后辈了。
见余进独自一人走上石台,这几名修士一怔,似乎是头一次见到独行之人。待感应出余进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后,其中三名修士脸上不屑神色一闪而过。
只有一名面容白净的青年缓缓走了过来,对余进略一拱手说道:“欢迎道友参加五族聚会,请出示一下邀请令牌。”
这青年身形清瘦,目光如炬,相貌十分出众。难得的是面对余进一名炼气期的低阶修士,仍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望之如沐春风。
余进略微感应了一下几人修为,很快便发现这几人都是筑基期的修为。此时再看这名白净青年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感觉亲切了几分。
“有劳前辈。这是令牌。”余进对此人恭敬施了一礼,随即将青色令牌递给了对方。
白净青年接过令牌,略微检查一二,便将令牌递还了回来。随即他单手一招,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团白白的云气来。
这团云气在青年的操纵之下很快落到了余进跟前,这云气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颤动不已。
见余进似乎对云气十分好奇,白净青年微微一笑对其介绍了几句:“这是林家迎客云,道友踏上此云,它便会带道友前往峰顶聚会之处。切记不可乱动。”
余进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东西。也不知道这迎客云到底是一种法器还是一种林家特有的神通。他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敢真的开口询问,只能老老实实地踏了上去。
一接触云气,余进便感觉仿佛双脚踏上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般,两只脚深陷进云气之内,不见了踪影。
迎客云似乎是感应到了有人踏上来,身形猛然“一抖”,便带着余进缓缓往上升起。
白净青年见余进勉强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便微微点了点头,退回了另外几名修士那里。
接着迎客云带着余进迅速地钻入了上空的云雾之中,不见了踪迹。
“风师兄,你何必对一个炼气期小辈如此郑重其事?”见迎客云消失在石台上空。其中一名肥胖的青年对白净青年如此问道。
被其称作“风师兄”的白净青年听到此问,嘴角微微一挑笑道:“师弟,我等哪个不是从炼气期过来的?我等虽然为林家子弟,修炼资源比一般弟子丰富许多。但做人做事还须切记一个谦和温逊,你敢肯定这些炼气期小辈里将来不会有惊艳四方的人物出来?别忘了,柳浥尘当年也是没有丝毫根基的小修士一个!如今呢,别说你们,连我都难望其项背!”
一听到“柳浥尘”三个字,那几名青年修士脸上的漫不经心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许多。显然在同阶修士之中,柳浥尘已然成为了千灵宗所有修士的标杆。
白净青年见几人神情微变,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肃立一旁不再言语了。
此时余进被迎客云带着一路疾驰,片刻功夫便落到了一个巨大的院落之前。
这院落面积巨大,从上空看占地足有数十亩。院落内前后共有四排高大的建筑。最前面的一排建筑足有七层高,比起降灵峰上那些宗门主殿的气势还盛三分。
余进只是瞥了这么一眼,便被林家的气势给震住了。不禁心想:“林家尚且如此,真不知道杜家和独孤家又该是怎么一番情景。这些大家族传承如此多年,果然底蕴深厚非常!”
巨大院落门前此刻人影攒动。从服饰上看,不光有千灵宗的修士,外来修士的数量也不少。而且不断有迎客云载着修士从上空落下,当真热闹无比。
余进正自犹豫是否立即走进院落内时,却听到旁边又传来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真敢独自上来。怎么,莫非你对今日的比试也有什么想法?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免得丢人现眼!”
说话的自然仍是先前碰到过的杜子清。
余进闻言不禁头大无比,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只是对方的话让他觉得一头雾水,什么比试,他可半点头绪都没有。
杜子清以及其身旁另外几名年轻弟子,便大笑起来。杜子清更是指着余进说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就被吓到啊!无趣、无趣!”
听到这赤裸裸的“挑衅”的言语,余进眉头微微一皱。但他丝毫反驳对方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究竟在说什么。
正在余进郁闷无比之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余道友,久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