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出现波澜,汪妈妈跟杏黄两个人带回来的不只是膳食还有韩淑主仆二人。
汪妈妈一路上心惊胆战,恨不得飞回老夫人身边问主意,带着大少夫人回小竹院必然不妥,但是几次拒绝还搬出老夫人也没能把人赶走,她就知道今日的事怕是难了了。
迫于无奈只好让杏黄去找老夫人求救,哪知道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一直阻拦,实在没办法只好让路上遇到的扫地丫鬟去送信。
“她,你们沈家欺人太甚,她的肚子这般大分明在我进门之前已经怀上。”韩淑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是被气的发抖。
饶是她有所怀疑也没怀疑沈家居然会帮着一个妾生下庶长子,映入眼帘的肚子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恨意爆发的韩淑朝着张云冲了过来。
香园伸手去抓的时候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了解韩淑的人都没能阻止 ,更别说汪妈妈她们三个不了解韩淑的人。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韩淑已经冲到半路,汪妈妈大喊一声:“大少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陈皮也在慌乱中挡在张云之前,张云也被吓得不轻被陈皮挡住的时候人都是懵的,不是说古人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
怎么一个名门闺秀当场要动手,她倒是想逃,问题是身体笨重只能小心走。
啪!
一个雪球砸在韩淑后脑勺上,杏黄还保持着投递姿势:“你们看我做什么,还不快拦下大少夫人,要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我们全都得挨罚。”
被雪球砸到韩淑动作一顿,之后杏黄的话像是兴奋剂一样让她动作更加迅猛。
要不是陈皮死死抱住韩淑的腰不肯放,说不得张云就要被撞到肚子。
“你们快过来帮忙,我快撑不住了。”
陈皮的头发被韩淑用手死死扯住,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放手。
“放开,你给我放开,香园,香园快过来帮忙,快朝着肚子撞。”
自从那次意外事件过后,她们夫妻再也没有同床过,更何况怀孕。眼看自己的肚子没有动静,妾室的肚子倒是大了,韩淑哪里还忍得了。
香园倒是想去帮忙,不过不是帮主子,而是去阻拦主子。她想的显然要更多,人是老夫人安排留下孩子定然也是老夫人的意思。主子贸然动手是一步错棋,不如回韩家哭诉,有夫人老爷做主沈家不管再怜惜那个孩子也要给主子一个交代。
汪妈妈对着杏黄使了个眼色后,急忙扶着张姨娘往屋里走,杏黄挡在香园跟前就是不让人过去,任凭香园怎么解释她是去阻止主子做错事也不信。
一脸后怕的张云听着院子里韩淑充满恨意的咒骂惊魂未定,她是真的没想到韩淑今日会来。守门的婆子已经不在定是去找救兵去了,也不知道先来的是谁,最好是老夫人。
“汪妈妈,夫人的性子一向如此吗?京城的女子都是这般彪悍的吗?”
汪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年纪大了被这么一吓人都差点过去,就是现在心跳也快的很。
“老奴长这么大也只见过大少夫人一个,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并不曾听说过。至于大少夫人的性子姨娘还是问大少爷,她们是夫妻应该彼此更了解。”
最先赶到的不是沈老夫人,是沈戚。
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见到韩淑混不吝色跟下人大打出手的场面,沈戚一来便呵斥道:“韩淑放手,你疯了不成。”
芝麻跟在主子身后关上院门,心里暗道少夫人怎么跟韩大人一点也不像,韩大人多聪明。
韩淑红着眼睛一脸恨意的转过头,反复的问道:“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凭什么是我放手。是你们沈家欺负人 ,欺负人。
沈戚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见到当事人韩淑除了恨更多的是委屈,抓着陈皮头发的手也慢慢松开,一步一步朝着沈戚走去,眼里的恨意跟委屈像是在控诉她的不满。
陈皮捂着头站直后听到杏黄一声惊呼竖着她的视线看向脚边白色的雪地,一撮一撮黑色头发毫无章法的落在雪地上,她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头发。
不抓不知道,一抓差点心梗,她地头发,头发。
站在窗户边看到这一幕的张云跟汪妈妈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怕,那什么,韩淑也,也太厉害了,女子头发多珍贵的东西,就那么被薅了。
不出意外沈戚也看到,他并不怕韩淑发疯,留下妾室孩子的事的确是沈家做的不对,但是比起韩家沈家做的算的了什么。
“凭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此事我也不再瞒你,趁着天色还早你我二人去一趟韩家。
我倒是也要问问沈家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韩家这般算计!”
沈戚冷着脸往踢开院门,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韩淑是什么表情。
香园扶着快要晕厥的主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今日的事发展完全出乎她们意料,不管是沈家做的事还是沈家被揭穿的态度都透露着奇怪。
这不免让香园联想到香织那日想要说的事,难不成那件事跟主子生孩子有关。
“沈戚,你别血口喷人,韩家行得直端的正你想倒打一耙怕是打错主意。今日此事要是不给一个说法我定会闹到陛下跟前去!”
韩淑放着狠话被人扶出院子的后还不忘记回头恶狠狠瞪了张云一眼。
“汪妈妈,这里交给杏黄跟陈皮,您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别让她们白跑一趟。”
汪妈妈也是这般想的没有推脱答应下来。
张云,杏黄二人都不敢往陈皮头顶上瞧,就怕瞧见一个缺口,那就不是薅头发那么简单。
“姨娘,下一次初七来诊脉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开个养头发的方子。”陈皮强忍着羞耻才说完。
“啊,好,好,我问问。”
语闭,屋内陷入沉默,主仆三人都还心有余悸根本不敢想刚刚发生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