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天气大好，阳光日暖。
小竹院内张云正在晒太阳，经过大年夜那一日过后山楂几乎不出房门，她也落得清净。
“你倒是悠闲。”
忙的跟陀螺似的沈戚今日终于有空闲，想着几日未来小竹院趁着有空过来看看看，一来瞧见跟个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晒太阳吃果子的张云。
“府上没我帮的上忙的，在小竹院待着不练乱就是帮忙，大少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张云磨磨蹭蹭的起身，能坐着谁愿意站着伺候。
“坐着，你去拿把椅子出来。”
沈戚吩咐过后陈皮转身进屋，张云依旧在椅子上坐着，不得不说过年油水足人看着圆润不少，比之前病怏怏的瞧着舒服不少。
“怎么就她一个，我记得你身边有两个丫鬟。”
哦，沈戚这是记得山楂，记得好啊说不定山楂入了眼，想到这里张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娇嗔道：“她啊，大约是在屋子里，大少爷记得她 莫不是。”
眼看着张云挑眉笑得格外暧昧，沈戚差点噎住，“你说的什么话，不过是见你身边少了一个人伺候才有此一问，你想到哪里去了。
压岁钱可喜欢。”
“喜欢啊，你知道我是一个俗人只喜欢金银这类俗物。”
说话的时候张云用余光看到山楂朝着她们走来，眼里的兴奋雀跃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大少爷用茶。”
妙若桃花，眼含春情用来形容眼前的山楂在恰当不过。
“十五那一日有花灯你可要出府游玩，我会让安排人跟着。”
别说应声，沈戚连看都没有看山楂一眼，拿着剥好的橘子放在张云手心，只顾着跟张云说话。
他这个反应让张云歇了看戏的心思，不用说定然是对山楂没有兴趣，不然怎么一个眼神都不给，枉费山楂抛媚眼给瞎子看。
瞧瞧那张黯然欲泣的脸，也是一道美景可惜有人不懂得欣赏，张云用手指勾了勾沈戚的衣袖示意他看看山楂。
“狡黠，不想去看花灯？”
反手拉住张云的手，沈戚牵着她起身往屋里走，徒留山楂在原地。陈皮早拿着椅子在房门口，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站在她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山楂这是在做什么，不把张姑娘放在眼里不说，还敢主动在大少爷面前献殷勤，莫不是不知道府上的夫人最讨厌的就是丫鬟带坏主子。
“陈皮，你是个懂事的，小云性子温和不会罚人。”
被沈戚点名的陈皮，腰都弯了几分，她收起对山楂的情谊跟怜悯，道：“大少爷说的是，奴婢知晓怎么做。”
“去吧。”
两个字惊的山楂手中的茶壶掉落在地上，恐惧慢慢占据身体，她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平日里看不上的人，跪在地上求饶。
“张姑娘你行行好，替奴婢跟大少爷求情，奴婢好歹也伺候姑娘一些时日。”
人在慌乱的时候最容易失去理智，也容易胡言乱语，比如现在的山楂。
“山楂你求我做什么 ，陈皮她为何要求我。”
张云是真的没有听懂沈戚跟陈皮之间的对话，或者只听懂一层那就是沈戚说她性子温和不会罚人，让陈皮去找人罚山楂。
问题不就是挨罚吗，怎么就要求饶，她不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之前山楂话里话外都是老夫人额外看重她难不成是假的。不应该啊，要是不看重也不会把她给沈戚啊，想不通。
“还快把人给带我下去。”
不用看沈戚的脸光听这句话就能知道他气的不轻，初五帮着陈皮一同把人带下去，这个时候张云多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她，她平日里伺候的蛮好的，要不算了。”
“你是个傻子吗？”
呵呵，张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才是傻子。
屋子里静悄悄，二人都没有在说话，大约是知道刚刚的话说的有些太重，沈戚主动开口缓解气氛。
“要不要去看花灯。”
看花灯自然是想去的，自从进入沈家后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张云点点头。
“想去的，这是老夫人跟夫人怎么说。”
”放心，我已经跟祖母她们说过此事。“
他们二人气氛倒是缓和，另一边的山楂心如死灰被带到老夫人院子里。
一五一十讲述完山楂做过的事后，陈皮退到一旁静等老夫人发话。
怒火自然是不少，依照沈老夫人的意思是外来的到底比不上身边的放心，而且张云年纪还小哪里比得上山楂她们二人的身段。万一哪一日大孙子来了兴致也有个替补，她倒好自作主张，老脸都被丢尽。
“若是没记错，我是安排你们二人去伺候张丫头，怎么想当主子，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
罢了你也不必留在府上，正月里卖人也不好听，等出了正月让人牙子上门。”
不守规矩的丫鬟没有必要留着，何况还是个心大的，要是耍些心思能让主子看上也算本事，孙子把人送来摆明了没看上，还找了厌恶，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
“老夫人求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知错以后再也不敢。”
陈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时候求情哪里有用，还不如老老实实挨罚，离出正月还远着，趁着时间还早托关系在老夫人那里美颜几句说不得能留下。
纵使留不下，也能拿着这些年存下的银子赎个身，这下倒好老夫人定然不会让人留下。
“翠心，明日把人送走。”
知道求情没用的陈皮，听从老夫人的命令带着一位嬷嬷回到小竹院。
“过了年你也十五，我那院子已经让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只等祖母挑日子。”
怪不得沈戚会让她去看花灯，这算什么猪养肥了要杀，张云一脸惊恐道：”我，我不会伺候人。”
她说的伺候人当然不是伺候人，是房里事。
“咳咳，祖母会找人来教你，到时候你认真学。”
沈戚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不自在，奈何祖母跟娘亲一致决定他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