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药钱比上一次还贵上二钱银子,还好那些猎物卖给酒楼赚了三两银子。
“我们没钱?”
不知道为何沈戚觉得他不可能会没钱,在穷也不会连几十两银子傍身都没有,如今不过是花费二两多银子,张云眼里的肉痛藏都藏不住。
“没钱,洪灾来的太过匆忙,没来及回家拿行李。”
其实张云也不确定沈戚有没有钱,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二人走在回村的路上遇到一行骑马之人,是从羊角村的方向而来。
其中一匹马上有两个人,那人正是陈大娘的儿子陈文昱,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张云二人,他瞪大眼睛看着二人。
那个样子明显是认出二人,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打招呼,还假装不认识他们。
随着那一行骑马之人离开,沈戚缓缓抬起头。
“走,刚刚陈大娘儿子好像扔了什么东西。”
张云往前走了十几步伐,才找到一根红绳上面有一个桃核做的桃篮。
“逃,走,我们不能回羊角村。”
陈文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扔下桃核,明显是想提醒他们什么,联想到桃核,沈戚思索片刻觉得是提醒他们快点逃。
半个月后,金平城城门口人来人往,城门口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此男子利用自身相貌坑杀一户人家十余口,画像上面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云。
一脸泥灰的张云木然的站在城门口看着这张画像,画像上的人跟她有五分相似。
“走吧,不是要进城。”
沈戚也认出画像上的人,自从那日之后他们一直风餐露宿,期间听的最多的就是张云叹息,她不是叹息被人追,是叹息那头毛驴还有家中新添置的家具。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追杀沈戚不奇怪,问题是为什么她会变成杀人犯。
难不成是因为要抓沈戚的人知道她们在一起,顾忌沈戚的身份不能明着抓人,就用她来。
张云猜的没错,汪权的确是这么做。
进入城门后,他们在摊位上吃了一碗面,之后一直在城里游荡,是沈戚带着张云游荡。
见到画像后,张云第一时间就是进城买些粮食走人,偏偏沈戚有不同的意见,他打算在城里停留一段时日。
说什么抓他们的人肯定以为他们会逃跑,这叫灯下黑。
张云很想提醒他,那是抓他的人,不是抓他们的人,但是一想到那张画,还是什么都没说。
夜里,张云跟在沈戚身后走进灯火通明的一条街。
万花楼的招牌最大,楼也最华丽,最重要的是进入里面的人络绎不绝。
青楼?!张云怎么也想不到沈戚会带她来青楼,站在门口不愿吃她怎么也不愿意走,不管沈戚怎么拉就是不走。
“你想把我卖了?”
不怪张云这么想,如今的沈戚可不是那个对她有情谊的沈戚,来青楼能干什么,寻乐子,卖人。
“你?确定他们愿意收你?”
沈戚说的话跟上下打量的眼神太过欺辱人,她怎么了,那里不好,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要收她做房里人。
万花楼内竹子房三号。
”你下去,我来此地是想要间屋子,明日一早自会离开,让人送些热水以及吃食。“
粗布麻衣并没有挡住沈戚的贵气,那名叫竹香的女子颇为知趣什么都没问就把房间让出来不说,还拿出一套衣衫。
“这套衣服奴还不曾穿过。”
这是衣服?张云怎么看床上放着轻薄如沙的衣服都不像是衣服,眼睛瞪得不要太大,她这般的反应倒是把竹香逗笑。
随着浴桶水装满,沈戚锁上房门。
张云站在窗户边,坐在沈戚身旁总觉得不对劲,床她也不想做。
对于沈戚这番熟练的操作,很难不让人想他是青楼的常客,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想什么?“
人在专心思考的时候,对于熟人不会有太多防备,比如现在的张云。
”在想你在京城是不是经常去青楼”
此话一出,屋内瞬时变得安静,也是 因为安静,隔壁屋内传来的叫声尤为清晰,哦,还有楼上传来的嘎吱嘎吱声。
她的脸一刹那涨的通红,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啊,这番动静不用说就是那什么男女之事。
更让她脸红的事情还在后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戚已经脱光站在浴桶边。
“你,你,我,我,”
张云你你我我,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整个人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洗漱,怎么脸红成这副模样,莫非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不成。”
脱口而出的轻佻之语属实让沈戚没有想到,他什么时候会调戏人。
“你,你,你不要脸。”
书到用时方恨少,骂人的时候脏话词汇太少,张云转过身体,恨不得自戳双眼,谁让沈戚一丝不挂。
“你真的是我贴身丫鬟,那为何会这副表情?”
脑海一直停留在刚刚的画面,张云没有注意到沈戚话中的怀疑跟试探,她就差没有头顶冒烟。
“有过一次,不过你说我笨手笨脚的不用伺候你洗漱。”
她想的很好,最起码要等沈戚洗漱好穿好衣服在回头,哪知道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
“过来,搓背。”
搓背?搓什么搓!
“不方便,我的手太脏。”
“那就一起洗,你身上不比我干净。”
如今的沈戚对于张云没有一点想法,只不过看她一直红着脸忍不住想逗逗她。
“不,不,不了,等会擦一擦就好。”
随着张云的话落下,隔壁屋内传出一声亢奋的叫声,吓得张云一个没有站稳径直撞在窗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户,门都紧闭的原因,屋里有些热,张云已经开始流汗。
沈戚黑着脸看着身体变化,环顾一圈后,看向正在燃烧的香炉。
“扑灭香炉。”
以为是沈戚不喜欢这股香味,张云没有多想拿起茶杯中剩下的水倒进香炉当中,刺鼻的香味涌进鼻中,等她想要捂住口鼻已经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