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还是不收,张云一直犹豫不决没有伸出手。
以为是张云没有见过好东西才会不敢收下金簪,沈戚替她收下金簪。
“还不快谢谢老夫人。”
不是,好歹来个人问问她的意见,张云心里憋屈的不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老夫人赏赐。”
从方家小门离开的时候,张云背着两个大包裹,里面都是老夫人准备的东西说是不能让沈大少爷受苦。
“怎么站着,不是要买簪子进去吧。”
二人来到一家珠宝阁门口,沈戚催促着张云进门。
“不要费钱,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张云心累的不行,只想回茅草屋,那地方是现在唯一能提供安全感。
也行,等到京城再补上就是。
沈戚的想法,张云可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很忐忑,眼看就要到村子里。
“大爷,老夫人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戚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云,上下打量着张云。
“误会?我房里不曾有过人,你到底是我收房第一人长辈们关心些实属正常,哪里来的误会。”
很好,绝对是误会,张云倒抽一口冷气。
谁是他房里人,谁要当什么房里人。
“大爷,我们是不是有哪里搞错,我,我蠢笨不懂规矩怕是当不了大爷房里人。”
“怎么你我二人同床共枕之后你还想另嫁他人,你虽然蠢笨不懂规矩,好在还有自知等到了京城好好跟教养嬷嬷学学规矩。
祖母是个重规矩之人,你的针线活也该练练,将来闲暇之余也能做些鞋袜孝敬她老人家。”
等等,沈大少爷的耳朵怕是聋了,张云恨不得把背上的包袱扔在那张侃侃而谈的脸上。
他谁啊,几句话就定下人的一辈子。
规矩,针线活,还要孝敬老人,张云越听脑袋越晕。
“大爷,我,我怕是不成,要不你换个人。”
张云小心翼翼的提出意见,得到的是沈戚冷着脸的质问。
“哦,不想当我房里人,怎么你是有了心上人?女子名节为大,你莫非忘了那日在四海城沈家宅院之事。”
他沈戚也是京城青年俊才,京中多少小户人家的女郎想当他妾侍,三丫倒好还敢拒绝。
那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张云还想再说些什么改变沈戚的想法。
就看到沈戚的脸越来越黑,似乎是被气的不行。
”我,我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大爷。“
呸,谁他妈的想当妾,张云一想到以后要给沈大少爷当妾,忍不住想哭。
“你如今这个模样的确寒碜,罢了等回去之后让初七替你养养身子,至少人看上去要白嫩些。”
沈戚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在张云的雷点上。
刚走进王家村,张云就遭到了村口大娘打趣。
“呦呦呦,这不是三丫头,这是从城里回来了,定了人家就是不一样,眼看着就从娃娃变成女郎。
我跟你舅母关系好着呢,有空我叫你两招保管让男人离不开你。”
张云低下头假装害羞,实则在心里骂人,这群人眼睛是瞎了不成,还有那不是公然开颜色枪,怎么古代人这么开放的吗。
“去去去,你看三丫羞的整个人连脸都不敢抬,瞧瞧那两个大包裹买了不少好东西吧,快给大娘见识见识。”
眼瞅大娘伸手就要夺过包裹,沈戚率先拿过包裹。
“三丫脸皮薄,经不住大娘们说,舅母还在家里等我们看,等空了再跟大娘们闲聊。”
回茅草屋的路上一直有人盯着他们看,其中有一道视线让人特别在意。
张云回过头想找到那道视线,每次一回头那股视线立马消失不见,就跟是她得错觉一样。
等他们的走远,王小青,王小安两兄妹才露出嫉妒的眼神。
“哥,你说要是当初奶奶没有闹,让齐大哥他们来我们家,那些东西是不是都是我的了,我扎昂的比那叫什么三丫的好看多了。
齐大哥说不定会给我买更多的东西。”
王小安黑瘦黑瘦的,头发就跟稻草一样发黄分叉,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
“你,还真没那三丫好看,奶奶就是偏心大伯一家,当初要是让我去那头毛驴早就是我们家的。”
王小青愤愤不平,对着家的方向咒骂一声
“老不死的。”
要说心眼跟郑老太最像的人王家不是王小草,是孙女王小青,她跟郑老太一样坏的透透的,看到别人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是抢过来。
“就是,哥你比堂哥厉害多了。”
王小安说着拉着王小青在一旁嘀咕个不停,眼里冒着坏水。
翌日,张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茅草屋在山脚i下,周围又有竹林,张云第一个反应就是阿飘。
“谁,是谁在哭。”
质问的同时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是我,我,我就是想找个没人地方哭。”
王小安从树后走出,解释的时候还不忘记抬手擦眼泪,露出手臂上的伤口给张云看。
一条条的伤痕交错在王小安的瘦小的手臂上,似乎是察觉到张云的目光,她急忙扯下衣服遮挡伤口。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不是我奶奶打的,不是我奶奶打的,是我不小心摔的。”
张云被那些伤痕给吓到,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王小安的衣服都是补丁一看就是在家里不受待见的人。
“你奶奶打你,你怎么不跟你爹娘说。”
出于谨慎,张云并没有让人进门。
王小安似乎怕人听到张云的话,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小声的说道。
“我娘怕我奶奶,我爹他喜欢二哥。”
重男轻女,张云皱起眉头忍不住同情王小安,恰好这个时候郑老太的咒骂声在远处响起。
“王小安人死哪去了,家里的衣服都堆成山,看回来我不打断她的腿。”
王小安吓得缩着脖子急忙往回跑,跑到一半又回头不安的询问张云。
“我,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哭吗?”
这么简单的要求,张云哪里好意思不答应,况且那地方也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