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是会传染,张云也是第一次知道。
自从崔荷发出抽泣声后,牢笼内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的开始哭泣,听着她们的哭声,张云在思考一个问题,她到底是哭还是不哭。
怀里的男童打断她的思绪,男童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凑近一听才依稀分辨出他在喊什么。
“娘,大哥哥,快来救救烁儿。”
官话,这孩子说的居然是官话,难道他是京城人氏。
“阿姐,他为什么喊你娘?”
石头只听到沈烁喊得那个娘字,其余的都没有听清楚,他吸溜着鼻涕忍住不哭,爹娘不在他是男子汉要护着阿姐不让她受人欺负。
“他是在梦里喊娘,石头你生病的时候不是也会喊娘。”
张云抱着发烧发的跟火炉一样的沈烁觉得他就像个烫手山芋,往地上扔她的冷酷到那种地步,给他吃药她也没有好心到为了救人暴露超市。
“喂,你快来把你弟弟带走。”
崔荷听到这话没有反应,就那么蹲在角落默默的哭泣。
不是这就不管了,不是她家少爷吗?这就不管了,她有些傻眼,这算什么事情。
临到中午,看守的人拿了一篮馒头进来。
牢笼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围了上去开始争夺馒头,张云看了眼怀里的人跟一旁的石头,把人往石头怀里一塞。
跟着众人一起开始抢馒头,抢到馒头就往怀里塞(其实是往超市放),就是这样她也只抢到两个馒头。
拿着馒头往回走的时候 余光忽然看送馒头来的强盗跟看戏一样的在看她们,好像很满意看到她们争抢馒头的这一幕。
“谁愿意出去跟我们找人,不光有馒头还有肉。”
“我,我,我愿意。”
二丫从角落里冲出来,两眼放光她的脸上鼻青脸肿,刚刚一个馒头都没有抢到。
“除了她还有谁。”
牢笼内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二丫在不断的说她愿意,大约是不满意这个结果,那个强盗的脸色忽然变得凶狠:“老子看你们是没挨过饿,老六从今天开始不准给她们一口吃喝,老子就不信几个半大的娃娃还能有血性。”
牢笼谁也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都在低着头啃着馒头。
二丫被带走前得意的看着牢笼里面的人,特别是对张云跟石头。
她怎么变成这样,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张云看着手里的馒头没有吃的心思,未免万一她已经跟超市里面的馒头进行调换。
谁知道强盗会给她们吃什么,万一里面有什么药呢。
“阿姐,二丫姐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她好吓人,好坏。”
石头心情有些低落,不明白分开不到一天的时间二丫姐怎么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她以前不是这么坏的人。
张云伸出手,轻轻摸着石头的头顶算是安抚,她也没有想通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难道是二叔二婶出了意外,还是中间发生了其他事情。
她们被关押的房间只有一扇小窗户,白天还好依稀能看得清楚,太阳一落山视线立马受阻。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呼吸声跟啜泣声。
怀里的男童体温还在不断升高,在这么下去这个男童迟早会烧坏脑子。
张云伸出手,很好现在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
她跟做贼一样拿出退烧药喂给男童喝,还好此时的男童烧的迷迷糊糊,只能任由张云灌药,不然很可能发出动静让别人察觉。
四海城一处宅邸内,一名带伤的家丁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讲述自家小少爷被强盗掳走。
啪的一声,茶杯被坐在上位的男人扔在地面,平稳中夹杂怒火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你再说一遍,烁儿如今在哪?”
家丁强忍着伤口疼痛,不断的磕头:“大少爷快去救救小少爷,小少爷被强盗掳走,都是奴才保护不周才让强盗得逞。”
“初五你去找江统领,不我亲自去找他。”
强盗,他早就听到风声,有人借助旱灾私自屯兵,那些人是不是强盗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