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涣?”
自己嘀嘀咕咕半天,傅倬衍终于发现了身边人的沉默。
明涣僵硬地转过脑袋,“怎么了?”
“你怎么了?”傅倬衍脸色古怪,他发现现在的明涣很容易发呆。
“可能是困了。”明涣避开傅倬衍那奇怪地带着探索的目光,低头将脑袋搭在后者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吐在自己身上,傅倬衍心中的疑虑也消失了不少。
他将明涣用手臂圈起来,也跟着低下头,“那我们去睡觉。”
“嗯。”带着鼻音的声音从明涣鼻腔里发出,像是在撒娇的小奶猫。
傅倬衍心痒得厉害,抱起明涣就往楼上走。
一步一步,很稳健,但却带着些急切。
“现在还早,睡得着吗?”傅倬衍将明涣放在床上,低头去亲吻明涣的发顶。
自从明涣去拍戏之后,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亲密的接触。
明涣的皮肤贴在他皮肤上,傅倬衍的心脏跟着快速跳动,那点长时间没有纾解的欲望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
“嗯……你想要吗?”明涣低着头,手抓着傅倬衍的衣服,一副依赖的姿态。
难怪傅倬衍会主动和他解释昨晚的热搜,原来是这样啊。
明涣在心底苦涩一笑。
不过不就是这样的吗?他是傅倬衍发泄欲望的工具,金主心情好的时候哄两句,这是他的荣幸不是吗?
从前的自己,不应该是欢喜的吗?
可现在心底一片冰凉,像是在定时定点地打卡上班。
“想,但是你在生病。”傅倬衍的唇有意无意地贴在明涣的耳朵外侧。
灼热的呼吸让明涣忍不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这个时候还是会轻易地被傅倬衍给撩拨,明涣自嘲,自己还真是,被c久了,就被驯服了。
“我也想要。”明涣诚实地说。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要。
“啊,这样啊。”傅倬衍语气平淡,动作却格外急躁,本就压在明涣身上的手不安分地开始游动,像是一个火苗,将明涣所有的敏感点都烧了一遍。
傅倬衍格外有耐心地准备着前菜,但明涣似乎比他还要急切。
咬着牙喘息着等了傅倬衍一会儿,发现对方还没有要享用正餐的意思,明涣便主动上了桌。
“明涣……”
傅倬衍被对方忽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深深地呼吸一口之后,大手掐住了明涣的腰才重新掌握了进食的速度。
“傅倬衍。”明涣将下巴放在傅倬衍的肩膀上,热情依旧不减。
……
屋子里的空气中飘满了怪异的花香。
傅倬衍越来越亢奋,野兽遇到了新鲜的血液,一口一口地品尝着,最后毫无耐心地将猎物吞入腹中。
“傅倬衍。”明涣的声音来带着些喘息,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傅倬衍怕他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于是便手动地帮明涣减少了进食的次数。
“嗯?”傅倬衍兴奋得眼眶充血,说话的时候声音直接从鼻腔里溢出来,听上去格外酥麻性感。
“倬衍。”明涣憋厉害了,忍不住咬着嘴唇,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傅倬衍的额头。
傅倬衍的身体像是被这一触碰点燃了某个开关,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我在。”傅倬衍说。
他想要让自己静下来,身体却不允许。
……
再次静下来的时候,他和明涣都一起看了一场烟花。
确切地说是两束共同在夜晚绽放的烟花。
他将明涣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想要用明涣身上的温度来填满转瞬即逝的烟火。
“傅倬衍。”明涣又喊了他一声。
嗓子更哑了。
他听见明涣趴在他的胸前,小声地说,“这一刻,我好爱你。”
胸腔里的血液沸腾着,即使身体已经静止,但心脏却还在奋力地跳动着。
静谧的夜里,傅倬衍听到了两道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和明涣的,像是砸在耳膜里的雷声。
傅倬衍猛然发觉,明涣似乎很久没说过爱他这件事情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这一刻,傅倬衍的脑子飞快转动着,格外地清醒。
记忆顺着夜里扰人心房的思绪飘远,他记得,那是在他二十八岁的第二天。
为什么会这么清晰地记得这一天呢?
并不是因为前一天是他的生日,而是今天和那一天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他记得二十八岁生日是明涣唯一不在他身边的一次生日。
在外拍戏的明涣没能赶回来,傅倬衍就和几个兄弟到庄园里喝酒吃饭。
可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明涣回来了。
他回到了辰铭,那天也是一开门,他便看到了红着眼眶的明涣。
“发烧了。”傅倬衍记得那天明涣比今天烧得还厉害。
不知道是烧得太难受了还是怎么的,明涣的眼睛红得厉害。
像是一整夜没睡,又像是哭了一整夜。
那个时候两人之间还没有后续那么多矛盾,可明涣也是如同今夜这般格外主动。
到最后的时候,他记得明涣强撑着仅剩的一点力气,抓着他的手臂问他。
“傅倬衍,你爱不爱我?”
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傅倬衍清晰地记得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在明涣被吻得红肿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缱绻的吻。
那一夜,傅倬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爱就不应该给承诺。
他看过自己的兄弟们在外的时候对无数个人说过爱你这种话,爱从嘴里说出来何其简单,也格外廉价。
明明他可以说出来哄哄明涣,反正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大多数做不得数。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二十八岁的那一晚,傅倬衍的心也像今晚一般安静,他知道明涣很迫切地想要得到回答。
他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思绪慢慢飘回来,他还能听到明涣的心跳,可他总觉得今晚和那一夜很不一样。
似乎明涣说这句话,只是在表达自己此刻的想法,并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
但傅倬衍的胸腔里却涌上了一股烦躁,无力到达极致,就会变成恼怒。
难得如此恬静的夜晚,他不想再气冲冲地摔门离去,于是强压下那点心慌,甚至连自己走神了都没发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温吞地说,“我带你去洗澡。”
被抱起来的明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滚烫的泪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