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好!”
管析护热情的打招呼,看到熟悉的面孔他都想上去抱一个,但被宿望嫌弃的躲开了。
宿望拍拍灰,像是嫌弃极了,抱怨地斥责,“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注意点形象。”
管析护哦哦的点头,余光落在坐在沙发上的月雾身上,一个奇怪的想法冒出,小舅是怕舅妈误会了?
宿望是宿父宿母的老来子,所以他跟宿望就差了7岁,他也算是跟着他屁股后长大的,虽然是舅侄,但其实更像是兄弟。
宿望走到月雾面前,给她手机让她挑一家喜欢的餐厅,转向一边询问管析护来的目的,他不会以为这个侄子是关心他了来看望他的,像这种胆怯呆些害怕的状态,怕不是又在惹事了。
管析护暗示的看了一眼月雾,之后说的话有些隐私,不适合有外人在场了,宿望看懂他的意思,没有动作,只是让他继续说。
会让月雾避开的话就不是普通的小事,月雾和他在一起,就算有什么事都不应该瞒着她。
管析护思索一会最终决定全盘托出,舅舅自己都不介意,他也不会有什么顾虑。
宿望眉头慢慢拧紧,脸色也不太好,在最近他就发现了公司内部有人泄露了报价表和项目计划书,对家公司一次撞新品就算了,但一次又一次就有问题了,他猜测过手底下的助手,想过那几个一直不服他的老股东,但怎么都没想过怎么都没想过他亲姐姐。
失望吗?
但好像又是预料到的事,就如前天竞标时,一个平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竟然赢了他们公司,且一万的浅薄优势胜出,但凡长脑子都能品出其中的不对劲,没想到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和他那些一心打秋风的吸血亲戚算计他。
倒是将他想的太简单了,他的资产当然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算宿氏破产了,他在国外购买的基金依旧可以助他东山再起。
宿望叹了口气,挥手表示他知道让管析护先离开,管析护临走前还犹犹豫豫的,叮嘱宿望看在他们亲人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弄太僵,起码别把他母亲快年过半百的的人给送进去了。
管析护离开,月雾才慢吞吞的挪到宿望身前,看着他的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心里冒出丝丝同情,虽然她不太理解宿琦的做法,但她不喜欢看到宿望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他自信张扬的时候最好看,现在这奄哒哒的样子她不喜欢,葱白莹润的手指出现在他的面前,宿望停止感伤顺着视线盯在她的柔软白皙的小手,知道柔软的触感落到他的眉间,轻轻的按压抚平皱紧的眉间。
“别烦了,我喜欢看你笑。”
明明是轻微的力道,却神奇的拂去他心头上的烦躁,抬手牵过她的手,笑意从喉间溢出,郑重的在她的手心落在一吻,像是羽毛飘落轻轻扫过留下酥酥麻麻的痒意,好看深邃的眉眼看着她,低沉忧郁的嗓音让人听了很是怜惜,月雾也不忍的说什么,只得顺他去,亲手心而已,用不着和他一个被亲姐姐背刺的人争执。
手拉着手抵在他的脸庞边,拉出抹笑,”小乖是在哄我开心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都是我一味的忽悠你还用结婚拴在身边,要不是如此你肯定恨不得礼物远远的了吧.....“
月雾见他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轻柔的抬起他因伤心耷拉下的头,“没有,我没,你别这样。“
不是精明霸总人设吗,现在这个自哀自怨的小可怜是谁?
但宿望只是幽怨的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暗自神伤的窝在沙发里,月雾心慌慌的,不是!她不是安慰了吗,怎么看起来更糟了。
“好了好了,爱你爱你,好了吧,别伤心了“,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心里默默给他下了一个标签,表面狂拽酷霸拽内心自卑阴郁小可怜,反差感还挺大的。
听到想要的回复后,宿望眼睛唰的一亮,不再像刚刚要死要活的模样,挺起腰杆,看向月雾迫不及待的询问,语气中的掩饰不住的喜悦。
面上还残留着关心,看到宿望堪称变脸的举动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没反应过来显得呆呆的,半响才回过神。
她是不是被骗了?
宿望趁小姑娘还没发现他的真面目,连忙转移话题,又是预作忧伤的可怜状,“小乖,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好多了,就让我来跟你讲一下我和我姐姐间的矛盾吧。”
月雾果然被八卦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直直盯着他,圆溜溜似琉璃盈盈璀璨的眸子写满了我很感兴趣快说。
轻咳一下提醒女孩他要开讲了,一段过往的经历在他清润优越的嗓音中娓娓道来。
月雾认真的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哦哦的表示赞叹,总体就是讲了一个家庭父母重男轻女的故事。
宿家也算是传承了好几代的大家族了,虽然到了近代慢慢落寞了,但其封建思想可谓根深蒂固,宿父宿母比起一般重男轻女的家长还好,只是免不了有想要一个儿子的想法。
宿母身体不好,生宿琦的时候就导致难产,调养了好久都没能在怀上孩子,在身体的衰弱和家里的催促下,宿母一度烦躁,整日求神拜佛,四处寻求偏方,就为了给宿家留个香火。
爷爷奶奶为了孙子,甚至动过给宿父纳妾的念头,宿母不行就多换几个,这么多人总有一个可以的,还是宿父深爱宿母觉得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干脆利落的将事情驳回去了,但宿母承受的压力也没能减少,每天一起床就要灌上一大碗养生汤,平时中西医齐上阵,一颗心扑在生男孩上,完全忽视了年幼的宿琦。
宿琦在宿家的地位是极其尴尬的,爷爷奶奶根本看不上她一个女孩,宿父也觉得男孩更好女孩长大就是泼出去的水,对她也是不温不热,宿母忙着备孕没时间陪她,叔父对她不错但早年参军一年都回不来几次家,家里的佣人见她不受宠也会明里暗里的忽视她,只有一个从小带大的奶妈一直细心的照顾她。
直到后来宿望出生她的情况才有所改善,家人会在关心宿望的时候顺道给予她一个慰问。
不知是不是家庭的缘故,所以当她遇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就更发了疯一样要死要活的不顾家族利益势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甚至在她妥协联姻举行订婚宴的当天亲自爆出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的事情,给了两家一个大大的耳光,最终还偷跑出去跟男人私奔。
闹得宿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恨不得将宿琦直接赶出宿家,最后还是被宿母拦下,派人悄悄去找,看看宿琦过得怎么样。
宿父停掉了所有信用卡想以此逼之就范,宿琦也是犟,好好的温软尔雅的豪门大少爷不要,偏偏喜欢一个四处吹嘘理想的不入流画家,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更别说养活宿琦和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了。
听到女儿一个大小姐居然沦落到朝九晚五上班,白天在公司受气,晚上还要伺候一大一小,宿母气的不行,当即派人将人给绑了回来。
而未婚先孕生出的孩子也被视作污点扔给了男人照顾,甩给男人五百万当作断绝关系,让男人离他们家远远的。
男人意想不到的答应的十分爽快,当晚就离开了座城市,把这个消息告诉宿琦的时候,她还满脸不可置信,一个劲的否认,认准是宿父为了宿家的名声将人赶走。
从这件事后,宿琦就与家里关系破裂,甚到了敌视的态度,宿父见不得女儿忤逆自己,派人随时盯着她,每当她有想逃离找男人的举动就会被抓回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宿父宿母意外离世。
宿琦的变相软禁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