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连雾她来啦?
他先按耐住心中的诧异,态度稍有缓和,对着她又提出几个问题,季舒条理清晰、逻辑通畅,回答略显稚嫩,但好在年轻还有进步的空间,勉强能让他满意,随即在她的简历上用红笔划上一个圈。
接着让她回去等通知。
季舒推测着他的表情和总结自己的表现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但一切结果都要等发布通知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司修年看了眼手机,果然有一条消息,是林特助发来的,和他夫人来了,已经安排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了。
不解,她来干什么?
但还是打算停下手上的事去看一下,和林特助说一声让他来负责面试,他就收拾好东西来到办公室。
刚打开门一个身影快步冲向他,吓得他猛地往后撤步,等看清来人才发现居然是月雾。
他来不及询问来由就看见月雾白嫩的脸上正泪水花花掉小珍珠,他呆住又慌忙的想去安慰。
扶住她的肩膀,替她擦拭的泪珠,女孩眼眶红润,泪眼汪汪的小表情既可怜又委屈,他抛下以往的毒舌,耐心的安慰着。
心里还有些慌,他从来没见过月雾哭过,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她哭成这个可怜样。
挽着她在小沙发坐下,拿来纸巾擦拭眼泪,温声询问,“怎么哭了?在谁那儿受委屈啦。”
擦干后等月雾情绪稍有缓和,他幽默道,“跟老公说说呗,我替你出头。”
本身想安慰她,没想到收到月雾抱怨的瞪眼,突然反应过来,不会是在生他的气吧。
回想一圈,他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月雾扭过身子不看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早起床的事时候一直待在她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
听连父说司修年是去公司,她依旧心慌难受,像是习惯鸟妈妈喂食的雏鸟突然被告知她之后要学会自己捕食,看着广阔无边的世界惊慌无措着。
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突然的没了踪影,一下就慌了神,安全感被强制剥离,她脑袋就只有个想法,想和司修年待在一起。
连父自然是反对的,只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男人不能太宠。
而且她现在怀着孕还是小心为好。
月雾觉得奇怪,她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总是想哭,只是之前有司修年陪着,她不想被看笑话就忍住了。
还是林瑜看出的她的情绪低落,做出保证会把她安全送到才同意了,月雾才露出一抹笑意。
进入公司大门,又被拦在前台,她解释自己是司修年的妻子,但前台小姐不信,让她拿出证明,她想找出他的联系方式,才发现在她删了之后他们就没再加过了。
他们平时黏在一起用不着手机联系,也就忘了再加上了。
月雾生气,都怪司修年,要不是他突然跑走,她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但还是想要见到他。
好在林特助刚好经过看到了她,听了她的来由顺势将她带了上来。
林特助说司修年正在面试会上,她说着没事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无聊的等着他回来。
好不容易听见房门推动,她立即放下手机激动的跑过去,他居然直接躲开。
月雾失神,他这是在嫌弃她吗?
他怎么敢嫌弃她的!
该死,她要找一车面包打他。
想着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绷不住,泪水从眼睛里涌出,要面子的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有在网上看到过,男人会嫌弃怀孕的妻子是黄脸婆,过分的甚至会出轨。
越想越伤心,只能扭过头不看他。
她哭的越发可怜了,眼尾都是一片红晕,还是司修年败下阵来,一把搂住她,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抹去眼角的泪花,开始道歉,“小乖,别哭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他主动求和,她要缓和了态度,停下哭啼,承认错了就好,她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想起什么,她拿过手机,伸到他面前,“我们加一个绿泡泡吧,没有联系方式我都联系不到你”,尾音夹着幽怨。
司修年心底有所猜测,她不会是因为早上起来找不到他才会哭着来找他吧。
这么粘,真是爱惨了他。
他没有像之前直接说出来调侃,他觉得要是这么做了,小姑娘怕是又要掉小珍珠了。
她还是笑着的样子最好看。
将人哄好后,司修年就让先在沙发上坐一会,他还要处理一下公务。
月雾冷静下来,和66讨论着自己的异常,现在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莫名的生气,莫名的伤心,之前不会这样的。
66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这不是平常的雾雾。
翻找着系统手册才得知,任务者在小世界里也会受到相应的影响,他现在怀孕了,体内激素水平变化,影响了大脑调节情绪的神经传递素变化,会让孕妇出现敏感多疑、胡思乱想的症状,如果没有调节好,甚至会出现妊娠期抑郁。
原主正是没能调节好,才在孕期抑郁,丈夫的忽视和孕期的压力让她身体一度崩颓,身体虚弱,才在生产时出现难产。
月雾是灵体进入,她做任务的身体是天道意识特意捏造的,他们的出现不是顶替原主,只是替原主完成心愿的一个可能性。
所有任务者都是如此,进入身体会经历原主的生老病死,品味人间真情,相较于拥有超脱的能力的他们在小世界里也只是普通人,这也是天道意识对他们的限制。
原主在怀孕期间出现了抑郁,她也会在这个阶段遭受这个问题。
月雾得知后感叹,人这一生还真是麻烦,各种疾病危机缠绕,稍有不慎就人间一去不复返。
讨论一番,月雾还是觉得是司修年的错,都是他的问题,她还要忍受怀孕的痛苦,情绪才会失控。
66好心的提醒,’真要论谁对谁错的话,最大问题的还是原主‘,要不是她将司修年下药强行怀孕,还瞒着所有人生下,甚至她的诉求也是保下孩子。
至于司修年从头到尾都没期待过孩子的出现,就连之前他还打算让月雾打掉,只是因为月雾的坚持才让他妥协。
月雾想着好像也是,不过她就是看司修年不顺眼,不怼几句就不舒服。
司修年忙完一切看过去,月雾已经睡着了,他看了眼手机,是苏齐远发来的,他也注意到月雾近期的异常,但他之前与月雾只是联姻,根本不想花时间了解她。
听说女生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开心,只当是月雾也是这样。
但今天这突然的哭泣当真吓了他一跳。
作为医生的苏齐远,见过很多这样的案例了,回复好友说,’女生怀孕会出现抑郁倾向,连雾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你多注意点,平时多哄着吧。'
司修年也从林瑜那知道月雾在今早一起床就因为找不到他焦虑着要来找他,更觉得月雾就是抑郁倾向,他心中无奈,他眼中的月雾一直是阳光开朗的,有点傲娇但很可爱,应该永远开心下去才对。
抑郁什么的本应该和她永远扯不上关系。
他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他在多关心一点她就不会抑郁,他来到沙发旁边蹲下,低垂眼睑,情深悠悠的看着她,手指白皙如冷玉一般,轻柔的戳了戳她的不太明显的酒窝。
声音低沉似悠长的呢喃,‘’真是麻烦呢‘’。
但他不难得的讨厌,内心还希望着她能多依赖自己一点。
多一点,再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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