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喝了酒他会心疼她不碰她,所以就这般要命地诱他。
他轻啧一声,靠近她,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唇瓣,轻嗤道,“怎么就这么不老实。”
“就喜欢折磨本世子是吧?”
话虽这么说,咬完了人,燕寒还得认命似地去替她解着衣裳。
直至她身上只剩一件衿衣,他才无奈叹气,将人抱到里侧去。
虽然不能真真实实地碰她,可燕寒也定不让自己吃亏。
他跟着躺了下去,随后将她捞入自己的怀中。
片刻后,芙礼直觉温热印上耳廓,深深浅浅地辗转着、含吮着。
“…唔…嗯…”
敏感处被撩拨,她不自觉地发出娇喘。
燕寒听得心里燥意更深,吻从耳根处沿着她的下颚线落至她白皙的脖颈。
一路而下,品尝着她雪铺之上的香甜。
原本只是要点甜头,结果到头来苦的却是他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哄着……
哄到彼此都躁意消散,才一同进入了梦乡。
——
翌日。
燕寒半躺在软榻之上,看着睡眼惺忪的人儿,唇角微扬,低沉着声,“醒了?”
芙礼懵愣地看向他,男人再次开口,“昭昭头疼不疼?”
她轻轻摇了摇脑袋,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揉太阳穴,结果刚一抬,就觉不对劲。
昨夜喝了那碗醒酒汤,今天头是不疼。
可她手疼!
脑子里渐渐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小脸一皱,从床榻上坐起。
下一秒,她听到外头传来燕玥的声音。
“阿兄嫂嫂,快起来用早膳啦!”
“晚些可都要被吃光了!”
燕寒抬眸看向门口,回了她一句,“知道了。”
燕玥说,“行!”
随后,他也跟着从床榻上坐起来。
芙礼瞧见他身上穿着外衣,便明白他定是一早就起来了,起来后又回来屋里找她。
许是想到昨夜替她脱下衣服时的场景,燕寒忽地眼含戏谑之意,逗她,“可是需要伺候昭昭更衣?”
芙礼瞪了他一眼,随即自个下了床,拿着云绣早已替她备好的衣裳去里间的屋子洗漱。
结果因这身衣裙的腰带极难系好,最后她还是娇嗔着唤着外头的燕寒,“夫君…过来帮我系下腰带…”
燕寒轻笑,缓缓朝她而去,随后细心地替她将那腰带系上。
在芙礼手中捣鼓了半天的腰带,他花了不到
“好了。”
“去用膳吧。”
说着,他朝芙礼伸出了手,女子自然地搭在他的大掌之上。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彼此走了出去。
用完早膳过后,众人便一同前去放纸鸢。
只不过这放纸鸢乃是女子喜欢之事,所以最后在草坪上放着的,也就只有芙礼、燕玥和文茵三人。
而燕寒和长宴他们则是坐在一旁谈着事情。
这边快乐地放着纸鸢,那边平静地谈着事情。
毫不违和。
几只纸鸢在天空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可没过一会,她们便觉得累了,都甩手交到自己的奴婢手上,往那凉亭去坐着。
燕玥抬头看着纸鸢,忽地想起一事,语气淡淡地说着,“嫂嫂可有听说柳家被罚之事?”
芙礼瞳孔微缩,反问道,“柳家被罚?”
燕玥说:“是啊,就在你和阿兄去南都时发生的。”
“柳家是做了何事?为何会被罚?”
燕玥吃着婢女刚刚拿来的糕点,一字一顿地说着,“柳家因私贪每年下发给各县的欠款而被降级降位。”
“竟还有此事?”芙礼惊讶道。
柳家乃是世家,在北辰有太后做后台,便能顺风顺水,怎会突然被罚呢。
究竟又是何人这般大胆敢去揭发。
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芙礼听见燕玥依旧在说着,“是啊,还有一事嫂嫂听了定是会更惊讶。”
“那柳苑媚又跑到了闲兴居去找了祖母,要让祖母为她再次赐婚,她还想着能够嫁与阿兄呢。”
这事芙礼倒是不震惊,毕竟柳苑媚曾经在她的面前说过这些话。
她也想过终有一日,柳苑媚定是会请出柳太后。
而她能见到柳太后的那天,应当就是她出山替柳苑媚赐婚之时了。
但芙礼没有想到柳苑媚竟然会在她去南都之时去请柳太后。
芙礼抬眸看她,尤为好奇,“那太后有替她赐婚吗?”
如今的她听到这些为燕寒赐婚之话,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她信燕寒的承诺,也信他能够处理好。
而且方才她才说了柳家被罚,看来这赐婚之事定是不成的。
“祖母也是老糊涂了,竟真就为了柳苑媚而出山来逼父王。”说到这燕玥就觉得气,“真不知道这她究竟给祖母灌了什么汤,哄得祖母这般护她。”
“之前嫂嫂你还未嫁入世子府时,阿兄是宁可不要这世子之位都不愿娶这柳苑媚。”
“安王败后,祖母心想阿兄没了这威胁的,这会来赐婚,定是能成。”
“而且她们还找着阿兄不在之时去找的父王,知道父王容易心软,见不得祖母她哭。”
“还好那日有母后在,她直接就替阿兄拒了这门亲。”
其实自嫁给北辰王,王后唯一觉得受了委屈的,就是柳太后还在都城之时。
柳太后这个婆婆太不好相处,有许多做法她都不赞成。
她与柳太后从来就没有和睦相处过。
柳太后不喜她这异国而来的儿媳,她也不喜这个专横霸道的婆婆。
没柳太后在都城,王后过得格外快乐。
可只要柳太后一来,这后宫便就要乱。
她坐后位这般久,这后宫一向都是清静至极,怎可就被她打乱了。
燕寒既已娶了芙礼,那就不可能再娶了。
就算是燕寒同意,她这母亲也不同意。
他父王都可以做到,难道他会做不到?
王后拒绝了这门亲,便免不了和太后敌我相对。
也就是因这事,王后气不过,私下里揪出了柳家贪污之事,毅然决然地搬到了台面上给太后看。
言下之意,这样的柳家,可配不上她这日后将是君王的儿子。
柳家在贪污这事上做得确实有些过,只好按照北辰律法,对柳家进行处罚。
听到燕玥说是王后拒绝的婚事,芙礼倒不觉得奇怪,她现在较为好奇的是谁告发的柳家。
她开口问着,“玥儿,那这告发柳家之人又是何人?”
“当然也是母后啦。”
燕玥有些骄傲地说着,“母后最见不得这些,嫂嫂别看她平日里与我们聊天之时都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母后做起事来可不输父王的。”
芙礼轻笑着,“那也是,要不说母后是受北辰万民敬仰着的王后呢。”
北辰王在位时能把北辰管得如此之好,可少不了王后这个贤内助。
她心想,若是日后燕寒继位,她也坐上那王后之位,定是也要如母后这般,做一个受万民敬仰的王后。
“没想到去了南都这些天,北辰也发生了这么多事呢。”芙礼忽地感慨道。
燕玥说:“也就是柳家这事而已,诶,不对,还有二哥和茵茵姐姐要成婚这事。”
“不过现在嫂嫂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啦。”
芙礼忽地看到什么,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玥儿和段祈最近如何了?”
燕玥皱眉,“段祈?”
“嫂嫂为何会将玥儿与段祈放一块说?”
她和段祈可是一见面就掐架的关系!
芙礼回她,“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你们上回拿我打赌之事,段祈输了不是要为你当牛做马三个月来着?”
燕玥气哼哼地说着,“嫂嫂说这事我就来气,说好的三月,结果你们去了南都,他天天都在衙署忙,哪里真来给本公主当牛做马啊,都是骗人的!”
谁知这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段祈的声音。
“公主,末将这不是来了?”
段祈挑眉看她,嘴角挂笑,随后又朝芙礼轻行个礼。
原本世子殿下是命他一同前来这花间居的,只不过刚好衙署还有一事未解决,他便想着解决完再来。
而那事在昨夜刚忙完,所以昨夜他便快马加鞭地从都城赶来了这花间居。
没想到刚找到他们,就听到了燕玥这一番话。
说实在的,确实是他没有遵守承诺。
不过打了那个赌,两人就应该清楚,他身为燕寒的手下,不可能真的一直跟在她这位公主的身后。
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但在没有事情之时,他倒是都会出现在燕玥的身旁。
听到这话,燕玥缓缓转头,看向段祈,不悦道,“你来作何?”
段祈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着,“来给公主殿下当牛做马的。”
燕玥不甚在意,“哦。”
随后她又指了指那还在上空飞着的纸鸢,抬抬玉手,像是真把他当成牛马使用,模样尤为刁蛮,“那你去帮本公主把那纸鸢放得更高些,若是不够高,我就罚你!”
段祈无奈叹气,回道,“末将领命。”
她平日里与段祈的相处就是这般,且段祈也乐意至极。
被宠着长大的公主,自然有她该有的任性与刁蛮。
燕玥身旁之人也都早已习惯了她这性子。
她虽刁蛮,但也懂得分寸。
何时该任性何时不该任性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看着段祈在草坪之上放了半天纸鸢也没见高了多少。
燕玥小脸一皱便走出凉亭,一副想要去教他放纸鸢的架势,一边走一边还在喊着,“段祈你笨死了!”
段祈不悦地反驳,“怎么就笨了。”
纸鸢他可是给放得越来越高了,怎么公主殿下还不同意呢。
“就是笨死了,那纸鸢都放得没有我放的高!”
燕玥瞪了她一眼,气哼一声,“要你有什么用呀!”
结果段祈直接甩手把那纸鸢的线交到燕玥的手中,眉头轻挑,“那公主你倒是放给我看看。”
燕玥毫不犹豫地接过,拽了两三下纸鸢的线。
可那纸鸢却不如她愿,没两下就掉落在草坪之上。
她皱着眉头,吩咐婢女去捡回来。
而一旁的段祈却捂着嘴在一旁看着她笑。
燕玥听到这笑声,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不准笑!”
段祈嘴角笑意僵住:“……”
公主殿下发话,他何尝敢继续笑下去。
坐在凉亭之中品着糕点的芙礼和文茵,瞧着这画面都不禁笑出了声。
这对欢喜冤家,还真有趣。
……
此时的另一边。
“阿寒昨夜是有何话要与我说?”
只见长宴率先开口问着燕寒。
昨夜看他那模样,应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而他昨夜想与燕寒说之事,也已经解决了。
燕寒面色如常,缓缓说着,“我想为昭昭补办婚礼。”
长宴皱眉,“补办婚礼?”
燕寒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最近阿阳与茵茵要成婚,许是她想起了她自己成婚之时的画面,昨天情绪也不太高涨。”
“因着和亲的缘故,婚礼办得仓促,大婚当日她是独自一人在府中度过的……”
燕寒的眸色暗了几分,“我想起都觉遗憾可惜之事,她那般敏感,定是心中一直委屈着。”
听他这么说,长宴才忽地想起当时他们成婚时,燕寒那会还在边疆抗敌。
这般一来……昭昭当时从南都到北辰,在没有亲朋好友以及家人在的情况下,入了他的世子府,成了他的世子妃。
不过话说回来,燕寒一开始不喜欢他们昭昭,他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想来,他都替昭昭感到委屈,更何况是昭昭她自己。
长宴倏地气哼一声,“那你确实是得给我们家昭昭补办这场婚礼。”
“好歹她是我们温家的千金,怎可在新婚之夜受那样的委屈,就算她自己同意,我这阿兄第一个不同意!”
燕寒不敢反驳,这事本就赖他。
长宴抬眸看他,“说吧,你想如何做。”
燕寒眼中含着认真之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定是寻常女子有的,昭昭也要有。”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该有的礼数,缺一不可。
他的世子妃,要风风光光地迎娶才是。
不被这和亲束缚,不是两国的盟约。
而是两姓联姻,一堂结缔。
是他与温家之女成亲,而非与那南都公主。
他娶的不是整个南都了,他要娶的不过是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