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了,还知道用母后来压他来了。
燕寒至始至终不知她身上到底是有股什么魔力,竟能让他身旁之人都如此喜欢她。
他忽地抬眸对上那双扑闪着的双眸,心间漏了一拍。
燕寒的眉心微微动了动,人淡淡地转过头,漆黑深邃的眼底,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心中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不过片刻之后,他语气平和地说道,“你想住那西房便去。”
芙礼只当他是同意了,嘴角的笑容愈发深,语调也略微上扬,“殿下答应最好不过了。”
没想到这风寒之症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她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道阴森森的男音,“这般开心?伺候本世子还让你委屈了不成?”
面前男人似是被她方才那愉悦的声音刺激到,此刻他黑眸微微眯着,俊脸幽沉,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只见她连忙摆手,脸上的笑意渐退,“芙礼不敢。”
她故作认真地继续同他解释道,“芙礼这是为殿下着想,担忧殿下的身子呢。”
她岂敢委屈,伺候他可是她的本职工作,她不过是……找着机会开脱开脱……
燕寒冷笑一声,“最好是如此。”
她回以他一抹温婉的笑,“殿下放心,待芙礼养好了身子,定好好伺候好您。”
这话,倒是让这冷着一张脸的世子爷回了点温。
……
晚膳过后,芙礼因吃了两小碗米饭,着实撑得厉害。
都怪那世子爷,怎的就心血来潮开始管起她吃食来了。
她在殿内坐不住,想着宫中还有大多地方未去过,今日兴致好,也未下雪,正好可以出去消消食。
她们从城御殿走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名为‘千鲤池’之地。
前方朝她们走来一名宫女,微屈身同她行礼,“奴婢见过世子妃。”
芙礼请点头回她,甚是好奇这雕着鱼纹的池子,不禁问起,“这里为何叫千鲤池,可是有鲤鱼?”
可这黑漆漆一片,池水平静至极,莫说鲤鱼了,就算是那普通鱼类都未能见得。
只见那宫女朝她笑笑,解释着,“回世子妃,这千鲤池确实是有鲤鱼的,现在正值寒冬,难以见得它们。”
“不过这一到夏季,池中鲤鱼成千上万,只要有人一走过去,它们便会聚集在一处等着,张着自个的小嘴等着岸上之人伺候,可是金贵得很。”
“燕玥公主平日里无聊就喜欢来此处逗逗它们,一只只都给喂得可胖了。”
芙礼听完也笑了,“确实是玥儿会做之事。”
被这宫女说得,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着那些鲤鱼们了。
那宫女方才还怕芙礼不好相处,此刻听她的语气,倒是放松了些,又多嘴了一句,“世子妃此时来这也只能看着月光映池井,若是想要看鲤鱼,还得等好些时候呢。”
“无妨,本宫不过是出来消消食,你去忙你自个的事吧,不用在这候着。”
“是,那奴婢便不打扰世子妃了。”
那宫女刚走没多久,芙礼便打算离开,没想到转头的片刻,遇上了那柳苑媚和司徒容。
柳苑媚先看到她,假寐道,“表嫂好雅兴,看来这病是好了?”
芙礼对上她,嘴角挂笑,缓缓道着,“劳表妹挂心,本宫这病……若是未找到那害我之人,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柳苑媚脸色未变,也同她笑着,“那表嫂可找到了?”
倒是一旁的司徒容似是沉不住气,上前两步,牙尖嘴利地说着,“世子妃好大的威,这般大动干戈地就只是为找出那害你之人,看来得了世子殿下的宠就是不一般啊。”
得了宠?
芙礼可从未这般觉得,若她真是得了宠,怕就不是这般忍着她到此刻了。
她冷着脸看了司徒容一眼,落下话,“你个小小尚书之女,口齿竟这般伶俐,你真以为本宫不知这事是何人所为是吗?”
“世子妃不是一早就知晓是那宫女害的你,又何必找我们再回这宫中审问!”
司徒容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若不是被通知来宫中,她也不会鸽了那许公子的邀约。
如今进了宫中,还要看这世子妃的脸色,也不知媚姐姐是如何想的,此刻还对她这般毕恭毕敬。
难道她就甘愿把世子拱手让出去了?
说到那宫女,芙礼不禁低下头去看她脚上穿的步履,确实是登云履,但她们俩今日却穿的都不是紫色的。
不过也对,大家闺秀哪是一双步履穿两日的。
“你这话倒是提醒本宫了,那日除了那宫女,这在岸上放爆竹的是……司徒小姐你,是吧?”
芙礼说这最后一句话之时,眸中浸满冷意,能使平日里温婉待人的她变得这般,这司徒容也是有点本事的。
司徒容被她眼神震住,却也没有退缩,吞吞吐吐地承认,“是……是是我又如何!”
媚姐姐还在此呢,定会护着她的!
况且这世子妃也就是有个妃位罢了,在这北辰之中可是一点势力都没有,何人能护着她!
芙礼脸上的面纱随着晚风微微飘起,云绣替她拉紧了披风,心想若是继续待下去,主子这病可就要加重了。
可她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妥当,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听到自家主子下了令,“花那么多心思在本宫身上,本宫若是不对你上点心,怕不是对不起司徒小姐你了?”
“那日本宫也说了,司徒小姐喜欢玩这爆竹,本宫便送你一箱,让你玩个尽兴。”
随后芙礼指着一旁随她出来的宫女,同她说着,“你,回御城殿叫侍卫把本宫放在西房的那箱爆竹给拿来。”
“奴婢这就去!”
司徒容听着这话不乐意了,“本小姐可没空陪你玩!”
芙礼笑了,“司徒小姐以为本宫要陪你玩呢?”
“本宫这是……逗你玩呢。”
司徒容急了,“你……!”
“平些日子司徒小姐不是挺会说的,这会怎么还哑住了?”
她说过,这仇她可记着了。
她虽不是那南都嫡系公主,但至少也是以南都公主之名嫁入的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