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怀章这边也没好到哪去,是夜,他的皇后找上门来,且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盛崇明与胡令柔的女儿盛宁。
“臣妾拜见陛下。”她向他行礼。
林怀章走上前扶起她,顺势拉着她一起坐在龙椅上,将她圈入怀中。
“宁儿怎么来了?”他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惹得盛宁一阵面红耳赤。
她却不好推拒他,只结巴道:“回陛下,臣妾……臣妾听说陛下今日召了波斯国的舞姬献舞……”
“所以宁儿吃醋了?”林怀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希望能在她脸上找出些不一样的表情。
倒也不为别的,只因他的皇后像谁不好,偏偏像了她的外公胡阁老,平日里一板一眼,动不动就嚷嚷着皇后是妻子,也是臣子,那模样简直就是个小阁老。
但林怀章很快又失望了,因为她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说没有,还认真给他提建议,“陛下若是喜欢她,依臣妾看,可以封为美人侍君左右……”
闻言,他皱了皱眉,盛宁还以为他嫌这个位份太低了,便又斡旋道:“陛下若觉得不妥,也可以封其为婕妤,舞女出身低微,陛下大可等她有了皇嗣再加以晋封,这样朝臣们也不会有异议……”
林怀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想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直空置后宫不纳妃是为了谁?
她到底是个榆木脑袋还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而盛宁这边也很委屈,二人成婚一年,她的肚子却仍未见起色,劝陛下纳妃的大臣又越来越多,她知道陛下对她好,可她也不想看着他子嗣凋零。
见他不说话,盛宁又从怀中拿出自己花了好几日才整理出来的名册放到他面前。
“陛下,这是京中所有适龄的世家女花名册和画像,其中不乏能歌善舞之人,陛下大可挑些合适的选入宫中陪伴陛下。”
林怀章手上瞬间青筋暴起,拿过那本花名册看也不看便直接拍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忙着捣鼓的东西?”
“是……”见他怒意不减反加,盛宁突然有些害怕。
林怀章却被气笑,“拿着你的东西出去,朕暂时不想看见你!”
她本还想说些什么,谁知内侍给她使了个眼色,盛宁也只好拿着东西先行离开承乾殿。
可离开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妥,索性拿着花名册跪在承乾殿前,那模样活像要死谏一样。
内侍眼珠一转,开口道:“陛下,冬日夜里寒风刺骨,皇后娘娘在外头跪着会不会……”
“谁让她跪在外头了?”林怀章更气了,猛然冲上前推开房门便看见跪在寒风中拿着花名册瑟瑟发抖的盛宁。
他快速接过内侍手上的大氅给她披上,又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屋内,并吩咐内侍煮碗姜汤来。
“陛下,臣妾……”
盛宁还想再说些什么,林怀章却已经抢先一步堵上她的唇,与平日里刻意隐忍的他不同,今日的林怀章是真的气极了,不禁对她步步紧逼,盛宁连连退让,吻到最后两个人都喘息不已。
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质问她,“盛宁,你告诉朕,你是不是不喜欢朕才一直想把朕推给别人?”
“说实话便可,朕不会生你的气。”
才怪,她要是敢说不喜欢,看他一会怎么收拾她!
二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且他问得太过直白,盛宁又脸红起来,小声道:“喜欢的……”
“你说什么?”林怀章是真的没听清。
她只好又凑到他耳边,“臣妾说喜欢陛下……”
谁料此言一出,盛宁顿时感觉有东西硌着自己,低头一看瞬间脸色爆红,偏偏林怀章也意识到了,还死死按住她不让她走。
“那贺铭呢?”他若无其事继续问。
他记得当年他们三人一起听姑父的讲学时,她就与贺铭走的近些,因为贺铭只小她两岁,而自己整整大她四岁多。
当时可把他愁坏了,所以她十八岁时自己便迫不及待立她为后,倒也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盛宁想不通这跟贺铭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老实回答:“臣妾跟贺铭弟弟他……”
林怀章瞬间不满,猛然动了一下,“贺铭弟弟?”
盛宁红着脸安抚,“是小贺大人……臣妾跟小贺大人只是昔年同窗……”
当时贺大人交代过林怀章是陛下,所以她一言一行都不敢逾矩,而贺铭是贺大人的儿子,自己有时去拜访贺大人会凑巧碰见他,怎么到了林怀章嘴里却成了二人不清不楚似的。
“那这个花名册呢?”他继续问。
“是臣妾听宫人们说朝堂上最近关于皇嗣的风声大,而臣妾又迟迟没有身孕,所以……”
“所以宁儿到底有没有吃醋,宁儿想到日后朕可能会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时有没有难过?”
“陛下,臣妾是皇后,不能……”
“你是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朕是你的夫君,现在朕只问你有没有?”
“有……”
她终于有了些别的情绪。
林怀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会不吃醋呢?今日听他传召舞姬时,她就心揪的厉害。
这头林怀章终于轻笑出声,吻了吻她后又解释道:“朕不喜欢那舞姬,只是姑母托朕帮个忙。”
说着,他拿出林清染的手信给她看,盛宁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知林怀章已经悄然逼近她。
他将她转身对着桌案,自己又在她背后拿出花名册摊开在她面前,“宁儿现在告诉朕,她们哪里不好,哪里不适合朕?”
盛宁这才发现二人的亵裤不知何时……
但林怀章的动作解答了她的问题,他故意逗弄她一下,“快说啊,宁儿。”
盛宁身子一颤,闷哼一声看着花名册道:“这个不会唱曲,不适合陛下……”
“这个不会作诗,不适合陛下……”
她每说一句,林怀章便用实际行动奖励她,盛宁被磨得没了性子,他却突然说:“但这一个琴棋书画俱佳,朕觉得让她进宫应该合适。”
“不合适……”盛宁看不见身后他狡黠的笑容,只下意识拒绝。
“为何?”
“因为她没有臣妾这般喜欢陛下……”她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
林怀章闻言更是发了疯般的奖励她,“宁儿,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陛下……”
意识到她支撑不住,林怀章索性抱起她走向床榻,“叫我夫君。”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夫君……”
确定了她的心意后,林怀章终于没了顾忌,在他坚持不懈地耕耘下,盛宁终于在两个月后被诊出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