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为青梅大肆寻找肾源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随后,竟然有一帮混混异能者妄图对首领的原配夫人加以欺辱,落井下石。
可谁能料到,那领头的独眼狼被两根藤蔓如串糖葫芦般贯穿,而在场众人目睹此景后,皆齐刷刷不受控制地向原配夫人下跪!
刹那间,这一事件如同汹涌的浪潮,迅速席卷了基地里的普通人的地盘,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甚至有流言称,往后若有谁胆敢再称呼“首领夫人”为“首领夫人”,便会被对方责令当场下跪磕头赔罪!
那天亲身经历此事的众人,皆将首领夫人的名字——虞余,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从此绝口不敢再称其为首领夫人,甚至连她的姓氏“钱”都小心翼翼地避讳着,不敢加入“虞余”前面!
有些心存怀疑的人,听闻当天在场者说,领头的独眼狼的尸体此刻正悬挂于基地大门上方,就纷纷怀着好奇与猜疑之心前往一探究竟!
待亲眼瞧见那独眼狼被两根藤蔓自眼睛处穿过,牢牢地钉在基地门上方,且身体还在痛苦地扭动、摇晃时,才惊觉原来他并非尸体,而是还活着!
那凄惨的状况,让人不禁惊悚,同时也觉得这般活着或许还不如真的成为一具尸体来得痛快。
更为惊人的是,在独眼狼的下方,还有几个光光的、背对着跪地磕头的男子。
那些原本持有怀疑态度的人,见此种种情形后,也都彻底信服了。
只知晓首领有位夫人,却对其姓名毫不知情的人,赶紧四处向知晓内情的人虚心请教!
以免下次碰见,不懂得怎么喊!
众人对首领夫人的这一系列举动或心怀畏惧,或深感震惊。
其中有几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人,竟偷偷摸摸地跑去首领傅景琛那里告状,声称虞余无故对基地的人施加惩罚,且手段残忍,肆意虐待!
……
已经成功寻得适合苏甜儿的肾源的傅景琛,吩咐手底下的医生给她安排手术。
此时,他正站在长廊尽头的窗户前,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有些落寞。
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升腾,单手拿着手机,回复着郁阑卿传达给手下而发来的消息。
随着交谈的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逐渐拧紧。
待交流完毕,他将烟缓缓抿入嘴中,视线悠悠地落在窗外,久久未曾移动。
近来诸多事务缠身,他几乎未曾有过片刻闲暇,始终奔波忙碌于各种事务之间。
然而,在这看似充实的忙碌背后,他却莫名地感觉到内心深处空落落的,这种空虚之感,于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傅景琛抽完了一根烟后,一名手下满脸恭敬地走上前来,“首领,医院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有事找您。”
傅景琛面色冷峻,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坚冰,瞳色浅淡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他带着些许不耐,本想呵斥让那些人有事没事都赶紧滚蛋时。
他的手下见此情形,心里忐忑不安,因而迟疑了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那些人说……傅夫人,无故惩罚几个低级异能者,并且肆意虐待。”
傅景琛听闻此言,那原本浅淡而平静的眼眸瞬间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
他沉默良久。
那低着头的手下此刻也紧张得有些微微战栗,毕竟最近首领的脾气愈发难以捉摸,犹如末世那变幻莫测的天气,时而平淡,时而狂风暴雨,阴晴不定。
他也曾听闻一些关于首领夫人出轨的传闻,本想着赶走那些找来的人的,并不打算来向傅景琛禀告此事,但又顾虑到事关首领的妻子,万一有所隐瞒,日后恐遭怪罪,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前来。
此刻傅景琛的沉默不语,让手下实在难以猜测他究竟愿不愿意见那些前来告状的人。
就在手下满心以为会被傅景琛严厉斥责的时候——
“放进来说清楚。”
……
前来告状的几个男子,都是基地底层的普通人。
他们在普通民众中素有恶名,行事作风与那伙为非作歹的独眼狼有几分相似之处,也正因如此,曾得到过独眼狼的些许赏识。
他们并未亲身领略虞余当天的厉害手段,仅仅听闻传言,便主观臆断地认为,虞余作为首领夫人,肯定是凭借手中的好东西,对独眼狼等人使了阴谋诡计,才得以在冲突中占据上风。
恰逢最近基地内谣言四起,传闻虞余出轨的事,而且众人都知傅景琛为了他的青梅,不惜动用大价寻找合适的肾源。
在这些男子看来,傅景琛显然喜欢的是青梅,对原配虞余厌恶。
于是,当独眼狼等人的事情于次日在普通民众间传开,尚未传到首领耳中时,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妄图通过向首领告状来博得其赏识。
在他们的如意算盘中,如果能成功让首领惩戒虞余,解救出独眼狼,不仅能在首领面前崭露头角,还能获得独眼狼的感激与重用!
他们自己地位低下,平日里连傅景琛身边的普通手下都不敢轻易招惹,更别提追踪首领的行踪了。
然而,听闻傅景琛终于为青梅寻得适配的肾源,他们便抱着侥幸心理前来医院碰运气。
没想到首领真的在医院。
他们竟然也真的获准进入。
跟随傅景琛的手下踏入医院,他们个个颔首低眉,大气都不敢出。
沿着走廊前行,直到前方首领的手下停下脚步,他们低垂的目光才瞥见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
其中一名男子,因为从未见过首领的真容,好奇心作祟,微微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地上移,试图偷瞄一眼。
岂料,瞬间对上一双冰冷淡漠的浅色眼眸!
那目光中的寒意仿佛能将他的灵魂冻结!
男子顿感一股寒意直透脊梁,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里懊悔不已,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莽撞!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末世里,低级异能者面对普通人都常摆出倨傲姿态,更何况是首领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此刻,男子绝望的以为自己今天就要嘎了!
什么狗屁奖赏都得不到就要嘎了!
就在他几乎要跪地求饶时,上方传来首领平静无波的声音:“你们说,我的夫人,无故惩罚了几个低级异能者,还肆意虐待?”
“……”
那男子本以为自己要嘎了,没想到竟能逃过一劫,刹那间,一股自信又重新在他心底燃起!
他抢在其他几人之前开口,只是这次,他的头始终低垂着,不敢再抬眼直视首领。
“回首领,首领夫人她……她将一名异能者用藤蔓刺穿了双眼,然后悬挂于基地大门外的上方。还有几个异能者,被剥光了衣物,跪在下方……”
“我们寻思着,虽然听说是那几位异能者对首领夫人言语间有些冒犯,可也略加惩罚就好了,何至于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去刺穿那人的双眼?何况他本来就只剩一只眼睛,如今……这实在是有些过了。”
“还有,把人活生生的吊在基地外面痛苦的挣扎,又让人赤条条地跪地,这些行为,实在是太过血腥残暴,也有损咱们晨曦基地的威名。如果是被其他基地的人瞧见了,传出去应该有些不好听,让咱们基地脸上无光啊。”
“自家基地的事情,理应在内部解决,哪能这般堂而皇之地挂在基地外头,供外人肆意观赏、当作笑柄?所以,我们一致觉得,首领夫人的行为,实在是欠考虑了……”
“这不仅是手段残忍,长此以往,首领夫人肆意妄为的话……恐怕还会危及首领您的颜面啊。”
男子说完,他们皆以为傅景琛会认可他们的说辞,因而满心笃定,志得意满。
然而,傅景琛只是低沉地发问,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言语间有些冒犯?”
仅仅这简短的几个字出口,却仿佛携带着无形的威压,令他们莫名地后背发凉!
男子的声音打着颤,带着惶恐应道:“是,是的。”
可实际上,如果真要具体说明那些所谓冒犯的言语究竟是什么,他们自己也茫然不知!
数秒的等待,于他们而言,犹如漫长的煎熬。
所幸,傅景琛并未深究。
他们暗自思忖,此刻对方的沉默,想必是在内心权衡斟酌要怎样处置虞余吧?
男子们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因按捺不住的兴奋而轻轻颤抖,那模样,只差没扯着嗓子高喊:快!快奖赏我!!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仍站在一旁的那傅景琛的手下。
作为傅景琛近身伺候的下属,虽说不敢宣称对傅景琛的情绪变化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
此刻傅景琛的沉默,以及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他胆战心惊!
他虽然猜不透傅景琛对虞余做法的态度,却能感知到,傅景琛恐怕有将眼前这些人除之而后快的强烈杀念!
傅景琛的下属头垂得更低了,心里默默祈祷首领大开杀戒时,能网开一面,不要祸及自己!
周围逐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还沉浸在即将收获丰厚奖赏美梦中的那些人,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逐渐从极度亢奋中清醒过来,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
紧接着,在他们头顶正前方,一声冰冷而清脆的枪栓拉动声,突兀又惊悚地响起。
他们猛地一惊,浑身剧烈战栗。
枪?上膛声?首领为啥突然摆弄起枪支?!
首领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们惶恐不已!
就在他们惊魂未定,好似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时,傅景琛幽冷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
“那些胆敢在言语间冒犯我傅景琛妻子的人,你们觉得他们还配活着吗。”
他的口吻,看似平静地询问,语调中却隐藏着如冰刀般森寒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首……首领,我……我们……”众人被那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震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颤抖得支离破碎的声音。
一直以来,关于首领想要另择新欢、替换首领夫人的传闻,终究只是毫无根据的谣言。
首领虽然对他的青梅很好,却从未在公开场合表露过想替换现任妻子钱虞余的意向。
而他们口中那些对钱虞余言语轻慢的异能者,亦是以一种隐晦却极具冒犯性的方式,蔑视了站在钱虞余背后、位高权重且威名远扬的傅景琛。
哪怕首领内心对其现任妻子未必有情,但目前婚姻关系尚未解除,两人仍是一体。
那些异能者对钱虞余的冒犯,无疑是在傅景琛的虎须上肆意拨弄,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心高气傲的傅首领,怎会容忍这般羞辱与冒犯?
男子们此刻如梦初醒,懊悔不迭!
他们张了张嘴,想开口求饶,祈求首领宽恕,傅景琛却未再给他们丝毫机会。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异能者威压,将他们彻底压制。
在这股威压之下,他们连一丝微弱的求饶声都难以发出,只能绝望地感受着那沉重的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在屠刀下瑟瑟发抖。
同样被这股威压波及的下属,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叫苦。
傅景琛把玩着手中冰冷的枪支,眼神如冰冷阴毒的毒蛇眼眸,盯着底下跪地颤抖、如蝼蚁般的人。开口道:
“她不过把人挂在基地外面,让人赤条条地跪地示众罢了,你们就大惊小怪地说她血腥残忍,依我看,她的手段还不够狠辣。”
“你们说把人放在基地外,会被其他基地的人看到,沦为观赏的笑柄?”
“蠢货。你们简直是猪脑,才连异能都觉醒不了。”
“以我傅景琛在末世建立晨曦、称霸一方的赫赫威望,便是把人挂到别人基地门口,谅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驻足围观,只会像躲避瘟神一般匆匆离去。”
“我在末世之中,雄踞一方。如果连我的妻子都不能随心所欲、肆意妄为,那还有谁能?”
“她的肆意妄为只会为我增添荣光。我的妻子,除了……我,不该畏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