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健与蔚闷美离开后,虞余接连数天都与蔚煦同居,二人形影不离,同进同出的。
短短几天时间,基地内便谣言漫天,众人皆传首领夫人养了个小白脸,传言传得绘声绘色,几乎无人不知,傅景琛自然也有所耳闻。
“你晓得吗?首领夫人居然养了个小白脸!”
“不是才听说首领给首领夫人筹备了999颗丧尸晶核当作结婚纪念日礼物吗?这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传言?你们有谁见过那小白脸?我可是从未见过!”
“那小白脸与首领都不是同类型呢。首领身材高大健壮,古铜肤色尽显硬汉本色,周身散发着一种身居高位者的强大气场。而小白脸呢,生得面容白净,模样颇为俊俏,透着一股柔弱气质,青涩少年。”
“首领夫人强势,小白脸文弱!”
“首领知不知道首领夫人包养小白脸啊?”
“应该知晓吧?不然首领夫人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便领着小白脸在基地内四处闲逛?”
“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打算各玩各的?”
“依我看首领那脾气,肯定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养小白脸,即便说是各玩各的,他恐怕也不会应允吧?”
“是男人都容忍不了妻子养小白脸吧!”
“我感觉基地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波了!”
“哎哎哎,我还听说一则消息!那个小白脸好像是精英异能者A队队长蔚闷美的弟弟!”
“卧槽,真耶假耶?你从哪儿听来的!?”
……
“呯!”
夜幕笼罩,万籁俱寂,蔚健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客厅外传来一阵“哐哐”的踹门声,紧接着是一声巨响!
他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恼怒地打开卧室门,冲向客厅,想要瞧瞧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来他这里肆意捣乱!
待他打开客厅灯,满心怒火地打算惩治那个制造动静的疯子时,却惊愕地愣在原地。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身影伫立在倒地的门板之上。
男子面容犹如刀刻,线条刚硬,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酷与阴森气息。
对方的眼眸呈深邃的琥珀色,此刻却仿若被一层寒霜笼罩,冷漠地睨他。
果然是个疯子!不过……却是他招惹不起的疯子!
被傅景琛半夜踹倒门的蔚健,此刻大气都不敢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身体却好似被定住一般,不敢靠近对方分毫。
只因此刻的傅景琛,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高阶异能者那令人窒息的强大威慑力!
大半夜跑来踹他的门,自己是触犯了对方的哪条戒律吗?等等……好像确实有点事情。
可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啊!
“呃……入夜了天凉,傅首领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蔚健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微微颤抖,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弓腰,似乎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景琛脚踩着门板,带着令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缓缓走进客厅。
他先是用那冰冷的琥珀色眼眸冷冷地睨了一眼蔚健,随后才迈向沙发坐下。
他后背慵懒地靠着沙发背,掏出烟点燃,烟雾袅袅升腾而起,渐渐模糊了他那冷酷的面容。
蔚健心里虽将对方咒骂了无数遍,大半夜踹烂自家大门,此刻却在客厅沙发上悠然抽烟,可他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身体微微前倾,头微微低下,双手垂在身侧,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指示。
等傅景琛抽完一根烟,那薄凉的嘴唇轻轻开启:“蔚煦,是你儿子?”
蔚健:“……”自己能说不是吗?
看来傅首领已经听到那些传言了。
刚听到传言时,他本想带着蔚煦去找首领请罪。
可后来又仔细思量,蔚煦不肯跟他回来,首领夫人又准许蔚煦待在她那儿,自己即便去了,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他猜测,首领与首领夫人大概是关系破裂了。
首领夫人这恋爱脑,也不知被谁给点醒了,竟然也效仿首领在外面养人,估计是想气一气首领吧……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可不想掺和进去当炮灰!
“蔚煦……是我第二任妻子和她前夫生的孩子,与我并无血缘关系。虽说也能算我儿子,但实际上他与我并不亲近,我们父子关系较为疏远……所以,不知首领您有什么吩咐?”
气氛陡然间凝固,一片死寂如墨般晕染开来,短暂得仿佛只是一次心跳的间隙。
“我有什么吩咐你?”傅景琛的嗓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寒夜中刮过的凛冽北风,裹挟着威严。
就在这简短的话语脱口时,他那身为双S级异能者的强大气场,如同一颗被引爆的重磅炸弹,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
无形的力量肆意地冲击着四周的一切。
刹那间,只听得“哗啦”一阵巨响,周围的窗户像是脆弱的纸糊一般,纷纷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碎成了无数片,玻璃渣子如雪花般四处飞溅!
蔚健只觉得一股压迫力如泰山压顶般兜头罩来,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布满尖刺的大手狠狠攥住,一阵剧痛袭来!
双腿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的双眼里满是惊恐与骇然,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股可怕的威压,对方的等级绝对远超S级,简直令人胆寒到了极点!
刚在这几天晋升为双S级的傅景琛,此刻微微垂眸,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冰冷彻骨的寒意,无情地睨视着蔚健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曾经在虞余那里所丧失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折辱与尊严,他都必将以千倍万倍的狠厉从他人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
“你儿子竟敢不知死活的勾引我妻子,给我戴上耻辱的绿帽子,你竟然还敢问我有什么吩咐?”
傅景琛的声音带着蚀骨的恨意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才不管对方儿子是谁生的,反正就是对方儿子。
蔚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如纸,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将面对傅景琛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他心里清楚傅景琛那狠厉的性子,越是对他表现出极度的惧怕与恭敬,才越有可能平息他的怒火,求得一线生机。
索性他也不再做任何掩饰,将自己的害怕赤裸裸地呈现,也管不了什么颜面了。
“首……首领啊!傅夫人与蔚煦之间的事情,我真的是事先毫不知情啊,我也是这几天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的传闻,我冤枉啊!”蔚健一边哭诉,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抹着脸上的涕泪。
“可我怎么听你家蔚闷美说,前几天就已经将认出蔚煦的事情告诉你了,而你也亲自前去找过他。你敢说这都是假的?”
蔚健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在心里把那个坑爹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混账东西!让我在外面装作与他不认识也就罢了,如今倒好,竟然想要害死老子我!
虽说心里气得不行,脸上可不敢有一点放松,赶紧解释:“我……我确实前几天去找过蔚煦。”
“虽然我与他之间向来疏远,关系并不亲近,但不管怎么样,他在名义上还是我的儿子。他的母亲走得早,我不算是个大慈大悲的人,但也还不至于丧尽天良。我当时只是寻思着,他一个人流落在外,便想将他找回身边。”
“我这一年里满世界地寻找他,也都是出于这个原因,绝对不敢说谎啊!”
“只是他那天态度坚决,死活不愿意跟我回来,我见他那么执拗,也不好强求他。”蔚健微微颤抖着身子,继续说道,“不过,我当时可是声色俱厉地斥责了他,明确地告诫他,不许他再继续待在傅夫人的身边,那样,不成体统!”
“但傅夫人当时就在场……她可是首领您的妻子啊,她既然都已经应允蔚煦留下,我作为下属,自然是只能恭恭敬敬地听从,哪敢有半分反驳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无奈之下,才只能先离开。”
“当时,我以为蔚煦就是性格太孤僻,独来独往的。可能是他快死的时候,被傅夫人救了,所以才对傅夫人有那种特殊的亲近感,就跟对自己亲姐姐似的。我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哪怕当时自己真的有所察觉,此刻在傅景琛的面前,也必须咬死牙关,坚称毫不知情!
说起这傅夫人,也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她一个木系异能F级的废物等级,竟然能够突破重重难关,一路提升到拥有足以将一个已然一只脚踏入地狱的濒死之人成功救回的高阶异能水准,当真是不可小觑!
“你现在马上把他带走。”傅景琛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声音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你要是敢犹豫一下,我就亲手把他剁成肉酱,扔到基地研究丧尸的地方。”
蔚健清楚地感觉到傅景琛身上那股浓烈得快把他淹没的杀意,吓得脖子一缩,赶紧把头低下去,不敢和傅景琛那像死神盯着的目光对视。
他心里明白,听傅景琛这不容商量的语气,肯定是要他大晚上就立刻去把人带走。
要是他这个时候敢说让对方想剁就剁的话,傅景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立马杀了他!
……
……
半夜时分,凉风悄然拂过,寒意丝丝缕缕地钻进衣服里。
蔚健想一脸苦大仇深,但不敢,被傅景琛那个冷面煞星指使着,来敲对方老婆家的大门。
他手臂一抬一落,不停地敲了半天,心里直想劝傅景琛放弃吧。
眼神往旁边一瞟,就看见傅景琛靠在门旁墙上,那冷冰冰的模样,气场强得像能把人冻住,蔚健刚到嗓子眼的话,“咕噜”一下又咽回了肚子里。
蔚健冻得牙齿打颤,“咯咯咯”响个不停,心里头把傅景琛骂了个遍!
好歹让他套件厚衣服再来啊,就穿着个短袖被拽出来,这不是成心折腾他吗!
可恶的首领。
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去找她啊!
我儿子给你老婆当小白脸,那你去找他啊!
为什么非得把自己这个无辜的人拉来在这儿喝西北风!
心里虽然吐槽得欢快,蔚健脸上还是规规矩矩地摆出一副恭敬样,说道:“首领,您看,他们八成是睡熟了,咱要不要用点特殊办法?”
踹啊!你倒踹门啊!
你自己老婆的门不敢踹,就想先拿我的门撒气?疯子!
傅景琛眼皮轻轻一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蔚健感觉像被冰刀刺了一下,那股子冷劲儿,比夜里的凉风还让人受不了。
见傅景琛没有要踹门的意思,蔚健没办法,只能接着敲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蔚健敲得胳膊都又酸又麻,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再瞧瞧傅景琛,明明情绪看着很暴烈,却还是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那儿,动都不动,一点踹门的想法都没有!
要是敲我的门,我肯定麻溜地就给打开了。
你可倒好,连门都不敲,直接就把我的门给踹飞了。
现在轮到你老婆的门,敲了这么久都没个声响,你却跟个闷葫芦似的!疯子!
“首领,您冷不冷啊?”蔚健堆着满脸笑意,边叩门边询问。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傅景琛拧紧的浓眉,低沉的嗓音更是冷得如同来自冰窖深渊,“闭嘴。”
“……好,好的。”疯子!
我关心你,你倒好,瞧我身着短袖却毫无表示,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这般压榨下属的疯子!
蔚健此刻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大儿子蔚闷美为什么那般厌恶傅景琛的所作所为了!
他定了定神,又接连敲了两次门。
终于,凭借着异能者敏锐过人的听力,他捕捉到门内传来的轻微且缓慢的脚步声。
须臾,门开启,露出了他小儿子的面庞。
“……”蔚健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对方精致锁骨处那一抹暧昧的红印,顿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愕与猜疑。
难不成,她们在里面迟迟不开门就是因为……
他不敢再往下细想,牙齿却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眼神下意识地飘向门一旁脸色愈发阴鸷的傅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