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墨云城城主府外。
“请通传一声,大魏帝国铁心王府炼魂师陈念,求见墨云城城主。”,陈念之所以用铁心王府的名义上门拜访,是想告诉墨云城城主,如果不想恶化两国关系,那就别轻举妄动,也是给一些人留下他寻找他踪迹的线索,比如:月仙阁。而陈念考虑了很久,主动暴露自己是炼魂师身份,将会加重谈判筹码。
对,今天陈念就是来谈判的。
很快,从墨云城城主府变出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紫衣的管事。
“稀客贵客,陈公子里面请,我家城主正在里面等陈公子。”,领头的管事笑嘻嘻地对陈念说道。
陈念见状,也不客气就往里面走,很快便在紫衣管事的带领下来到城主府的会客厅。
只见那会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形似麒麟异兽,浑身墨黑,脚踏乌云,肋生双翼,端的是威武异常。而在屏风面前,端坐着一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虽身穿便服,但却能感受到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一看就是久在高位之人,特别的他的左眼角有一道伤痕,让他在威严中多出了一份狠厉。
“大魏帝国铁心王府陈念,拜见城主大人。”,陈念弯弯腰行拜礼。
谢广德高坐在高台之上,静静地并不说话,而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而这时,高台之下,有身着金色锦服、白脸八字胡,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出,对着陈念抱拳,道:“没成想陈公子这么年轻,便已经是炼魂师了,真是难以置信呀。”
他话音未落,陈念已经干净利落地唤出黑蝠兽灵魂体,“你是谁?你家城主大人还未说话,轮到你在这里叽叽喳喳?是不是呀,谢叔叔。”,陈念特意将“谢叔叔”三个字,缓慢地说出,想借此看那高台之上的谢广德有什么反应?可惜他注定失望了,谢广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陈公子见谅,鄙人乃城主大人的二管家,这城主府之内大大小小的事情,皆在我管理之中。”
二管家宫二,墨云城城主府一共有五大管家,这宫二除了大管家宫明之外,是里面最大谢广德信任之人。此人攻于心计,手段阴狠。
正如刚刚他那句话,就是告诉陈念:他是得了谢广德授意才这么说的。
“如果谢城主,不待见我,那我这就先退了。只是后面谢城主如果还想见我,就可能比较难了。告辞!”,陈念也不拖泥带水,直接称呼都变成了谢城主,撂下场子话就准备转身走人。
“外人,”,这时候谢广德开口说话了,“都说铁心王府以武开府,不惧凡尘中一切挑战,今天在陈侄子身上,我总算是看到了。我这城主府是万万比不上的。”。谢广德看似有感而发,实际上是在警告陈念:你此时身处墨云城城主府,而我是这里的主人。
“谢叔叔见笑了。我是铁心王府这一代最没用的,就捡了个炼魂师当当。”,陈念也是毫不示弱,直接暗示:我陈念再怎么样也是铁心王府的,而且还是炼魂师,你敢乱来?
“哈哈,英雄出少年呀!”,宫二又站出来了,陈念真是烦死这个白脸男了,如果自己现在修为足够,他一定会喷他一脸口水。
陈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对于宫二的话,就跟刚刚谢广德对他一样,丝毫反应都没。
宫二脸色瞬间变暗了,想他自己作为这偌大的城主府的实权管事,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毕恭毕敬的,他从来没被当着面这么冷眼对待,此时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拳,而脸上笑容丝毫不减,反而更盛了。
此时,突然一头戴凤钗、身穿宫装的妇人,从那纹着异兽的屏风之后走出,坐在了谢广德的右边,她的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盛装年轻人。
“看来便是那情报上说的柳云云,以及她的一对子女了。”,陈念看到那夫人从屏风里走出来的时候,便心中暗暗一紧。
“宫二,你退下!”,就在宫二被陈念无视,安安恼火的时候,柳云云开口了。宫二闻言,立马转身对着高台之上行了礼,然后便静静地退到了旁边站立着。
“陈念,你可知我是谁?”,柳云云看着陈念,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知道,我今天也是为了你做过的事情而来!”,陈念淡淡地说道,“我希望谢叔叔能释放被你抓的住的那一对金丹夫妇,他们是侄子的人。”
“呵呵,陈念你真以为靠着你铁心王府子嗣的身份,我就不敢对你动手?竟敢上门要人。”,高台之上的谢广德露出戏谑的表情看着陈念。
“当然不止!还凭我是炼魂师!当然你们依旧会觉得不够,但没关系,我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陈念出人意料的话,让在场的人不得的皱起了眉头。
高台之上的谢广德更是难得正经地看着陈念,想从他身上看出蛛丝马迹,可惜也没有。
这个时候,从刚刚就很安静的柳云云说了,一句让陈念疑惑的话。
“陈念,你不愧是让那贱人对你下杀手的人。明明年龄轻轻,还未及冠,但城府之深让人忌惮。”,柳云云一直不理解为何柳依依那么忌惮陈念,为此还屡次派出杀手明杀暗杀。
但就在刚刚她终于懂了,陈念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
陈念也抓到了这句话里面的重点,“你喊柳依依贱人?你们关系不好,很不好?”
“呵呵,知道我们两个人的都知道我跟她势如水火,虽然是血缘至亲。”,柳云云的话,让陈念更加疑惑,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推测。
“不对。这不对啊?如果你跟柳依依势如水火,那为何还请杀手杀我?而且这偌大的墨云城城主府,除了你,我想不出还会有谁会想杀我。”,陈念目不转睛地盯着柳云云,只要她接下来表情有所不对,那陈念便会坚信自己的推测。
可惜陈念没从柳云云身上看到那种表情,他挥手一本册子便从纳戒从出现,抛向高台之上,落在了那案板之上。
柳云云见状也是翻看了起来,等看到那记录时,将册子推向了坐在旁边的谢广德。
“陈念,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误会。”,柳云云这时候表情严肃,没有了之前轻松的表情。
“首先,我跟阿德并没有派人去下杀手帖,我们在今天之前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仇怨了。再者,我巴不得你让柳依依不爽快。”
“那你们为何抓了我的人?”,陈念确实是有些懵了,不过紧接着他便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你们并不知道那金丹夫妇是我的人?亦或者我们说的金丹夫妇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官二,去把那金丹夫妇提上来,今天我倒得看看这出戏演得是什么?”,谢广德明显有些恼火,本来以为自己是在戏耍陈念,没成想自己也是别人算计里面的一颗棋子。
“陈念,坐!我们好好聊聊!”,谢广德终于让陈念坐下来,在这之前他是一直站着跟他们对峙的。
陈念坐下之后,便很快有人有人送了这吃的放在了他面前的案板上。
“陈念,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那金丹夫妇?”,柳云云恢复了之前的悠然自得。
陈念没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对于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解决面前的事情,因为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还是迟迟不散。
“我们还以为你是来我墨云城城主府耀武扬威来了。”,谢广德很是诧异,他没想到陈念居然为了两个手下,直接单枪匹马冲撞他这城主府,真不知如何平衡眼前这稚嫩少年。
“城主说笑了,我怎么敢跑来这城主府耀武扬威?而且这武从何而来,威从何而来?”,陈念心中那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看着那高台之上的两人,却没有看出蛛丝马迹。
“难道你不知你大魏帝国跟我北汉帝国关系紧张,两大帝国虽隔着那诸多附属国,但依旧有疆土直接接壤,依旧是大小战争不断,而我墨云城城主一脉的墨云军,便屡次在你铁心王府手上受挫。”,听完这句话,陈念才知道自己还是太鲁莽了,居然没想到墨云城城主府跟铁心王府还有这一层关系,自己这算是羊入虎口了,但就这点事,还不至于让自己心中不详预感发作。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谢广德还不至于拿你一稚嫩少年出气,更何况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谢广德乃一代人雄,不可能心胸狭隘,不然也压不住这墨云城满城豪杰。
陈念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
“陈念,你说你是炼魂师,可是真的?”,突然,柳云云问起了陈念炼魂师身份的事情,而且说的时候,还看了看谢广德。
“自然是真,如果早知道是误会,我就不会主动暴露我是炼魂师的事情了。”,陈念自然是不会后悔的,他是在暗示自己是炼魂师的身份金贵,没有多少人能知道,说白了,陈念这是端上了。
柳云云跟谢广德自然也是听出来了,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墨云城城主府不在乎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等此间事了,我有事情让请你帮帮忙。届时自有酬谢。”,陈念此时根本就没心思想那么多,他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甚至他已经通过心灵感应让一直趴在他肩膀之上睡觉的小黑警惕四周。
“娴儿,空儿,见一下你们陈念弟弟。”,柳云云见状却是转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一对儿女说道。
柳云云生出了让他们姐弟俩结交陈念的念头,毕竟如今陈念炼魂师身份是超级吃香的。
陈念对着谢非娴、谢非空姐弟恋抱了抱拳,算是响应了柳云云的善意。
一下子,算是主宾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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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宫二离开已经差不多一柱香了,陈念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只见他站了起来,对着高台之上的两人行了行礼。
“谢城主,不知那金丹夫妇关押之地距离城主府多远?怎么还未到来?”,久则生变,陈念只得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就在那城卫所的大牢之中”,经陈念这么一说,谢广德也不由得疑惑起来。按理说,那城卫所距离城主府并不远,来回半炷香足矣。
“城主是否再派人去看看!”
谢广德点了点头,正想喊人上殿之时。
“不用了,城主大人,我回来了。”,宫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他便用脚推开了门。
只见他一手一个,提着两个犹如烂泥一般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之上。
“赵洪亮,侯月月!”,陈念一股子怒火窜上脑子,顿时怒目圆瞪。
陈念马上大步踏开,准备上前查看,没成想宫二直接将手中二人像垃圾一样,对着陈念丢了过来。
“噗”,陈念马上用巧劲接住了二人,现在任何冲击都会对二人造成二次伤害。
“金丹尽碎,命悬一线!”,陈念查探之下发现,赵洪亮、侯月月二人被人打碎了体内金丹,全身筋骨也没一处是好的,皆被分筋错骨。两人已然是废人,能不能活命也难以保证。
陈念缓缓地站了起来,先看了看宫二,再抬头看了看那高台之上的二人。
“谢城主,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今天我便打破了这城主府”,陈念真怒了,就算他跟赵洪亮两人相处不久,但也算愉快。饶是上一世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己,也激怒了。
柳云云赶紧走下高台,来到陈念身边。
“陈念你先别激动,此事我们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手下的人白白死去!”,柳云云出口安抚陈念,转身询问宫二:“宫二,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做的?”
宫二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柳云云,那眼中充满火热神色,突然“呲”地一声笑出了声。
“呵呵呵,谁做的?那必须是我呀,哈哈哈”,宫二狂态毕现,“小子,你刚刚不是挺狂的么?现在还狂不?”
此时,那高台之上的谢广德起身了,盯着宫二说:“说,你为何这般做?”,突然,谢广德便全身无力倒在案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