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顾辞端详着手里的绳子,“真是搞不懂,就是一个扫把,为什么非要用木狼须来绑。”
对于来镇子上买这个木狼须的事,顾辞是颇有微词的,他实在是搞不懂,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扫把,为什么要用这么贵的东西来固定。
“管他呢,现在东西也买到了,赶紧回去吧。”想到妹妹还在外面等着自己,顾辞觉得还是先回家的好。
“妹妹,走吧,我们回.....” 顾辞走出店门,刚要呼唤自己的妹妹,结果出来却是没有看见顾念的身影。
“跟我玩捉迷藏是吧,”顾辞不禁好笑道,自己这个妹妹之前就是这样,总会在自己一个人去买东西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然后趁顾辞不注意突然窜出来吓他一跳。
顾辞望着前方的拐角,脚步轻轻的靠近,然后突然窜出,“.......”
“不在?”
顾辞接着又把周围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顾念。
“完蛋!”联想到之前看到张贴在墙边的告示,顾辞现在是真的慌了!
“妹妹!妹妹!顾念,你在哪?!”顾辞当即焦急地大喊起来,浑然不顾周边人的目光。
突然,顾辞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自己妹妹常用的那种水粉,顾辞顺着那气味找到一处拐角,待看清散发着气味的物件时,瞬间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那是一张手帕,是他们的妈妈送给顾念的生日礼物,因为这布的材质特殊,能让上面的气息长时间的停留,同样的,这也是顾念最宝贝的东西。
她绝对是不可能把这东西丢下来的,因此,顾辞可以断定,顾念应该是出事了!
“该死!”顾辞内心大躁,现在的他是彻底乱了分寸,还好这手帕上淡淡的茉莉清香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诶,你听说没有,最近镇子上老是丢小孩子,”
“是啊,我家那个,我现在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出来,”
“不是据说都是被后面双峰山上的悍匪抓走的么,”
就在这时,两位家庭主妇状的女子从顾辞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咕着。
听到有人这么说,顾辞赶忙冲到人面前,“你好,请问,你们说的这个双峰山,在哪里?”
两位妇人差点被满面红光的顾辞吓个半死,也是没好气的说到,“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这个双峰山,就在,”妇人刚要给顾辞说出位置,就被一旁同行的妇人捂住了嘴巴,“你疯了!要是被那些土匪知道了你透露他们的位置,马上遭殃的就是你们家了。”
见两人好似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可能被那些土匪抓走,正遭受着非人的待遇,顾辞内心就一阵焦急。
“扑通~”一声,顾辞就这么当着两妇人的面硬生生跪了下去,“我妹妹可能就是被那匪人劫走的,就请你们告诉我吧,要是找不到我的妹妹,不如让我现在死了算了。”
两人见状,终究还是不忍,用手往南方向一指,“我们说的双峰山,就在这秋思镇的南面,你顺着这条路往后一直跑,就能找到了。”
知道了大致的方位,顾辞也是赶忙起身,对两妇人道了个谢,就加快脚步往南面跑去。
“妹妹,你等着,哥哥这就来找你,”顾辞越跑越快,生怕晚了一秒自己就要抱憾终身。
渐渐的,耳边的风声开始模糊起来,微凉的凉意从脸上传来,眸中仿佛烧灼般的灼热感,顾辞伸手一摸。
只见自己手上全是血,敢情自己眼睛这是着急到飙血了,不过现在顾辞也顾不上这么多,只知道闷头往南跑。
他确实顾不上这么多,就像他现在根本没发现,其实现在自己的脚掌已经脱离了地面,处于空中漫步的状态了。
不知跑了多久,跑出去多远,只知道,天色已经慢慢黯淡了下来,顾辞终于是在一座大山面前停下了脚步,四处望去,这周边简直是人迹罕至,已经是不能用人烟稀少来形容了。
顾辞大口的喘着粗气,要不是这周边有人做柴火饭用完烧光的木炭,他真要以为这里就是一处荒地。
望着面前这座高山,顾辞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就算自己的妹妹真是被拐到了这个地方,这么大一座山呢,怎么找?
就在顾辞迷茫的时候,山顶冒起了炊烟,还带有微微的火光,顾辞眼前一亮,找到了!
......
“呜~呜~,你们放我下来!”此时的顾念,正被人用麻绳绑着,架在一边的木桩子上。
“行了!别吵了!”许是被顾念吵得烦了,一身形消瘦,神情略显猥琐的人从房内走出,“啪~”地一声,抬手重重的扇在顾念脸上。
顾念被这一巴掌扇的有点懵,平时顾成天和安溪对顾念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咯,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下那水嫩的脸就浮肿了起来。
但是就算是这样,顾念还是咬牙,眼中蓄泪,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大汉。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那猥琐男见顾念这一副倔样,扬起手正欲再打。
“够了,黑狗,打坏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一身形魁梧的男子从房内走出,顾念观察着这人,此人跟那猥琐男不同,身形都十分健硕,尤其是脸上的一条刀疤,从额头处一直延伸到袒露的胸口,看上去就一副恶人模样。
这两人正是秋思镇上官府通缉的,黑狗和刀疤脸,但是可能人们也不会想到,这两人不止烧杀抢掠,还做着贩卖人口的营生。
“小丫头,你也不要怪我们,要怪,就只能怪你长着一张值钱的脸,”
顾念死死的盯着刀疤脸,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刀疤脸疑惑,正常人现在就算不是哭爹喊娘,也应该求饶才对。
“我在笑,当时劈你的那刀为什么没劈狠点,这么长一条刀疤都没劈死你,你命真大啊!”
“嗯?”刀疤脸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气度倒是不凡,就是不知道,被买主在床上蹂躏的时候,你的嘴还有没有这么硬。”
闻言,顾念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终究,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饶是之前再怎么强装镇定,现在心里防线也是失守了。
“哥,你在哪,救我啊。”两行清泪落下
看见终于崩溃的顾念,黑狗和刀疤脸两人都是大笑起来,“黑狗,我跟你讲,这丫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还用说,不说她的身段了,就光是这张脸,就抵得上个好价钱。”
“对了,哥,这丫头当时在镇子上好像在等什么人,你说那人不会找过来吧。”
“哼,找过来又怎么样,”刀疤脸闻言嗤笑到,“且不说我们这镇子上没有拥有时命的人,就算是有.....”刀疤脸掏出了别在腰间的佩刀,“不是还有这宝贝吗,怕什么!”
刀疤脸将佩刀从刀鞘中抽出,就在刀刃出鞘的时候,一声高亢的狼唪传来,没错,就是从刀刃上发出的声音!
两人听着这声音,宛如听见天籁一般,一阵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