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远比较狡猾,上来什么也不说,只是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就想看路小川的本事。
启动精准看相!
看到评语,路小川微微叹口气,不满看了濮士修一眼。
濮士修不以为然,故作高深道:“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是鼓捣自己出家吗?
路小川才不上当,嘿嘿笑,“濮先生身在苦海,还不是有了小孙子。”
“那都是年轻时糊涂。”
“七苦的根源就是活着,那都去咽气好了。”路小川寸步不让。
房思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点沉不住气了,慌忙放下茶杯,双手捂着胸口,“你俩打什么哑谜呢,什么死啊活了的。”
濮士修淡淡一笑,“让小川说吧。”
“快说,快说。”房思远着急催促。
“房老板,你的问题很大啊。”路小川表情严肃。
“怎,怎么了?”房思远很惜命,脸色瞬间惨白。
“跟老婆冷战中吧?”路小川问。
“就这?”
“家和万事兴,这还不算大事?”路小川反问。
“嗐!”
房思远不以为然,翘起二郎腿,“别的不敢说,我对老婆,那是一等一的好。家里财产,只要写名的,都是她!家务活,也都是我干得多!”
房思远牛气哄哄吹牛,路小川听得不耐烦,直接点破,“可惜啊,什么都行,就是那方面不行。”
房思远的老脸腾地下涨红了,尴尬挠挠头,“老夫老妻了,什么行不行的。再说,其他的我很行,还差这点不行?”
“这个不行,其他的再行也不行。”
“要都行,那还行了?”
“哪怕都不行,这个也得行。”
“你,我……”
两人绕口令般,房思远气得猛拍几下大腿,开启抱怨模式。
三孩子上学,大学初中小学三个段位,老大生活费,老二老三都念私立学校,再加上两头四个老人,全靠他一个人挣钱,有点不行,怎么了?
“房老板,你老不行,老婆就以为你对她变心了。”路小川提醒。
“可不!还派人盯梢我呢!古玩街,不管是开店还是露营,老头居多,我要出轨,也得有机会啊。躲着她,还不是怕她胡思乱想!”
好吧,跟夏晴秋的套路如出一辙。
濮士修呵呵一笑,问道:“小川可看准了?”
“嘿嘿,准。”房思远勉强笑了笑,人挺实在,又说:“就是说准了,我更闹心,堵得慌。”
哎!
房思远不停叹息,还是老老实实赚钱去吧,先保住其他方面行再说。
还没给打赏呢!
要跟抢肯定不行,非得是诚心才可以。
“那个,房老板。”路小川叫住了他,房思远有气无力回过头,“怎么了?”
“我这里有个药丸,正对你的症状。”
路小川不舍的掏出一枚修真大力丸,房思远很谨慎,笑着道谢却没敢接。
路小川直接吞服一枚,房思远这才接了过去,正想要往嘴里放,被制止。
“体质不同,你不适合直接服用。回去后泡水喝,每天一杯,连续七天,有奇效。”
“你还真懂!”
房思远嘿嘿笑着,哼着小曲慢悠悠回自己店里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路小川有点蔫了,“濮先生,打扰一上午了,非常感谢……”
“你先别急着谢我,晚上,还有一位顾客。”
濮士修说话大喘气,路小川忍不住问:“又是濮先生的老客户吧?”
“只买过几千块的招财物品,还是三年前来过的。”濮士修没否认,悲天悯人的模样,“是个做水产营生的劳苦人,你要看相,他有难处,我乐意做个中间人。”
好几年前的老客户,濮士修都没忘记,路小川心生感动。
有点郁闷的是,下午也不用回去了。
午饭还没吃,路小川正想出去买,房思远大笑着从外面冲了进来,黄光满面,精神焕发,手里还提着熟食和啤酒。
“小川,你那药神了!”房思远将所有东西往手里一塞,激动道:“我已经喝了一杯,马上觉得身体发热。还没吃饭吧,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恭喜,已为3人精准看相并获得真诚打赏]
一顿饭就是打赏,尤其是看到任务数量正在累积,路小川欣然接受。
紧接着,隔壁就关门了,房思远也不见了踪影,回家了,应该还通知了媳妇。
濮士修吃得很少,倒是跟路小川喝了杯啤酒,饭后小憩半个小时,又是孜孜不倦的传教功课。
黄昏时,古玩街又恢复成门可罗雀的场面,一老一少可以放开拳脚在户外比试。
一个时辰下来,路小川又是全身大汗,而濮士修气定神闲,只是面色微微发红而已。
“服了!”路小川笑着抱拳,今天他已经洗了三次澡了。
“年轻人,气息浮躁,等你真正懂得调节的技巧,就不会如此了。”濮士修正色道。
“濮先生,你也前也教过别人吗?”路小川好奇打听。
“没有,连我子孙都不曾。”濮士修摆摆手,“你是唯一一个。”
“嘿嘿,是不是我天纵奇才?”
“那倒不是,也没人愿意跟我学。”
噗!
一口老血喷到月球上,路小川勉强笑道:“我很荣幸。”
晚上十点,古玩街一片漆黑,伴随类似拖拉机的哒哒声响,一辆拉货小面包开了过来,上面还有家家海鲜的喷漆。
紧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一位中年男人,今天第三位客人王忠全。
五成新短衣裤,还系着围裙。相貌憨厚,体格壮实,看到濮士修还等着,王忠全就道歉,“濮老板,今天有点忙,过来晚了。”
“不急,这是路小川。”濮士修淡淡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王忠全磕磕绊绊客套一句,诚如濮士修所说,是个做苦营生的老实人。
街上也没人,三人干脆在院子里坐下,王忠全每天卖海鲜,还是觉得面包车味道不好,换到了上风口,不停抽鼻子。
“小川大师,我呢,鼻子里老闻到臭味儿。那种,很臭很臭的味道。”
说到这里,王忠全就觉得干呕。
面包车整天拉货,有腥气很正常,路小川不解问:“王老板干这行多少年了?”
“从小就跟着祖辈干,我说的不是这个臭味。”王忠全挠挠头,从上面还抠下一片鱼鳞弹到一边,“反正,从没闻过这么臭的味儿。我想着是不是中邪了,正好赶上古原斋回馈老客户活动,嘿嘿,就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