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莱德.法耶兹，b级雌虫，生于年7月14日，如今是A级雄虫穆勒.柯克兰的雌侍……你还挺有能耐的。知道你为什么被拘留吗？”
昏暗的羁押室内，雌虫金色的眼睛平视前方一声不吭，墨绿色的长发垂在肩侧，脖颈上有抑制器的红灯在闪烁。
“是的，你有权保持沉默。理所当然的，等你将来在法庭上反悔时，你所说的我们半个字也不会采信。我想世代从商的法耶兹家族的二少爷应该比我更了解这里面的门道，还需要给你找个律师来吗？”
审讯官把玩着电子笔，玩味道，“‘态度消极，拒绝悔改’，八个字，能让你轻监禁改判重监禁，重监禁改判死缓，明白吗？”
莫莱德咬牙，“你这是逼供。”
“那就说说看吧。”审讯官坐直身体，“雌虫和亚雌婚嫁后虫身也属于其雄主，是其财产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选择拘留你。这代表什么，你明白的。”
代表什么？
莫莱德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抑制器发出提醒，暗地里将牙磨得咯咯响。
代表这群混账打算把他以“颠覆文明罪”起诉到最高院去！除了这种需要杀一儆百、公开执行死刑的重罪，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我不明白。”他深呼吸，稳住心神，“你不能要求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虫说出什么他从未做过的罪行，我要见律师。”
审讯官和那双看似平静的金眸对视了一会儿，起身，似笑非笑道，“成。”
“看在法耶兹家族业界信誉一直很好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权利。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想怎么组织语言都可以，反正死搅蛮缠到最后，结果也不会变。”
“早早认罪，也少受些磨难。”
党里都有谁被捕了？他们如今状况怎么样？拘留他们究竟是什么理由？
莫莱德依旧确信安全部没有证据能证实他们参与了地下党活动。
毕竟如果颠覆罪证据确凿，就不会选择拘留他在这里用言语施压，直接逮捕他就好，也自然不可能允许他叫律师。希望他们也能看出来这点，不然……
厚重的合金门被关上，长发雌虫坐在原位，垂着头沉默不语。
24个系统时，要么生，要么死。
……
路德维希倚着墙，听外面传来的各种声音——别看他戴着几个抑制器走路都困难，但听力好是天生的。
军事监狱里进的要么是他这种申请全面调查的官员，要么是犯了极其恶劣的重罪的犯嫌。到底是军部的地盘，安全部行事也不敢太张狂，提审时几乎不动用刑具。
被关进这里后有段时间没和外界联系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过去几天了？他的事什么时候能查明？
戴维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路德维希仔细听，也只听到几个含含糊糊的词语。什么“自由党”、“遇刺”、“戴维.阿什兰”、“机会”……
等等。
他那双金眸微微瞪大。
该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地下自由党脑子抽了跑去行刺戴维然后被捕了吧？
“戴维？”他费劲地抬手敲了敲脖子上的抑制器，试探着问，“你还活着吗？”
……
路德维希的脑子终于被关出问题了？
戴维再度摘下窃听耳机拿在手里摩挲，各种猜想不受控的涌现，心情五味杂陈。
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脑抽问题。
他刚得到消息，第一军在彻夜自查。之前由赛提斯.柯克兰负责，现在则是他的副官德莱文.金在监督。
恐怕过不了多久，祖巫就会抢先拿着报告交到安全部要求释放路德维希了。可惜，他要查的和他们要查的根本不一样。
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啊，文副官。
戴维兴致缺缺地戴回耳机，将目光转向一旁还在排查的赛提斯，随后又闭上。
自打那次事情过后，他的身体素质大跌。再加上「鲁安哥尔斯综合症」的影响，精神状况也一年不如一年。
他还有几年？
……
“我仍然怀疑刺客还潜伏在科肋什家族的主宅内。”从后花园回来，风尘仆仆的赛提斯找上洛基，“没有任何入侵痕迹，也没有任何离开的痕迹。飞行是行不通的，到处都是防飞装置，我检查过，没有死角。”
听完后，洛基郑重点头，“我能为你的工作做些什么吗？”
“可以帮我打探一下那群雌奴和雌侍的消息吗？”赛提斯诚恳地请求他，“目前只有他们嫌疑比较高，但我去肯定不行。”
他是查案子的，过去肯定一无所获，但洛基却不一定。他是雄虫，在社会上地位比他高很多，或许会有奇效。
“可以。”洛基点头。
“加勒，我在后面发现了几个摄像头，三好一坏，你能帮我调一下吗？”
“行，我先向科肋什家借副工具。”
赛提斯向他表示感谢，然后四下寻找克里兹的影子。那家伙精神力高，探到过不久前案发现场的事情，他还有点细节要问。
不过那家伙跑哪了去？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到这里已经过去近一个系统时。
拖得越久，越难结案。
他在军部还有任务，不宜在这里久留。更何况还有小雌父的事——在安全部羁押的越久，就越容易有虫吐口。到时候牵扯进去，个虫死缓都是低了的。
戴维.阿什兰能直接九族连诛，直接把整个贵族集团全拽下去。虽然这是大家都默认的或者在实行的，但……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
这件事还得和洛基说一声，毕竟他现在是贵族集团的领头。
赛提斯越想越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拿出光脑给克里兹发了条消息。
他自己转身又向案发现场走去。
银蓝联邦横插一脚内政，以戴维.阿什兰为首的雄虫保护协会又对军部和贵族集团蠢蠢欲动，赤色那边才刚刚停战，不久就应该走首脑访问的建交程序……
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