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愁人见面,分外眼红。”
然而此时的玫瑰姐和三姐居然平稳地坐在赌桌前,毫无之前的剑拔弩张之势。
玫瑰姐见我进屋急忙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站在她的身旁,此时的赌桌上的麻将牌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托盘的扑克牌,看样子双方已经商量好了玩法。
“小弟,你来帮我们发牌吧,仔细点!”说完,还向我眨了眨眼。
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让我利用荷官的身份,在发牌时留意老叔他们的牌,是否和我发出去的牌一致。
我走向玫瑰姐,但这次我却故意站在了玫瑰姐的左侧,如果我是站着发牌,可以利用身体挡住一部分监控的视线。
我左右看了看玫瑰姐和三姐,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却丝毫看不出任何敌意。
玫瑰姐微微侧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那精致的妆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三姐则挺直了脊背,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可三姐脸上的道道伤痕,却尤为明显,同时也再提醒我,表面的一切都是假象。
就像我一样,表面上看,我和三姐、玫瑰姐是一伙的,但实际我却成了反骨仔,身在曹营心在汉,想象不出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和老叔的关系,他们会是何种表情。
想来我能当荷官,指定少不了老叔的推波助澜,不然让场子里的其他人做荷官,老叔指定不放心。
而且由我来发牌想必三姐和玫瑰姐也不会有意见。
估计老叔将我支开,就是为了让我上桌做的提前铺垫,虽然我出去后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商量的,但又将我叫了回来其中一定有关联,不然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我清了清嗓子 ,“咳咳,”随后说道:“你们玩什么?怎么发牌?”
老叔率先开口:“每家一张。”
听老叔这么说我一脸懵逼,主要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玩法,不知其中有什么名堂。
随后三姐说道:“五局一换牌。”
紧接着老叔的牌搭子补充道:“切出的牌直接丢掉。”
就在我拿起一盒扑克,准备拆开包装,玫瑰姐拍了拍我的手:“小弟先别急,我们讲完规则他们还要验牌呢。”随后玫瑰姐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每局按掷骰子点数决定发牌顺序。”
老叔看了看我补充道:“小白脸掷一个骰子,另一个骰子由每局赢牌的人掷。”
我顿时一脸黑线,管谁叫小白脸呢!怎么看我和小白脸,也扯不上关系啊,要是真有人肯包养我,那可是真瞎了眼。
但是该说不说,他们玩个牌规矩可真多,竟然也不嫌麻烦?
三姐皱眉看了一眼玫瑰姐,随后说道:“俩人掷骰子前由对方切牌。”
这时我才发现,他们之前根本没商量怎么玩,这是当场立规矩啊!而且还是每人说一个,想来应该是在相互制衡!
急忙扫向几人的周围,发现并没看到筹码和现金,玫瑰姐和三姐的茶几上各有一个黑色的皮箱,想来里面少说也能装下五六十万。
只是老叔和他的牌搭子却两手空空,并没瞧见装钱的箱子。
老叔得赌注又是啥呢?
这时,老叔的牌搭子点燃一根烟慢悠悠的说道:“网上袖子,手不离桌。”
玫瑰姐思考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女人和女人坐对家,坐换下座位吧!”
老叔微微一笑站起了身,看了看玫瑰姐和三姐;“你俩谁跟我换啊。”
三姐自觉的起身示意与老叔调换座位。
现在是玫瑰姐和三姐坐对家,老叔和牌搭子坐对家,双方同伙想要配合换牌是别想了。
只是现在光规则就立了八项,想要出千,看来是极为困难了。
而且切牌后还要按照骰子点数发牌,我没有掷骰子的本事,所以对我而言想要靠洗牌做牌,就不太现实了,虽然我会抽中张,但现在桌面上有四个老千,不算老叔的话也还有三位老千,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班门弄斧。
进屋前,我还考虑如何在暗地里给老叔做牌呢!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戏了。
就连我最拿手的记牌,也很有可能被他们立这么多的规矩给打乱啊。
毕竟又要切牌就要掷骰子,很容易分散精力的。
看来即便让我当荷官,我也很难洞悉双方的路数啊。
玫瑰姐的话音刚落,老叔和他的牌搭子同时伸手,从牌桌上的托盘里各自拿起一副未拆包装的扑克牌,打开后开始检查了起来,而且格外仔细。
突然三姐阴阳怪气的说道:“场子不会搞这么低级的手段,别这么早就把眼睛累花了,一会局势一边倒,别输了不认账啊!”
老叔和他的牌搭子目光依旧在扑克牌上来回查看相互对比。
但牌搭子的嘴可没闲着,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赌场牌面看起来挺大,但做的局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有人为了捞钱,专门对小手段情有独钟呢?”
说的云里雾里的,但不难看出双方应该早有摩擦,让我更加怀疑老叔他们来茶楼,就是军哥主使的。
只是如果真是军哥的主意,他的赌手敢这么光明大胆的点破嘛?
我只见过花姐坑军哥,一旦有了些许苗头,我就会往军哥上想。
三姐冷笑一声,拿起了茶几的箱子,将里面的现金扣在了牌桌上。
慢悠悠的说道:“有本事就赢回去,别在这磨磨蹭蹭的,耽误老娘的时间。”
老叔和牌搭子相互对视一眼,并未搭话,但依旧不紧不慢得检查着扑克牌。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足有四十副扑克牌,俩人足足检查了半个多小时。
就在他们检查完,将一副扑克丢给我时。
三姐叮嘱了我一句:“小子,你也检查一下。”
我顿时一脸无奈,想来应该是三姐怕他们在检查牌的过程中动了手脚,但要是来回这样检查,还玩个毛线啊,他们检查完,这边又不放心继续检查,翻过头来,对面在不放心,这一天啥也别敢了,就查牌玩了。
但我也不能说什么,将牌张瘫在桌面上,只是三姐和玫瑰姐俩人,只是瞧了瞧并未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