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来花姐已经知道了老叔的手段,和我猜想的一致,想来老叔还真是在码牌时动了手脚。
如果再和牌搭子相互喂牌,就算是花姐看破了一切,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些出千的方法都不会留脏的。
俗话说:捉贼抓脏,捉奸拿双,没有证据,就算点破也是站不住脚的。
就在花姐利用对讲机说完话后,突然,我发现玫瑰姐的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台面。
这样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很多人在不同的情况下,也会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抖腿,晃脚,都是很正常的,但现在关系老叔的安危,不得不让我加倍谨慎。
想来这应该是玫瑰姐与花姐的暗号!
但究竟传递的是什么内容,我就无法得知,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提醒老叔的方法。
于是,我急忙将目光盯在了玫瑰姐的手上,想来即便老叔没有发现玫瑰姐在传递暗号,但只要他看到我的目光,一定会加一警觉。
如果老叔知道玫瑰姐在打暗号,自然会联想到玫瑰姐是老千。
这样老叔应该就会及时收手离开。
毕竟他自己都说过,老千遇老千不是让路,就是亮剑。
特别是在对方的场子里,一搬赌场对来自己地盘搞事的人,可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
毕竟利益有限,谁都想来分一杯羹,要是都这样,场子还怎么经营下去。
老叔明显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却面不改色,这着实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于此同时,老叔的手也向我传递了消息。
我竟一时有些诧异,他居然让我走?
有危险的明明是他,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
这也说不通啊,而且明面上我可是茶楼的人,谁会对我不利呢?
老叔究竟发现了什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却没办法向老叔询问,虽然我知道,我和老叔的暗号都是手上细微的小动作,但难保不被监控前的花姐察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险使用。
就在这时,玫瑰姐打出一张没用的二筒,下家叫吃。
牌局继续着,几人都各有输赢,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每个人的手,希望能提醒老叔有人在监视他,以免他急于求成偷牌换牌,只是几局下来,他们手上都很干净,我并未看出有人出千。
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这几局无论是老叔还是玫瑰姐,好像都没怎么胡牌,可他俩的下家却有吃有碰,好不惬意。
在进来之前,我就问过花姐,玫瑰姐的下家是不是和老叔一伙的,当时花姐并未明确告知。
现在看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场子里的人
我不敢断定的主要原因,就是玫瑰姐并未拆张喂牌,打出去的基本都是自己没用的废牌,但正是这些废牌却让下家眉开眼笑,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按道理讲,玩麻将都会死盯下家,甚至有些险张握手里,即便影响自己的牌序,也不愿喂下家吃牌。
甚至很多时候,上家都会跟着下家的牌路打,也就是跟张,如果下家打出一张二筒,就证明二筒是下家不需要的牌,如果自己手里也有二筒,就可以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先将二筒打出去,这就是一种盯下家的策略。
其实玩麻将只要不喂牌,下家想报听纯靠自己的手气,是很费劲的。
毕竟自己需要的牌就那么几张,可麻将一共有一百三十六张,纯靠摸,别人都胡了,你这可能都没开门呢。
所以一般的麻将局上,玩的好的赌客看下家盯的都特别的死,甚至经常能让下家都开不了门,这样一来往往输钱也要比别人多,毕竟被抓闭门是要翻番的。
同样牌只有四张,想用碰牌开门其实时很难的,毕竟碰牌首先需要自己手里有一对,那么外面就只剩两张了,而且这两张有可能在牌堆里,更有可能在其他人手里做顺张,所以想要碰牌开门,也是非常困难的。
只要是麻将老手,都心照不宣一点,就是只要盯死下家,自己胡牌的几率就会由四分之一提升到三分之一。
所以往往想看一个人麻将玩的好不好,单看他的下家就能看出一些门道。
有时麻将馆发生争执,大多都是由此酿成的。
而且在别的赌博方式里,可没有调风这么一说,但唯独麻将有调风换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然玩一天连开门都费劲,不恼火才怪呢!
所以由此可以看出,花姐的下家很有可能就是同伙。
又过了两局,老叔又向我打出了让我走的手势。
而且前面还加了一个快字。
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然后一边抽一边思考着老叔的用意。
突然,玫瑰姐拿起了我搭在她腿上的手,说道:“小弟,你这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听到玫瑰姐的话,老叔却急忙接了过去:“这小子莫不是肾虚吧,看来裆小白脸也不太容易啊!”
虽然听起来像句玩笑话,但我的注意力却落在了老叔的手上,他又重复了一遍,快走。
想来老叔是让我假借尿遁离开,可对讲机还在我的腰上蹩着呢!如果我塞给玫瑰姐会不会太突兀啊。
可此时我不得不按照老叔的意思去做,毕竟他不会害我,让我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急忙抽回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汗,随即将后腰上的对讲机取了下来,俯在玫瑰姐的耳边小声说道:“玫瑰姐,我得去趟卫生间。”顺势将对讲机塞进了玫瑰姐的手里。
没等她有任何回应,我急忙起身捂着肚子准备离开房间。
可我刚拉开房门,眼前就出现了一群西装笔挺的人。
我呆立门内,一种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
难道,难道花姐这是要狗急跳墙?
可老叔如果听到了走廊的脚步声觉察出了危险,为什么自己不赶紧离开,而是让我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