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自己都不情愿做的事情,却让我这个差生帮忙,这不是开玩笑吗?
同时,从瑶瑶的话语中也能听出,此事或许真有转机。
毕竟,这事瑶瑶说了不算,况且花姐安排我陪着瑶瑶,说不定就是想从侧面考察我,同时也要教我一些本事。
不过,这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毕竟学本事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如果花姐有意栽培我,瑶瑶再从旁推波助澜,或许真能成事。
只是,要哄瑶瑶开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可是潘家的千金,从物质方面入手根本不切实际。
与她走得太近又容易日久生情,毕竟她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着实不好把控。
况且我这人有点色迷心窍,来者不拒,如今十八岁了还未经历人事,只要有机会,就难以自持。
但花姐的警告我可牢记在心,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着想着,我随口说道:“好啊,只是我写的字不太好看,能行吗?”
瑶瑶眼神上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哎,是啊,那怎么办呢?算了,看你小子还算真诚,你先去忙吧,我回去答题了。”
“大小姐,我没什么可忙的啊!”
听我这么一说,瑶瑶思考了一会“跟我来。”说着,瑶瑶带我来到二楼,从一个貌似库房的房间里拿出一套服务生的工装。
我一脸无奈,但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个机会,可以了解茶楼的布局,这也是我目前重要的任务,毕竟老叔有心想搞花姐的赌场,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给,你回房间换一下,你这衣服都是油渍,换下来给三楼的保洁阿姨就行,如果洗不掉就扔了吧!下次出去我再给你买两套。”
我装做不太情愿的样子,说道:“大小姐,其实没事做挺好的,我就候着你呗,不用非得找个活干吧!”
“师父吩咐的,不能让你总闲着什么也不做。况且在赌场大厅工作也不累。”
听瑶瑶这么一说,我也安心了许多,毕竟能躺着谁愿意坐着,能坐着谁愿意站着呢!
回到房间换上服务生的工装,下了楼,瑶瑶正在一楼休息区等我。偌大的大厅里摆着十张赌桌,分别是二十一点、百家乐、轮盘、骰子和德州扑克。
此刻才十二点,赌客虽然不多,但每桌都有人在玩。
门口有一个长长的实木吧台,后面的木制货架上摆满了香烟和各类酒水。
“长青,以后你就在这工作,我忙的时候你就下来,没事多看看,这里很轻松,基本没什么事,站累了就去休息区歇会儿,没人管你。”说着,瑶瑶还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轻声应了一句,好奇地四处张望。
茶楼的布置与赌场的装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厅内装修极尽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绚烂光芒。
墙壁上镶嵌着金色的雕花边框,框内的一幅幅艺术画作看似价值不菲。
然而,在这奢华之中,又不失典雅的韵味。
赌桌旁的座椅皆用顶级皮质材料包裹,柔软舒适,扶手处镶嵌着宝石,彰显尊贵。实木吧台的表面光滑如镜,映照出人影。
货架上的香烟和酒水摆放得错落有致,每一个细节都尽显精致。与这奢华典雅形成对比的是,赌客们脸上或兴奋或焦虑的神情,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欲望,让这看似高雅的场所多了几分尘世的喧嚣。
我只在电视里见过赌场,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我像个乡巴佬进城似的左瞧瞧右看看。
眼前的一切既让我感到新奇,又隐隐让我有些不安。
那些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人们投入这场疯狂的游戏。
可我心里清楚,这光芒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和危机。
耳边充斥着赌客们或高或低的叫嚷声,有人兴奋地欢呼,有人绝望地哀叹,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如同浪潮一般冲击着我的耳膜,让我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我不禁想到,这些人在踏入这扇门之前,或许也曾有着平静而安稳的生活,然而此刻却深陷在这欲望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我站在这喧闹的赌场中,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狂热,愈发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可身处这样的环境,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坚守住内心的平静,不被这纸醉金迷所迷惑。
此刻的我,就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未来的方向充满了未知和迷茫。
就在此时,我看到了玫瑰姐,她坐在百家乐的桌前,一只手拄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放着筹码,她抽烟的样子格外撩人。
花姐不是叫她和三姐去训话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我心里有些不解,四处张望着三姐的身影,却并未发现。
想来她被玫瑰姐挠了个满脸花,现在应该在处理伤口吧。
只是玫瑰姐跟个没事人似的,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居然就出现在了赌桌上,还真够敬业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急忙查看了一下玫瑰姐那张赌台的其他赌客,可并未看到老叔的身影。
难道是我想多了?
可玫瑰姐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捞钱啊!难道其他赌客有问题?
我看着赌桌上的几人,玫瑰姐左边坐着一位四十多岁有些谢顶的男人,他那稀疏的头发勉强遮盖着油亮的头皮,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玫瑰姐,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玫瑰姐倾斜,似乎恨不得立刻贴上去,眼神一刻也不舍得从玫瑰姐身上移开,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活脱脱一副色迷迷的下作样。
玫瑰姐的右侧被她挡住了脸,但从衣服上来看应该也是个男的,只是身材比较瘦小。
就在我的目光投向下一位赌客的时候,在余光中突然瞧见了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
我急忙看向被玫瑰姐遮挡的男人,同时向前迈了两步。
就在这时,瑶瑶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你干啥去啊?我还没说完呢!”
然而,就在我回头看向瑶瑶之后,再转回头时,那人居然起身离开了,我只看到了对方的背影,但他手上的戒指我却看得真切。
我急忙甩开瑶瑶的手,想要跟上去。
“长青,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说着,瑶瑶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角。
“大小姐,你先等一会儿,刚才离开的人我好像在哪见过!”说着,我连忙甩了甩手臂,可此时的赌场大厅里,早就不见那人的踪影了。
“长青,你犯什么浑,跟我吼什么!”瑶瑶死死拽住我的衣角,有些不满地质问着。
我的目光扫向每一处角落,希望他并未离开,同时向瑶瑶解释着:“大小姐,我刚才看到一个人,挺眼熟的,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瑶瑶嘟囔着小嘴,很是不满:“你是我的小弟,怎么老没大没小的呢!什么人啊,让你这么着急!”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面熟!”的确,那人我并不认识,可我知道那人手上的戒指与我妈的戒指款式样式一模一样,特别明显,一眼我便能认出。
其实那枚戒指是我父母结婚时的结婚戒指,听我妈说,当时条件不好,所以用银子做的。
当时我爸特意在两枚戒指上都留下了一个凹槽,说以后条件好了,一定要镶嵌些贵重的东西,哄我妈开心,可他却没能兑现承诺。现在这个年月,已经没人戴银质的戒指了,而且上面的镶嵌还空着,所以我只看一眼便能认出。
虽然我并未看到那人的长相,但我能断定他并不是我的父亲,虽然父亲离家时我还年幼,可家里还留存着他的照片,无论是身材还是体态都相差甚远。
此人身材矮小,估计也就一米六几的身高,而且还挺消瘦的,绝不可能是我的父亲。
可他为什么会戴着我父亲的结婚戒指?想到这,我毛骨悚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难道父亲死了?可那枚戒指并没有什么价值,那人何故要戴在手上呢?我的内心百感交集,虽然父亲没能尽到他的义务,但我的内心还是隐隐作痛,特别是为我的母亲感到一丝不甘。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我知道,我妈一直在等他,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单身一人。他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最失望的就是老妈了。
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难道他就算要死了,也不肯回来看我们母子一眼吗?看来只能找到那个戴戒指的人问个清楚了,如果戒指是遗物,想必那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连筹码都没进行兑换,难道他输光了?可怎么会这么巧呢?我刚发现他,他就起身离开!究竟哪里不对呢?
等等,难道,难道他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