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事有反常必有妖!”
我从多个角度思索了一番当下局势,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这局瑶瑶和胖哥都是必输无疑。
可瑶瑶和胖哥,却似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我作为荷官,负责洗牌与发牌,如果双方都未曾在牌上动手脚,那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对方的牌面,这样赌下去胖哥和瑶瑶指定败北。
倘若他们又下汗烙花了,也不太可行,每十局便会更换一副新牌,下汗烙花不仅耗费精力,而且还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想要偷牌换牌,同样不太现实,同样每十局一换牌,到时查牌就会发现,况且双方都是老千,筹码都涨到了十万,无人会在此时分心,虽说玩了一宿,双方都以精疲力竭,可毕竟已到临门一脚,输赢近在眼前,谁也不会放松警惕,即便双方都已憔悴不堪也都强打精神竭力的支撑着。
军哥是五对子,想必不会轻易弃牌,而瑶瑶和胖哥的点数都不大,按理说注码都长到这个地步了,弃牌才是明智之举啊,想要诈牌,实非易事,毕竟对方也有老千,断不会轻易让他们偷鸡!
又下了两圈的注,胖哥拿起底牌瞧了瞧,可眼神却并未看向底牌,而是落在了军哥和笑面虎的身上,左右看了看:“唉!我不去了,你们继续!”
说着将底牌扔给了我,我顿时一惊,胖哥的牌面大于瑶瑶,他居然不跟了,这怎么可能?就算偷鸡也应该拿出一个牌面相对大些的去赌啊,难道想让憋十去跟对子斗,脑子莫不是被屁给嘣了?
在收回胖哥的底牌,我偷摸看了看,牌面点数没错,他并未和瑶瑶换牌,难道真想用憋十诈五对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且现在桌面上只剩两家了,军哥随时可以开牌的,他们就算破罐子破摔也不至于给对方送钱吧!
就在这时,我发现有人在盯着我,这种感觉很奇妙,令我脊背发凉,我故作镇静极力克制内心的慌张,难道有人发现我刻意记牌了?
我不敢放松警惕,抬头想用余光查看是谁盯着我,结果刚一抬头就与瑶瑶四目相对,她微眯着眼眸,目光坚定。
当我与她对视时,她手拄着下巴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幅度极小,给我的感觉就像手在用力促使脑袋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让我弄不清楚她的用意,我急忙错开眼神,生怕被别人误会,但余光依旧留意着她。
她附在大块头雄天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随后继续往赌池里随意的扔着筹码,给人一种毫不在意的感觉,可那些筹码足有十万啊,现在看的确就是筹码,可牌局结束后要付钱的,这更加让我琢磨不透了。
难道她想黑吃黑?这可是军哥的地盘啊,就算雄天再牛逼,再能打,可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虽然我并未看到军哥有啥准备,但我清楚,这场赌局的意味,双方都下了重注,想必都会准备人手,军哥有先天优势,毕竟这是他的大板营,调些人手藏在包房里,人不知鬼不觉,花姐就算早有打算,人手也都在明面上,人家把浴池的门一关,来个关门打狗,插翅难逃啊。
方才瑶瑶盯着我究竟是几个意思啊!就算她想让我帮她出千,这可是隔着一张赌桌啊!难道让我飞牌给她?
我又不是赌神,更何况人家可都眼睁睁的盯着呢!
想到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输赢跟我也没关系,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还是少替人家担心了,先想想牌局结束后,军哥要是叫我谈话,我该怎么办吧!
就在这时,赌桌上的筹码估计已经达到了一百八九十万了,瑶瑶依旧从容地往赌池里扔着筹码!
反倒是军哥,满头大汗,神色略显慌张,时不时还会侧头看向身旁的笑面虎。
笑面虎依旧面带笑容,可目光却投向了烟灰缸,这明显是在示意军哥弃牌啊。
之前他们的暗号如果掐灭烟头,代表弃牌,那么他此时看向烟灰缸,应该也是同一个意思,可现在弃牌不是存心让瑶瑶偷鸡吗?
筹码都下到了这个地步,让军哥开牌搏一搏才是明智之举啊,军哥底牌可是对子五啊,就算不知道瑶瑶的底牌是憋十,也该搏一搏,弃牌?莫不是故意放水?
如果是我,拿十万,去搏一百五十万怎么算都不亏。
这个时候弃牌太不明智了吧!笑面虎到底居心何在?
军哥沉思了片刻:“来,我开你,我还真不信对五能输!”说着掀开了底牌,果然是我给他发出的对子五。
此时的笑面虎摇着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一副输钱的表情,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瑶瑶用手撩起遮在面前的头发,脸上居然带着鄙夷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军哥开牌她居然还能乐的出来?难道她换牌了?
如果没换牌,她又哪来的底气,她的底牌可是我发的,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宿我都没失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误呢!
“不好意思啊大军叔,我是对八。”说着瑶瑶拿起了底牌,在军哥眼前晃了晃。
怎么可能,她哪来的对八,牌面二又哪去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查牌,但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双方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只是心中的疑惑却促使着我想要了解真相,牌就在我的手里,真相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瑶瑶之前看我摇头时的情景,难道她当时就已经换完牌了?担心我是不确定的因素,会有过激的动作,所以才会先提醒我?想到这,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断定。
感觉真像触手可及,就在眼前,只是中间隔着一层迷雾,只要我愿意伸手挥洒那层雾霾,就能看清其中的玄机。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我一激灵,我连忙侧头看去竟是眼镜男,难道他发现瑶瑶的出千手法了,想让我查牌?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故作镇定,强迫自己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我可不想卷入其中。
“别发呆啦,赶紧洗牌,我们的时间可有限啊!”说罢,眼镜男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我连忙将瑶瑶和军哥的底牌收起,于此同时微微翘起一角,这时瑶瑶的牌居然又变成了二八十点。
她什么时候又将底牌给换回来了!难道就在我愣神的工夫?
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这种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如果真的和我料想的一样,那这场赌局着实有些恐怖,甚至颠覆了我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