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遇上了花姐这样的人。
她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设计我,真让我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这样的牌局一旦被怀疑,很容易惹祸上身。
我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从未想过对她不利,可她却处处与我作对,想方设法拉我入局。
现如今竟直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傻子也会起疑啊!毕竟一把输赢好几万,如果碰上冤家牌,很有可能会有上百万的输赢。
这样的牌局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全神贯注,一旦出现一丝一毫耐人怀疑的事,都会被无限放大。
心中早已将她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但表面我只能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可都轮到她下注了。
她却像个痴女一样拄着下巴痴痴的看着我:“花姐,花姐该你下注了!”
我急忙提醒了一句,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作何表现都会让人起疑,但总不能装作毫无察觉,那样反倒更容易让人怀疑。
“你,你怎么敢说我下作呢?”花姐面色微红,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差点没翻个白眼,连忙解释道:“花姐我说的是该您下注了,不是下作!”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只是不明白她实际的用意。
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将目光投向胖哥和瑶瑶,果然,她这是照葫芦画瓢,竟然也是为了吸引其它人的注意,从而实施换牌。
然而当我收回目光时发现,眼镜男并没看向我这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瑶瑶,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真是够低级的,俗话说:“始作俑者为智,步其后尘者愚。”
人家用过的手段,他们居然好意思照猫画虎。
能没有提防吗!此时的瑶瑶手扶在底牌之上,僵持着没做任何动作,估计已经被眼镜男的目光惊吓到了。
瑶瑶无奈的拾起底牌直接扔进了牌堆:“我不去了!”
我瞧了瞧墙上的表,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再有三个小时牌局便要结束。
倘若花姐在这段时间内,无法将输掉的钱赢回来,哪怕只输最小的筹码一千,她的茶楼也保不住了。
他们在台面上赌的是钱,私下里以六点为限,输钱的一方将会输掉抵押物。
花姐的抵押物之前军哥提过是一间茶楼,只是不知军哥押的又是什么,估计极有可能也是一宗生意。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花姐起身伸了个懒腰,手经过我后背时轻轻点了我一下,并且目光看向我的脚下。
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瞧,竟不知何时在我的脚边多了一张扑克牌。
难道花姐换牌之后,把多出的牌扔到了地上,想让我去捡从而帮她销赃?
可我此刻贸然去捡,极易成为众人的焦点。
要是我置之不理,再有两三局就要换牌了,到时查牌肯定能发现牌数不对。
况且少的牌就在我的脚下,即便我的理由再充分也定会遭人怀疑。
想到这儿,我的手一松,手里的扑克牌散落一地。
我赶忙挠了挠头,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俯身去捡掉落的扑克牌。
当全部拾起后,我发现外地老千团的人,目光竟齐刷刷地看向我。
心中暗骂糟糕,还是中了花姐的计,估计对方已经察觉花姐出千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出手抓千,而此时我帮她销赃,即便不是一伙的,他们也会认定我和花姐就是同伙啊。
这个臭娘们可把我坑惨了!
我急忙尴尬的点了一下头,解释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我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掩饰,可总不能一声不吭!而且被他们这么看着我直发毛,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只能祈祷他们不要怀疑我,但怀疑的火苗一旦燃起,即便没有把柄,也会如同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他们的目光愈发锐利,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那个为首的眼镜男皱起眉头,紧紧盯着我,虽然他带着墨镜,我瞧不见他的目光,但我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目光一定极为狠厉。
笑面虎则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说道:“手滑?”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目光中带着不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狼群包围的羔羊,无处可逃。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他们加深怀疑的依据。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我却不敢抬手去擦,生怕这一动作又引起他们新的怀疑。
此时,牌局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深知,哪怕我即便极为镇定也会遭受怀疑。
可现如今我却毫无办法,想撇清怀疑比登天还难,不解释不对,解释也不对,表情尴尬不对,表情平淡也不对,甚至我现在随便做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加深他们的怀疑。
我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体紧绷,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仿佛他们的目光是一把把利剑,要将我刺穿。
我的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令人窒息的困境。
然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钟都显得无比漫长。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应对的策略。
突然,那个眼镜男缓缓开口:“小子,好好发牌,留点神。”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里的北风,刮得我心里直发颤,警告的意味十足。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手,手滑了,抱歉抱歉。”
这时,一直沉默的蒜头鼻冷哼一声,目光由我转到了花姐。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显然已经认定我有问题。
此时的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花姐却突然笑了起来:“各位大哥,别为难这小子了,他就是个胆小鬼。”
心想,花姐这摆明了是想致我于死地啊。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一万头草泥马从眼前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