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贼看眼,千看手。”
小偷在偷东西时会格外警惕,眼神也会变得躲闪且不安。
通过观察小偷的眼神,便能察觉出他们的心虚和紧张。
然而老千却截然不同。
他们的心理素质极强,并且与小偷所处的场景大不相同。
往往在这样的私人赌局中,人数不会众多。
所以只能从他们的手上发现端倪,其实无论老千的手法有多么高明,只要被人牢牢盯紧总能发现其中的玄机。
其实千术和魔术都是同理的,无外乎手法,遮挡,误导,转移注意力,以及道具的使用的时机,局面的掌控,无论老千出千利用什么办法,都离不开那双手,所以只要老千胆敢平凡使用早晚会露出马脚。
眼镜男极为明智,他会趁着别人交谈放松警惕之际出手,如此就更不容易被人察觉。
并且作为老千,他手速极快,仅仅瞬息之间,就已然换好了牌。
倘若我不是旁观者,恐怕也难以发觉他已经动了手脚。
小时候老叔像讲故事似的,跟我说过关于老千做局的一些事,像外地老千团的这三人,可谓分工明确。
赌局上有千手和钱箱子相互配合,局外还有眼睛。
虽说眼睛在赌局中的作用不太显着,也极易被忽视,但实际上其作用却是无可替代的。
眼睛通常是团队的智囊,同时还具备看破对手出千的能力。
他能结合牌局走势,掌控牌局节奏。
然而这个观局的眼镜男居然还有高于他们千手的能力,着实令我倍感意外。
一般具备千手能力的人,都不会甘愿做眼睛的。
因为通常的牌局时间都比较长,他们需要始终保持警惕,理智,留意观察对手的动作、细节,甚至微表情,以此作为判断依据,从而提醒千手。
这样的人处在局外,属于费力不讨好的角色,但往往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我估计眼镜男应该是他们老千团的头儿,而且他的能力高深莫测。
在他们团队里的千手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竟然能够挺身而出,伸手解围,想必定然本领非凡。
我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众人,发现花姐几人的神色如常,估计都没察觉到对方已然动了手脚,看来这一把,花姐他们要亏大钱了。
果然,瑶瑶不停地往赌池中扔着筹码,胖哥和花姐看牌后跟着押了几轮,之后就相继弃了牌,对方的军哥和笑面虎也同时选择了弃牌。
牌桌上只剩下瑶瑶和蒜头鼻两人,他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看到了结果。
虽然我并未看出瑶瑶他们的出千手段,可眼镜男已经帮蒜头鼻换了牌,想必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不会贸然出手。
从一万的下注,慢慢涨到了三万,双方却都没有开牌的念头。
这把牌我记得好像是花姐发的,估计在洗牌发牌时做了手脚,不然瑶瑶不会如此底气十足。
而且从她的神态来看,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没过多久,赌池里的筹码看样子已有四十多万,蒜头鼻毫无惧意,眼神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态,但这样的表情在牌局中总给人一种诈唬的感觉,恰好能迷惑对方。
“瑶瑶差不多了,开牌吧!”此时,花姐提醒了一句。
然而,话音刚落,还未等瑶瑶拿定主意,蒜头鼻抢先一步,将身前的全部筹码推进了赌池:“我这大概有 二十三万,我梭哈了!”
瑶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咬了咬嘴唇,目光扫向花姐,似乎在寻求支持。
花姐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但目光始终紧盯着蒜头鼻的底牌,过了一会儿,那微微摇动的头,足以表明一切。
牌桌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瑶瑶的决定。
瑶瑶沉思了片刻:“我这大概也有二十多万,”随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只见瑶瑶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双手推向筹码,但就在快要接触到筹码的那一刻,手却停在了半空,眼神死死盯着对方的蒜头鼻:“我不去了!”虽然她嘴上说着不跟了,但并未立刻将底牌扔进牌堆。
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看向蒜头鼻的目光,弃了牌。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蒜头鼻的表情由喜悦瞬间变得僵持。
谁也没有料到瑶瑶会来这么一手,装作梭哈,只为从对方的表情看出破绽。
“小姑娘好手段啊。”笑面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微眯的眼神里透着寒光。
“瑶瑶,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上次梭哈我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说着,军哥摸了摸嘴角。
“大军叔,我是岁数小,但不代表没脑子,我可不会傻了吧唧的给别人送钱的!”说着还向军哥挤了一下眼睛,
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之前军哥可是和瑶瑶梭哈过的,结果输给了瑶瑶,明眼人一听就知道瑶瑶这是在骂军哥是个大傻叉呢!
同时也让我心有余悸,赌博居然还能这么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学会了一招。
蒜头鼻收起了筹码,正要洗牌时,眼镜男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私语两句,随后蒜头鼻竟抬眼目光看向了我。
我被蒜头鼻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蒜头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侧脸看向军哥慢悠悠的说道:“这牌有点粘手了,多准备几副吧,十把一换,顺便让着个小伙计帮咱们发牌如何?”
听到蒜头鼻的话我才反应过来,花姐之前盯着他的底牌许久才给瑶瑶提示,难道在玩牌的过程中他们下汗烙花了?
而且这时让我帮他们发牌,难道也看出花姐洗牌时动了手脚?可现在是由他们发牌,这么好的机会不加以利用,反倒退而求其次这是何意呢?
军哥向我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军哥的眼神坚定,给人一种不能质疑的感觉。
我急忙应允的一声,下楼去取了一托盘的扑克牌,
进屋时双方都在窃窃私语,没在玩牌,估计是在商量之后的对策,之前我就给军哥他们发过牌,所以有了经验,这次也不好拒绝。
而且我还挺好奇,双方接下来会如何对弈,如果让我发牌,兴许赌桌上的一切能看个真切。
说不定还能学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