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老叔亲侄实打实。”
可我这位老叔不知究竟是咋回事,自从把我撂在这儿以后,就再没来看过我,就连他新购置的房子,我都未曾有机会去看上一眼!着实搞不明白他究竟在弄啥名堂!
我下楼到旁边的小卖店,给老叔拨打了一通电话,然而那电话里始终传来忙音,真该死!电话愣是打不通,这下我算是跟老叔完全断了联系。
也不晓得老叔最近到底在忙些啥。
他该不会真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平时老叔的电话可没出现过打不通的情况啊,还挺叫人担心的。
回到楼上,依照往常的惯例,完成交接班后,我仔细检查了每个包房的卫生状况。
回到茶水间,我倚靠在简易床头上,打算眯一会儿。
中午刚退下去的烧这会儿又有反复的迹象,感觉眼球胀得难受极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上楼拿了个毯子,还吃了点退烧药。
心里暗自琢磨,这一宿恐怕难熬得很!
本来我是想着请个病假的,可李经理中午曾放话:“今天谁请假,明天就不用来了!”再加上我还是那个惹事的当事人,着实不好拆李经理的台,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硬挺下去了。
迷迷糊糊到了 9 点多,隐约间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今天要是没客人还好对付,要是破天荒地来上好几桌,那可就有的受了。
想到这儿,我赶忙强撑着身子起身,站在楼梯口准备接待。
发烧烧得我浑身绵软无力,一点儿劲都没有,虚汗不停地往外冒。
此时的我,脑袋昏昏沉沉,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我努力睁大双眼,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儿。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如同拉风箱一般,呼出的气都热得厉害,胸口也闷得发慌。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来太多客人,不然我这身体真要支撑不住了。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躲什么遇什么!”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我禁不住浑身一颤,花姐踩着恨天高,笑吟吟地缓缓走来,我心中暗骂,这帮可恶的老千,胆子也太大了,前天刚跟我摊牌,今天居然还敢来,就不能换个班吗!非得赶在我上班的时候来,真是想躲都躲不掉啊!
我在前面带路,将几人引入包房,虎哥今天并未前来,代替他的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瞧她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粉色毛线帽,几缕柔顺的发丝俏皮地从帽檐边缘溜出。
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清澈的湖水,满溢着灵动与好奇。
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粉嘟嘟的嘴唇总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嘴角两侧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时若隐若现,尽显俏皮之态。
她的肌肤白皙如瓷,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泽。
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领口和袖口皆镶着一圈柔软的白色绒毛,看上去既温暖又可爱。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加绒紧身裤,搭配着一双雪地靴,靴面上还点缀着几个小巧的雪花图案。
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彩色的针织围巾,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一蹦一跳地走着,整个人宛如冬日里的小精灵,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盎然的朝气。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来玩牌的,起初我甚至以为她是军哥的女儿呢。
然而当她坐在牌桌上时,我才得以确认,没错,她的确是来玩牌的。
但她与这场牌局全然没有一丝违和感,刚坐上牌桌,就从包里掏出香烟,瞧那架势,倒像是个老手,却令人忍不住想笑,她在牌桌上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刻意装出来的,看上去极为不协调,似乎她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吧!
今日倒也算是轻车熟路,随即向吧台要了烟茶来招待他们。
随后站在离牌桌远些的位置,强撑着身体,靠在墙上。
这时花姐好像看出了我的异常,“小孩,你这是咋了,怎么还满头大汗的,!”
我连忙摆手:“没什么花姐,”
令我意外的是,花姐走到近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烧了啊,军哥你这的服务生可真够敬业的啊,都带病上岗啊,”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帮我还是在讽刺军哥。
但我看军哥的脸色倒是不太好:“军哥,我就是有点发烧,吃过药了,没事的,别影响你们玩牌,有事叫我就行!”
“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李经理请假嘛!”语气冷冰冰的,毫无体恤之意。
我连忙解释道:“真没事的,一会就好了!”花姐带着调侃的神情望着那个小姑娘说道:“瑶瑶,瞧见没,这个服务生跟你岁数差不多哟,学着点,瞅瞅人家多敬业!”她那冷嘲热讽的腔调,着实令人心里倍感不适。
瑶瑶眨着长长的睫毛,说话还带着点儿奶声奶气:“花姐,你可真逗,怎么看他都比我大好多呢。”看来我这张脸是真够显老的,只愿这个瑶瑶待会儿可别管我叫叔叔,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几人开始玩起了麻将,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倒还算融洽。
今天军哥没带女伴,和瑶瑶说话时显得格外亲昵,然而却隐隐透着一种轻薄的意味。看来这个军哥还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情有可原,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一生偏爱妙龄女。
我实在打不起精神,蔫头蔫脑的强撑着,
“小伙计,去厨房切点水果来,”我强撑着身体,上了楼,趁机又嗑了两片退烧药,让厨房切了两份果盘,下楼时,张爽弹出头来瞧了瞧我:“长青,我替你把,你歇会,我看你好像挺不住了啊!”
看着张爽关切的眼神,心里到也舒坦了几分,“没事,估计他们玩不了多久了,放心吧”其实真希望有人能替我一会,但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