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儿?不知道兄弟口中的小事儿,值不值得我们高家兄弟二人亲临现场?”
张文听出了高平的傲慢,可他并不在意,只是对着桌子对面伸伸手,“请坐。”
可高平和高升看了一眼,这里压根没有椅子。
“兄弟说笑了,没有椅子怎么坐呢?而且,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吧?”高平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一众小弟们都有些胆寒。
“我是说,”张文顿了一下,想提升一些节目效果,果然小弟们都好奇他会说什么,“坐地上。”
小弟们顿时群情激奋,嚷嚷着要把张文打死。高升一抬手,众小弟纷纷安静下来,他对着高平调笑道,“哥,这比好吊啊。”
“也许这位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呢。”高平面色不变,将张文面前桌子移开了些,坐在了桌子上,这样就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文。
“还是哥聪明!鼓掌!”高升带着小弟们鼓起掌来。
“好了,安静。”高平有些烦躁,这个弟弟其它都好,就是每到正式场合就犯傻,说些有的没的,每次都得他来控场,累吗累死了。
高平转头看向坐的矮自己一头的张文,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兄弟,敢问姓名?”
“张文。”
张文?这是谁?高平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好像没听过这号人物。
“张文小兄弟?对吧,”高平招招手,点燃了香烟,也给了张文一支,小弟刚要给张文点火,高平就开了口,“哎,室内禁止明火。”又举起自己手里的烟,“我除外。”
“对,因为这里是河山建筑的地盘!”高升恶狠狠的盯着张文说道。
高平要烦死了,但这个弱智毕竟是自己弟弟,这个场合下也没法说他的不是,只能顺着高升的话来,“没错,张文小兄弟,你一个人来到我们河山建筑的地界,是想做孤胆英雄吗?”
“既然是孤胆英雄,就说明你们有大问题了?”张文伸了个懒腰,甚至打了个哈欠,他觉得已经坐累了,站起来扭了扭腰,顺便对那个拿着打火机的小弟勾勾手指。
“我说了,这里禁止明火。”高平眯起眼睛,小弟也吓的后退几步,但另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张文只是浅笑一声,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团蓝青色的火苗“唰”的出现了。
真踏马炫酷!小弟们看到这一幕,心里冒出了同一个想法,高升也是如此,但他还记得对方是敌人,他赶紧拍拍手,想要把火苗熄灭。
高平只觉得他在变魔术而已,他冷哼一声,嘲笑道,“别把弄这些小把戏了,看来你这次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说吧,你来做什么的?”
张文好久没这样装逼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20来岁,刚刚获得这些能力的时候。后来的他,心智成熟,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强大的事实,装逼就显得很没有意思。可那句话怎么说的,小别胜新婚啊,这比今天装的非常舒服。
“高平,57岁,63个女人,你最喜欢的是脑门上长了颗痣的小三,最厌烦的是胡家的次女,但她身份特殊,你甩不掉。”
“哼,这些别人告诉你的话就不要再重复...”高平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这些话,刚刚的张毅并没有告诉他。而且胡家的次女他是如何知道的?脑门上长了颗痣的小三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的确到现在都没忘记。
但是输人不输阵,不管张文是怎么知道的,他都不能承认。
“看来我说的不够。好吧,那我再多来点【诚意】。刘叶子,哈子哈密,韩英颖。”
高平每听到一个名字,内心就多慌张一分。这些都是他以前玩死的,他明明都处理掉了相关的人和资料了,怎么还有这么个人能全部都说出来?
“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高平已经有明显的中气不足了,但一般人听不出来,只有感知力强大张文才知道,他现在心虚到不行。
“好吧,那我再来一剂猛药...”
“别!”高平无奈的跳下桌子,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高升给了个眼神过来,询问他是不是也要出去,高平不耐烦的让他也滚。
直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他才把门重重的关上,撕心裂肺的冲着张文大喊着,“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张文扣着耳朵,表情不悦的说道,“你干嘛哎哟!吵死了!我有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吗?嗯?喜欢酮的畜生?”
“那不关你事!”高平掏出后腰的枪,他早就压好子弹上了膛,以备不时之需了,“你给我快点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没想到啊,我原以为你很沉得住气,结果这就破防了?”张文摊摊手,只是对着高平说了声,“定。”
“什么?嗯?我...”高平感觉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能力,明明他的意识非常清醒,却一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各个部位了。
你是齐天大圣吗!还给我来个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高平在内心徒劳的大喊,让他没想到的确是,张文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是齐天大圣,也不是孙悟空。真要说起来,猴子的战斗力还不如我呢。”张文笑了一声,将高平手里的枪支拿了下来,左右摆弄了一会儿,很熟练的将手枪拆成了一个个单独的零件,“.308,口径挺大啊?非大周产,你别告诉我是你老婆送给你的。”
高平真的无力了,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就连枪都没法奈何他,他有点后悔让小弟们都出去了。他只是不想自己开枪太多人知道,那样后面处理起来太麻烦,可谁能想到这个张文不是人啊!
“正好,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畅所欲言。我要问你一些事,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就放过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强行对你搜索记忆,也是做得到的。毕竟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一...”
“我答应答应!”高平赶紧动着唯一能够控制的声带,“你当真放过我!”
“当真,我这人说一不二。”张文又重新坐了下来,“下面我要开始问了。你认识谢四么?”
“谢四?”高平想了半天,这个人要么没有名气,是个小喽喽,要么就是老早就死掉的无价值目标,不值得他记住。但他猛地睁了下眼睛,他还真想起来了。
“那个,谢四这个名字,哦不,这个人,是某某村的那个谢老四...吗?”
“看来谢四给你的印象很深刻。”张文满意的点点头,“他在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高平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头还是没被控制的,他一脸无奈的苦涩,“这个,我真记不得了...兄弟...”
张文只是在笑,而高平却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一样,他撕心裂肺的大吼着,门外却听不到一点动静。因为这里是小黑屋,是河山建筑用来处理私事的隐秘场所,隔音自然花了大劲儿的。
“饶...饶命...饶命啊!爷爷!爷爷!”高平终于知道紧箍咒的滋味了,张文的声音紧随其后,“我说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我就要强行搜了。当然,大脑被入侵的滋味,可比刚刚的疼痛更加严重,我曾经测试过,机器显示这样的痛感是分娩的几京兆倍。”
几京兆倍?那该有多痛啊!高平努力的去回忆起来,终于,他还是想起来了!
“看来你的大脑并不想尝试那样的苦楚。”张文看着他的眼睛,“说吧,不要藏有任何一丝细节。”
十六年前,某某村,村长家。
小郑莲这天刚刚放学,每当想起老爹催他关注一下谢四她就烦躁。她还小,都还在上初中呢,为什么要考虑成年后才要考虑的事儿啊!
虽然谢四人好,但她更喜欢她们班里那个梳着长长刘海,每天都要在班级里用夹板夹头发的帅哥。唉,但说归说,谢四也不差,虽然比她大了七八岁,但谢四长得也挺帅的。
小郑莲回到了家,放下书包,一脸无语的掏出了厚厚的卷子,刚想骂娘,就听门外有吵吵闹闹的动静。她爬上椅子,把桌子上的东西扒拉到一旁,接着爬上桌子,这才能够得到窗户的手柄。但那几个人好像离得很近,她并不敢打开窗,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一个...两个...三个...还有谢四?他们在做啥?”
可惜,小郑莲和他们有一定的距离,根本听不到他们聊天的内容。
“老四,你考虑好了吗?”
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还穿着一身时髦服装的男子盯着谢四,“我觉得你要再考虑考虑,我们这儿可没得后悔的。”
“我考虑好了。”年轻的谢四笑起来很阳光,他没有随潮流留着长发,也没有做头染头,而是很干净的碎发,不长不短。
“你的身体...说实话,我们不建议你这么做。”对方甚至还在“心疼”谢四,“除非你签下这份保证书。”
谢四没有丝毫的犹豫,拿出随身携带的中性笔,直接签了字,看的男子一愣一愣的。
男子不由得扶扶眼镜,“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这可是有可能要送命的,你当真愿意?就为了那个黄毛丫头?”
“什么黄毛丫头!”谢四不悦的看着他,“这是我的责任,是守村人的责任。”
“可她不是你们村...”
“够了!”谢四不耐烦的挥手,“老东,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回去汇报吧,不用再问我了。”
老东唉声叹气的,在原地踟蹰了很久,最终还是跺跺脚带着人走了。
谢四松了口气,望着老东的背影,他丝毫没有后悔。
隔了几天,小郑莲又一次看到了谢四,但这次已经很晚了,他晃晃悠悠的从大路上走进村子的小路,手上提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还挺鼓的。虽然谢四看起来不舒服,但他的步速并不慢,反而比平时走的要急促。
又一天深夜,谢四在村口旁的树下坐了很久,小郑莲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刚想出去问问他,就看到一辆车停在了他的身旁。而谢四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跟着他们上了车。
就这样,两年之内,谢四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夜里出去,夜里回来。小郑莲很好奇,但是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害怕有人坏了谢四的事。
直到某天。
“经过检查,你真的已经不能再试药了。不是,老四啊,你这么拼干嘛?为了一个捡来的小丫头?”老东并不能理解谢四所做的一切,他让同事都停下,双手撑在谢四躺着的病床上,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试药就是拿活人做实验!”
“不也...挺了这么久吗...”谢四的嘴唇泛白,几乎毫无血色。因为经常试药,他的肾和其它器官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可老东知道他需要钱,也知道他想要做的事,一开始他还是挺支持的,但谁能想到,谢四每周都要来试药,哪个正常人受得了?
老东这家医药公司的领导也是王八蛋,知道谢四需要钱,他们也乐得拿他试药,老东劝过好多次,但被领导们警告了,如果再阻挠,那就先让老东进去待几年。反正持续试药都是老东在操作和对接,他当这个替罪羊可是实至名归的。
老东抿着嘴,他已经没法回头了。谢四亦然,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好...
“老东...凑近点,我和你...再说两句...”
老东于心不忍,但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我感觉...不行...了...你把我的器官...都摘了...你留一半...另外的钱,都给那个...小丫头...”
老东咬紧了牙,刚想骂醒他,却发现谢四的瞳孔已经无法聚焦。他赶紧呼唤人过来抢救,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