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跋的徒弟,就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人,穿着藏民的半袖羊皮袍子,脸上戴着个罗刹鬼纹面具,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着挺瘆人。
反正是拖延时间,我不介意一个一个上。
我抢先一步跃入场中,与那鬼面人斗了起来。
几轮试探后,我大概知道了他的实力。
这不过是个戴着面具吓唬人的角色,不足为惧。
他的近身功夫不错,一招一式刚猛快速,不过在我大虚空步的加持下,他始终未曾碰到我分毫。斗了十余个来回,他气喘吁吁,我都还没开始热身。
萧湖笑道:“这3年没闲着啊,你这身手进步太大了。”
狼跋摇了摇:“废物,还不退下,丢人现眼,还得我来!”
狼跋大咧咧走上前,把草帽摘下扔到一边:“小子,5年前没打死你,是云中子那个老混蛋多管闲事救了你一命。今天,我亲手送你上路,你可真幸运啊,我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出手两次。”
我拦住了李猜和萧湖:“让我来吧,你们防备那鬼面人偷袭。”
“放心,关键时刻,我会助你!” 萧湖说道。
“狼跋,来吧.....今天是个上路的好日子!!” 我话音未落,随手丢出一个雷球,那雷球像长了眼睛般,划着诡异的尾迹追逐狼跋而去。沿途的石头地板,都被烧成焦黑。
狼跋露出惊喜的神色:“有趣有趣!!!总算遇到个有趣的!!!”
狂妄!可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那雷球追逐他几个起落,就消散在空气中消失了。
空气中的电离子让人汗毛倒竖。
我闲庭信步游走在场中,并不急着进攻。
这几年的沉寂,我对武学有了新的领悟。
我不再执迷于追求狂暴的、扫平一切的力量,那是一种愚蠢的浪费,犹如用机关枪打蚂蚁。
越是顶级的高手,会十分吝啬自己的炁,甚至都懒得有一分多余的动作,但是他们总能在对的时间,用刚刚好的力道和炁的输出,精准击中敌人的要害。
杀人嘛,并不需要弄得肝脑俱裂、血污满地。被杀死的人甚至很优雅、很体面。
狼跋就是这样的高手。
还记得他杀死邓攀的,居然是一片树叶,轻轻割断咽喉。
这些年,我已将驭山诀修炼至完全体,我已经不需要用杀猪刀,就能杀死对手。
任何物体,哪怕是一根羽毛、一片树叶,甚至是一滴水,只要给予足够的能量、速度,它就能变成杀人的利器!
所以,在旁人看来,我与狼跋的对决,像是两个公园里散步的大爷,围着场中转着圈,不过那目光一丝一毫都没离开过对方。
我轻轻跺脚,地上有筷子般长短的几根树枝,被我驱使着飞向狼跋,他轻轻扭头,那几根树枝几乎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
他接住其中一根,像夹住一根烟似的,我以为他也要抛射。
没想到,他忽然消失了!!
准确说,是因为他忽然动了,我却没有看清他去了哪里。
直到感觉一阵微弱的气压变化,我才感知到他已经近到我身前!
如果不是老陈的那本《大虚空步》让我移动速度大增,我是无法躲开那根树枝插喉的。
没想到,他虽不会御物。但他本身的速度远胜御物!!
接下来的节奏,便全由他来掌控了。
他太快了,我开始额头冒汗,我运转虚空步要消耗大的炁,若不是腹中有日经摩尼珠缓缓回炁,我早就力竭了。
就是此刻!
萧湖终于出手了。
我听到他他高喊:“坤字!九重山!”
狼跋发出怒吼:“靠!又是这个!!!”
秋日的峨眉山有枫叶飘落。
其中有一片很红,可那红色,并非它本来的颜色。
只是因为,它刚刚割开一个活人的咽喉,染上了那温热的血液。
萧湖继承了他师父的山鬼钱,
这山鬼钱可快速布下,震、坤、离、坎、观五字阵,分别对应雷、土、火、水、风五种属性的阵法。
其中的坤字阵为土阵,对狼跋的速度有极大的克制。
就在狼跋被坤字诀压着的一瞬间,我用一片枫叶,了结了他。
与邓攀同样的死法,也算是完美的复仇了。
那不可一世的狼跋,此刻面容抽搐着,僵立当场,生机渐渐消失。
萧湖走上前,狠狠啐了一口痰到狼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