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线杆子上找了个办假证的,花400块办了个假身份证,又买了一张不记名电话卡。
目前的我,必定处于通缉状态。电话和身份证必定是被监控了。
小旅馆,宾馆也是不能住的,这些地方都是街道办、治安所重点关注单位。
我找了个便宜的出租房,交了三个月房钱,暂时安顿下来。
在我去南康与家人会合之前,我要查清楚,背后到底是谁在害我。
我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
老陈是带我入门的人,也是我在局中最信任的人。
老陈接到我电话,很激动:“项北,你还好吧?人怎么样?”
“放心,我此时已经无大碍,受了点皮肉之苦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项北,长话短说,局里电话也不安全,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在哪里。你的事我们这边已经都知道了。证据定的很死,翻案是不可能了,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阳谋,民宗局你是回不了了,想活命,你只有逃!”
“我想知道,是谁在幕后害我。”
“别查了,没有意义,逃!赶紧逃!”老陈有些着急。
“背着这样的冤案在身上,我逃到哪里也不能安心生活的。我必须弄清楚!”
“哎,分局的许知水不可能,他没有靠山了。种种迹象来看,最有可能的,是总局行动处处长张从训!”
“他不是已经被总局秘密逮捕关在南斗山了吗?”
“他是被抓起来了,可他那一派系的人,可都还在总局任职啊。”
“明白了,老陈,你保重,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告诉史一航、张爱猴,不必来找我,等我一切妥当,我回去找你们。”
“等等!” 老陈似乎预感到了这将是一次长久的告别,他怕有遗憾,想把话讲完。
“你说,我听着呢。”
“项北,是我把你带入了修行门中,你有没有后悔当年跟我走?”
“那你有没有后悔给我这个选择?”
“后悔.......若不是我,你本可以度过一个安稳的一生。” 老陈的话里,无尽的沧桑。
“老陈,可我不后悔,我认识了你们。拥有了一段精彩的人生。”
放下电话,一滴泪水滑落脸颊,我还没有准备好与他们告别,不知再见是何年。
次日,我给萧湖打去一个电话,萧湖得知我很安全,很高兴。
我让萧湖帮我查了下总局的张从训,对他的底细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张从训有个徒弟叫马新杰,还有个儿子叫张豹。这两人是张从训的至亲,是最有嫌疑的人。
可这二人都在民宗局总局供职,我要动他们,难度很大,几近找死。
当然,我不会贸然去找这两人,得有确凿证据。
先从那晚抓走无辜女子的几个混混查起,我记得当时老板看那几个混混闹事却不敢上前制止,那说明,他肯定是认识那几个人,有所顾忌。
我戴上鸭舌帽、口罩,简单伪装一番,来到了鬼市那家大排档。
现在是下午3点,鬼市还未开始营业,我来到大排档后巷,见老板正蹲在地上洗菜。
“老板,聊两句。”
老板抬头望了我一眼,低头继续洗菜:“我这里不招工,你上别的地方看看。”
我走上前,拉下口罩,递了根烟。
老板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来:“哦,你是前几天晚上在我店里打架的人。有啥事啊?”
我拉过一个板凳坐下:“老板,你认识那晚的那几个混混吧?”
“不认识不认识。你找别人打听吧。”
他这么说,肯定认识。
我掏出民宗局的证件,亮给他看。
那老板看了看我那皮夹子上亮闪闪的徽章,那是权威的象征,他一下就变了表情。
“啊,原来是官家的人啊,那晚那群人,领头的是个叫陈六子的人 ,自称六爷,跟着他的那几个,都是城南锣锅巷一带的顽主儿,那几个货啊,时常在附近活动,打架闹事常有,我们都习惯了,不过这欺男霸女的事儿,那天也是头一回,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长官啊,赶紧把这些货都抓了,没一个好东西!有他们在,我这生意都少一半!”
“他们这两天有来过吗?”
“没有,上次那事儿以后,这几天倒是消停了,我还以为都逮进去了呢。”
知道了名字,住址,我一路来到锣鼓巷。
这边很大,以锣鼓巷为主街,向东西延伸有几十条胡同,找个人还是很费劲的。
不过对这种成了名的混混,想找还是很容易的。
路边有几个小孩趴在地上玩弹球,我只花了十块钱,就雇了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孩子,他一路小跑着带我找到了陈六子的家。
那是个朱漆大门的小院子,像是个前朝落魄的王爷府邸。大门是虚掩的,我悄悄推开,院子里里面没有人。
我站在院中高声喊:“陈六子......陈六子.....”
连喊了3遍,无人回应。
一阵微风吹来,我闻到一阵血腥气!